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jellyball)》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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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Part3。
更新时间:2012…06…12 19:24:33 本章字数:1465
耗子屎不再和梳子同桌,成绩差被留级,跟不上班。每次梳子看见他,总是远远的走开。他似乎总是怪怪的,盯着梳子的腿,笑着,见得越来越少。梳子才知道原来那种流血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会有,仅仅是一个月几天罢了。 每到这个时候,梳子会用冷水狠狠的冲,恨得要命。而哥哥几乎总在这几天出现在梦里,有时候有头,有时候没有头,空空的脸,没有五官。 第二节课后,学校供应难吃的面包和豆奶。自己带碗,后母给梳子的是一个搪瓷碗,有一块丑陋的黑疤。最近的碗总是洗不干净。油腻腻的,梳子的同桌王琼也总是这样抱怨,她很有钱,个子矮矮,每天零用钱五块,是梳子哥哥死前梳子有钱时候的有钱。 王琼早熟,身体不该发育的地方发育,比如腿毛。她神秘的对梳子说,用卫生巾比用卫生纸好,所以梳子就改用了卫生巾,梳子什么都不懂,这个建议让梳子感激终身。王琼又在抱怨,水龙头里的热水有油,死了人在里面了。 果然是死了人在里面了,王琼说完的第二天,耗子屎的尸体在学校的锅炉里找到了,煮的烂烂的,很多学生爬到高处看,是溺死的,内脏四处漂浮,骨头上挂着白色的肉,一缕一缕,一丝一丝。梳子明白为什么搪瓷碗总是洗不干净,那天她还因为口渴喝了几口。一粒耗子屎坏了一锅汤,老师说的没错,梳子在睡觉前对哥哥说。 哥哥没有任何表情躺在梳子的枕边,红色的唇,白色的脸。身体空空的,梳子叹了一口气。后母现在很少打梳子,一来梳子长大了,二来南杂店里忙。后母很少和梳子说话,梳子14岁了,什么也不懂,只是默默的读书,放学回来写完作业自己睡觉。象个多余的人,梳子不在乎,因为晚上哥哥会到梦里来见面,和梳子说话,听他倾诉烦恼,哥哥19岁了,越来越英俊,只是不笑。 四) 星期六,杂货店没有人,后母和父亲出去进货,梳子刚洗完头发,外面下雨,路人少,生意冷清,秋天的叶子厚厚一地。没有开灯的黄昏,梳子打盹,头发滴水,去年的黑色高领毛衣拼命吸着头发上坠落的水珠。 门口有脚步声,梳子抬头。 一个中年男人,左边脸上有黑色人形胎记,梳子怯怯抬起头,〃你买什么?〃那个男人不说话,看看四周,径直走进柜台,手伸进梳子的牛仔裤,笑着抚摩。梳子张开嘴,喊了喊,嘴被他的另一只手捂住了,那只手带着浓的劣质烟味,任凭梳子窒息着扭动着双腿,另一只手不停息的在梳子的双腿之间揉。搓。摸了五分钟,人形胎记男人走了。没有人知道发生的一切,脑子里一片空白,梳子哭了,无声的,哭着就趴在柜台上睡了。 脚步声,梳子睁开眼睛。戴着眼镜,被雨淋湿的红色夹克,年轻男人,看着梳子。〃小妹妹,你家大人不在?〃梳子摇头,〃不在,进货去了,你买什么?〃那个男人说,〃给我一把梳子。〃梳子站起来,看着他不说话。〃你怎么哭了,你怎么了?〃那个男人扶了扶眼镜。〃哥哥。〃梳子哭着说。〃我不是你哥哥,你太想你哥哥了吧。〃男人的声音很低。 梳子从柜台里拿出一把木头梳子递过去,〃我哥哥死了,坏人欺负我哥哥也不会管我。〃眼镜男人笑了笑,拍拍梳子的头道,〃坏人总不会有好结果的。〃梳子看着他走出去,呆呆的,忽然想起他没付钱,对隔壁的发廊说了句,〃何苗,你帮我看着店,我出去一下。〃何苗正在给一个时髦少妇烫头发,回道〃你快点,我手头干活呢。〃梳子追出去,那个男人已经走到街角,梳子一边跑一边大喊,钱,你没付钱。追到街角,眼镜男人找不着,只有一堆人围着一个人,梳子分开人群,从缝隙里看着,只是一起车祸,这条路很怪,经常撞死人,再血腥人们也见怪不怪了,梳子看着被压扁四下飞散的内脏和马路上的血迹,叹口气。〃他的头在这里!〃人群中有人喊。
