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迷人如萧子卿。”
第073章 情殇
正德剑语也是腊八节这天抵达南都的,拖着病体连续十几天奔波,体力早已经不支,回到雎鸠宫未及梳洗,就躺倒在床上。
从小习武,修炼的又是武当派正宗内功,正德剑语的体质原本很是健壮,似乎记事以来,就不曾这么孱弱过,可是,和慕青儿分手后,无尽的思念,深深的愧疚,还有对慕青儿现状的担忧,郁结于心,久而伤肝,导致饮食不济,失眠少睡,竟是一天比一天憔悴。
没有人更能体会到青儿的骄傲与强悍只是表象,没有人知道从小备受宠爱的青儿内心有多么娇弱,正德剑语不敢想,青儿失去了千洛的呵护,失去了吟雪的陪伴,会是怎样的一番凄惨,这次带着凝翠几个一起去宜州,原本就是想让她们留在青儿身边,继续服侍青儿,可是
开始对自己接受禅位的事情懊悔,想要像一个大男人那样拥有青儿,好好地宠爱呵护青儿,结果,却把青儿逼上了绝路,以其被朝廷追杀的逃犯身份,青儿会逃到哪里去,又该怎样生存下去,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会遇到什么危险,这些忧虑不断纠结着,正德剑语一闭上双眼,脑海里就会出现和青儿分手的最后时刻。
公主府门口,惨淡的灯光下,青儿远远望着自己离去的背影,风吹起青儿的乌发,看不到青儿的表情,因为,为了掩饰脸上的伤痕,青儿不得不戴着弥陀佛面具,而那伤痕,是正德剑语,最后的赏赐。
夜了,正德剑语屏退点灯的宫女,不想看到光亮,漆黑的一片,可以让青儿的幻影变得更加清晰。虽然,那个弥陀佛面具,像一把生锈的刀子,缓缓地割着正德剑语的神经,感觉很痛,但是,这疼痛却是剑语此刻和青儿的唯一联系,只怕淡忘了,就会再也找不回走失的青儿。
“寝宫内怎么不点灯?”门外面传来金梦漪的声音。
“回娘娘话,陛下不让点灯。”含烟暗哑着喉咙,向金梦漪禀报道:“陛下回来就躺下了,还不许人接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奴婢等不敢违背陛下的旨意,只好在门外候着。”
“知道了,小雅,把参汤给我,你们都退下吧。”
金梦漪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托着汤碗,轻悄悄地走进寝室。
黑暗里,正德剑语半靠在床头上,一直大睁着双眼,骤然受到光亮刺激,双眼下意识的眯缝起来,紧蹙了眉头呵斥金梦漪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不动声色的把蜡烛放在烛台上,双手捧着汤碗走到床边,金梦漪静静地在正德剑语身边坐下,柔声劝道:“陛下,梦漪知道你心里想着青儿公主,都是梦漪处事不周,没能替陛下留下公主,可是,陛下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呀。”
用汤勺舀了一勺参汤喂到剑语嘴边,金梦漪装作没看到剑语眸子里的霜冷与疏离,鼓足勇气接着道:“请陛下给梦漪一点时间,梦漪知道有一个人,会帮我尽快找到公主,梦漪会劝公主回到剑语身边来,只要剑语,能好好的珍重自己”
正德剑语冷冷的看着金梦漪表演,斜乜着金梦漪美若天人的素颜,那份不悲不喜的淡定,让正德剑语不敢相信,这样一张美若天仙的皮囊,却包裹着蛇蝎之心。哈,哈哈,给你时间,找到公主,劝公主回到剑语身边来,金梦漪,你真以为你和玉狐的秘密接触,没人知道吗,玉狐的轻功确实有过人之处,但是,南靖皇宫绝非菜市场,可以任人出入,你一边指使玉狐对青儿下毒手,一边在剑语面前惺惺作态,是不是以为剑语是三岁小儿,可以任由你玩弄于股掌之上?
