《gosick 3 蓝蔷薇下的思念》第26章


一弥从警官和店员之间溜走,离开这里。
利用楼梯直冲五楼,在熄灯变暗的走廊上悄悄前进。
“第一扇窗这个第二扇窗。第三扇窗是”
边数边前进。
黑暗的房间隐约浮现发光的蓝白数字,看来有如文字浮在半空中。一弥缓缓前进——
“十一、十二”
停下脚步。
十二与十三之间有道墙壁。在陈列商品的货架、小通道、人型模特儿等各种物品充斥的店内,很难把握空间位置。一弥在墙四周徘徊。
背后传来警员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墙壁来说,也太厚了一点)
墙壁上挂着一堆昂贵壁毯以及波斯地毯。
(这里有另一个房间。可以看到殿前广场,有着大窗户的房间一定就在墙壁里)
一弥开始一张张翻开地毯和壁毯。
“久城同学!?”
沿着走廊跑来的脚步声接近,可以听到布洛瓦警官呼唤自己的名字。身在墙壁与地毯之间的一弥突然有种不可思议的心情——仿佛再这么继续往前,就会被吸入墙壁内部的怪异空间。连随后赶来的布洛瓦警官也找不到,就这么被吸入另一个世界然后只剩下一颗头,身体再也找不到
百货公司里躲着杀人魔
不,是恶魔。
献身恶魔崇拜的怪异人群
那里就是镜之国
——一弥找到一扇闷。
挂在墙上的壁毯掩饰一扇小小的门。心想应该上了锁,轻轻握住门把旋转,却发现可以往右转动。
一弥轻轻打开门,窥探内部。
——令人惊讶的,里面竟然塞满了人。
阴暗的空间有着房间外无法想像的宽广。墙上挂着画,小型讲台上面放着玻璃柜,里面是闪闪发亮的财宝。
讲台上站着十名左右的小孩。每一张脸都因为恐惧而扭曲。
他们周围站着几个身穿紫色制服的店员。底下挤在一起的人们,是客人。几十个人站在阴暗之中,以冰冷的眼神看着台上。
一弥倒抽口气。
那个少女——安娜塔西亚的声音在耳边苏醒。
就在这个房间里,安娜塔西亚所说的“恶魔仪式”即将开始。
一个店员站了出来,粗鲁抓住一个小孩的肩膀,要她站好——她就是“祭品”。然后朝着“恶魔”——客人露出满脸笑容:
“从三万开始”
某个客人迅速举手。就像安娜塔西亚所说的
“三万五千。还有吗?”
另一个客人举手。店员点头:
“三万七干四万,四万二干五万!有人出到五万。还有人要出价吗?五万一千、五万二干!”
不断说出“奇怪的咒语”。
(是拍卖!)
一弥在口中低吟。
(不是恶魔崇拜的仪式。这是被偷的美术品,以及失踪人口的拍卖会只不过安娜塔西亚不懂法语所以才会以为是奇怪的仪式)
刚才通过电话的维多利加微弱的声音再次苏醒。
现在百货老店正呈现不同的颜色。维多利加的戒指,从红色变成绿色的恶梦瞬间,一弥回想起许多事。
张开大口吞噬人们的都市黑暗——
甚至以人们欲望的模样,被怪谈所吞噬——
黑暗——
“久城同学!”
警官抓住他的肩膀。
似乎被这个声音吓到,阴暗的拍卖房间突然一片死寂。店员与客人同时慢慢回头。
有如面具毫无表情的脸孔、脸孔、脸孔——
窗外的月色突然变亮,大概是原本遮住月亮的云朵被风给吹跑。月亮苍白地照映出那些脸孔、脸孔、脸孔。
难以想像那是人类的脸孔,一个个冰冷、无情。有如沉沦在黑暗中的一群厉鬼——
这个寂静只维持了一瞬间。店员马上发出叫声,客人们也急忙打算逃走,四散奔跑。
“抓住他们!”
警员将他们包围。
店员和客人在凄厉的呼喊声中一一被捕,戴上手铐带走。房间角落陈列着玻璃橱窗,各种美术品罗列其中。镶嵌巨大宝石的项链、皇冠、黑白珍珠别针全都是在美术课本里曾经看过的宝物。
然后
一弥伸出颤抖的手。
玻璃柜的正中央,放着“那个”。
形状有若盛开大朵蔷薇的稀有蓝钻
苏瓦尔的国宝
一弥缓缓伸手握住。钻石比外表来得重。一弥举起手臂,朝着地板扔去。
往下掉
发出声响,在地板上留下伤痕。钻石毫发无伤,在地上兀自发出蓝色耀眼光芒。警员伸手将它拾起,作为证物与其他的美术品一起扣留。
布洛瓦警官满意地点点头,对着警员下达指示:
“美术品窃盗事件解决了。事件也由我一并解决。你们快去联络席纽勒署长吧。”
转身往门走去。
慢慢开门,进门的卡尼尔脸上浮现听天由命的温和笑容,可是嘴唇又出现讥讽的模样,看着布洛瓦警官:
“到此结束了。”
“似乎是如此。”
“大战结束后花费六年时间筑起的财富与地位失去只要一瞬间。”
“到警政署再把详情说个清楚。”
布洛瓦警宫挺起胸膛,在卡尼尔的双手套上手铐。喀嚓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
“把他带走。”
警员点点头,带着卡尼尔离开房间。
3
隔天早上——
一弥在布洛瓦警官的召唤下,再度来到苏瓦尔警政署。
大批警员在查理斯·德·吉瑞车站对面的红砖建筑里来回奔走,看来正忙着处理昨天事件的后续相关工作。
昨夜遭逮捕的卡尼尔及其党羽,已由警政署进行侦讯。
卡尼尔意外地干脆认罪。他是世界大战中劫掠苏瓦尔王室宝物库的歹徒之一,以此为本钱获得巨款,买下百货老店(杰丹)。百货公司成为犯罪舞台,在大战结束后短短六年里,卡尼尔的事业急速成长。
另一方面,受到保护的小孩则收容在医院里。似乎打算等待恢复之后再一一讯问。
一弥在警政署里的房间,与俄罗斯少女安娜塔西亚会面。她的精神看起来相当好,看到一弥脸上就露出笑容:
“谢谢箱子的盖子打开,看到你的脸,就觉得你好像很亲切,应该会帮我。瞬间决定,拜托你真的非常感谢你。”
脸上已经没有当时畏怯恐惧的模样,天真烂漫的笑容一如普通同龄少女。一弥松了口气。
安娜塔西亚已经联络上住在苏瓦伦近郊的亲戚,将会过去和他们一起住。安娜塔西亚笑着说:“要写信给我喔!”一弥点点头,离开房间。
同为案件关系人,在门前徘徊的老婆婆也受到警方保护。从她那里同得有关失踪女儿的证词,至于她女儿的下落,也会和其他一起搜索。
老婆婆在房里脱下外套,乖乖坐在椅子上。污秽外套中不停摇晃的怪东西一一摊在大家面前。看来似乎是饰有蝴蝶结的女帽、皱成一团的洋装以及包包,全都用绳子挂在脖子上。警员说明,那应该是失踪女儿的物品。这正是那个怪谈的起源,在褴褛衣衫中摇晃之物的真相。
一名警员跑来通知与一弥同行的布洛瓦警官,表示警政署长席纽勒等官员要求报告,于是布洛瓦警官便匆忙消失踪影。闲得发慌的一弥坐在小会客室里,突然想到什么,对着站在走廊上的警员说:
“可以借个电话吗?”
“可以是可以,请问要打到哪里?”
“呃、那个、打给朋友。”
警员点点头,带领一弥前往有电话的房间。
一弥道谢后拿起听筒,请接线生接到圣玛格丽特学园。向塞西尔老师说明状况,并请她将电话转到维多利加的特别宿舍。
——经过一晚,感冒大致痊愈的维多利加,心情糟得吓人。虽然昨天因为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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