毫不顾忌的推开汤碗,滚烫的参汤倾倒在金梦漪的手背上,又顺着手臂流了进去。晶莹剔透的羊脂玉汤碗掉在地上,发出金石般的脆响。
根本不理睬抱着烫伤的手,泪流满面的金梦漪,正德剑语缓缓地起身下床,在金梦漪面前立定,居高临下的鄙视着这个似乎从骨子里都渗透着温柔娴淑的绝色女子,正德剑语却感到丑陋无比,似乎就连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金梦漪,对你这种蛇蝎之心的女人,朕早已无话可说,从今天起,不要再让朕看到你,不要再踏出馨德殿半步,不要逼朕下旨废后,因为,朕希望继续保留你的皇后名份。”正德剑语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但那笑意邪魅的让金梦漪不寒而栗。
金梦漪忍着烫伤的疼痛,跪着退后一步,凄楚的抬起头来,对正德剑语道:“陛下,臣妾不明白,臣妾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让陛下如此生气,若是陛下认为,梦漪不该爱上陛下,不该为了嫁给陛下,无意中拆散了陛下和青儿公主,那么,梦漪接受惩处,可是,所谓蛇蝎之心,梦漪不敢当,因为梦漪自忖,从没存过伤人之心”
“梨花带雨,凄艳绝美,好一个无辜的皇家千金。”微笑渐渐淡去,正德剑语沉声说道:“是,你没有下毒害死欧千洛,害死吟雪,慕青儿死里逃生,也和你无关,因为,这一切根本不需要你亲自动手,你的王叔自会遵照你的旨意安排人去做,怎么,你还没接到禀报,你还不知道慕青儿竟然死里逃生么,所以,你才敢在朕面前夸口,找到青儿,劝她回到朕的身边来吗?”
正德剑语的一番话,让金梦漪如遭雷击,一时目顿口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会让剑语相信自己。
王爷,你害死梦漪了,你让梦漪百口莫辩。剑语,不要这么看着梦漪,你的眼神冷得像千年寒冰,你让梦漪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梦漪真的不知道王爷对公主下毒的事情,梦漪曾经乞求王爷,不要伤害慕青儿公主,因为,梦漪知道,公主受到伤害,剑语你,就会心疼。
“剑语,不管你是否相信梦漪,梦漪都必须对你说清楚,梦漪真的不知道子安王爷对公主下毒的事情,梦漪甚至一直在担心,唯恐公主会出什么事情,梦漪是真心希望找回公主,因为,梦漪不忍心看到剑语你,继续为公主憔悴下去。”
“滚,金梦漪,滚回馨德殿去,为你做下的罪恶祈祷神灵宽恕去吧,马上给我滚”金梦漪惺惺作态的表演,让正德剑语强抑着的怒火终于爆发,一脚把地上的汤碗踢出去,撞在墙壁上,正德剑语狂怒的吼声,以及羊脂玉脆裂的声音,惊心动魄。
等在门外的小雅唯恐自己的公主受到伤害,不顾一切的闯进寝室,匍匐于地不停的磕头道:“陛下,求你别这样对待娘娘,陛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也一定会明白,娘娘有多么喜欢陛下”
“哈哈哈”正德剑语怒极,放声大笑起来,嘲讽自己到:“正德剑语,你这个儿皇帝,当得多么狼狈,连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在你面前放肆,金梦漪,就因为有金定坤做你的靠山,所以,你们主仆二人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吗”
“小雅,你太放肆了,自己掌嘴,求陛下恕罪”
金梦漪话音未落,正德剑语已经恢复了固有的冷酷与淡定,犀利的眸子斜乜着正左右开弓,拼命扇打自己耳光的小雅,嘴角一勾,冷笑道:“好,看在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份上,我饶你死罪,来人,重打四十大板,发放到洗衣监为奴。”
“陛下,梦漪愿意听从陛下发落,从今以后在馨德殿吃斋念佛,为陛下和青儿公主祈福,只求你留下小雅陪伴梦漪,求陛下面恤小雅跟了梦漪整整八年,我们情同姐妹”
“金梦漪,人同此心,你和小雅情同姐妹,而青儿和剑语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为了成全剑语和高贵的大金公主,青儿放弃帝位,放弃自己的夫君,放弃锦衣玉食的帝王生活,只身带着欧千洛和吟雪流落民间,只求有一个栖身之地,可是,你却赶尽杀绝,让青儿孤身一人流离失所,试问,你何曾考虑过剑语的感受。”
正德剑语缓缓地扬起头来,闭上双眼,不让眼泪流出来,深深的呼吸着,让纠结在一起,疼痛不已的心脏得到喘息。
“剑语,请相信梦漪,梦漪没有做伤害青儿公主的事情”门外传来小雅被刑的惨叫声,金梦漪心如刀绞,不再辩解,款款地站起身来对正德剑语道:“陛下,是梦漪太过自信,以为陛下会爱上梦漪,既然陛下心里没有梦漪的位置,请陛下允许梦漪带着小雅离开南靖,梦漪会请王叔帮忙,尽快找到青儿公主,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云江边,梦漪公主以自己为质子,保护剑语回到南靖时,剑语不是没想过,剑语会不会喜欢上梦漪公主。”正德剑语自语般的喃喃道:“美丽、温柔,仪态万方,不像青儿那样刁蛮任性,可是现在,我终于有了答案,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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