正文 Part4。
更新时间:2012…06…12 19:29:24 本章字数:3051
梳子在路上走着,念叨着,哥哥,放过他吧,他是好人。求你放过他吧,他是好人,他喜欢撒谎,但是他是好人。 梳子睡在天桥下,下着雨。乞丐的头子发现了梳子,很喜欢她,认梳子做干女儿,教她乞讨的技巧,梳子很乖,每次钱都如数上交,不象有的乞丐拿回扣,梳子业绩很好。梳子知道广州市盒饭最便宜的地方,买了放在垃圾桶里吃,好心人会给钱,梳子的头发因为不洗而打结,晚上偶尔有老鼠会在头发里窜,睡觉不冷,乞丐头给了被子给梳子,一点也不冷,偶尔感冒了,自己买便宜的药吃,裹被子在天桥睡一天,身边的人走来走去,给钱扔在地上——他们以为梳子快死了,其实没有。梳子的指甲长得很长,像妖怪一样长,天黑吃完晚餐,梳子就会到天桥上看灯火。 周震陪怀孕的李晴逛街,走天桥到对面的童装商场,路过躺着的梳子身边,扔了一张一百元。李晴笑着说,你对小叫花子真大方。周震说,我为我的孩子积德。周震认不出来梳子,或许,想认出来,不敢认。梳子磕头念叨,好心人,好心人有好报。认不出来周震,或许,想认出来,不敢认。 (十四)想看更多精彩类似的文章请添加作者QQ:16193531绝对精彩~! 过年前,公安便衣交警城管纷纷出动,清除一切有损市容市貌的人、事、物、狗。梳子亲眼看见一个穿制服的城管,抓住一只狗,一分钟不到狗就死了。嘴角流血,脖子卡擦一声断裂,那男人说,这叫人道毁灭。 梳子怕自己比狗死的还快,世界上再卑贱的动物,也希望活下去。梳子爬起来,乞丐作鸟兽散,谁也顾不上她,乞丐头子在混乱中摔了一跤,有人踩着他的头和脸,有人踩着他的脚,几分钟过后,苍蝇钻进尸体的鼻孔,鼻孔里面流血,黑红,耳朵里也流,谁也不认识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他的子女在哪里,无从寻找。尸体被人拖走,埋在哪里不知。 梳子走到广州妇联家政市场,这是个庞大的交易中心。过年之前,保姆都回去过年了,买东西的比卖东西的多。梳子填了表,不用交钱,在一个位置上等着。 没人光顾梳子,凌乱的长发,虱子咬头皮,梳子用长指甲去抓,越抓越痒,头皮流血,指甲缝隙里也是血,仍然很痒,梳子一个月没有洗澡,身上原本好闻的中药味变成死去老鼠的腐臭味,谁也不喜欢这样的保姆,甚至不象个保姆。主妇们摇头,捂着鼻子,梳子若无其事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对自己说,这里人多,我不冷。 一个老太婆走到梳子面前,问道,〃你多大?〃 梳子抬头,老太婆穿着红色的丝棉小衣,和蔼和气和善,老实回答道:〃我15岁。〃 〃什么时候出生的?〃老太婆的指甲也很长,灰指甲,黄牙齿,白头发。 〃农历六月十三日。〃梳子记得清楚。 老太婆递过自己的身份证登记,对工作人员说我要找个人看房子,就是她了。交了200块钱,梳子被带走了。 梳子跟着她走。穿过有圣诞树的喜气洋洋繁华的大街,走过天桥,乞丐早已经一哄而散,破被子,袜子和脸盆散落一地。老太婆说,你叫什么名字? 梳子说,〃我叫梳子,婆婆,你要了我干什么?〃 老太婆道,〃看房子做饭。〃 房子在老城区,独门独户,两层楼。牌子上写着关宅。梳子进去,关敏冬正在看电视,这是第十个保姆,他看也没看梳子一眼,习以为常。老太婆拉着梳子参观,楼上是客房,没什么人住。关敏冬是关宅的主人,老太婆是关的母亲,关敏冬去年冬天丧妻,除了看电视,什么也不做,所幸家里还有积蓄。养到下辈子都没有问题。关母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所以找个保姆打扫做饭。 梳子懂事的点点头,对老太婆说,〃婆婆,我一定把家里打扫的干净。〃 厨房上煲着汤,香气漫溢。 洗澡出来,穿着略肥大的衣服,散发硫磺的味道。饭桌上,梳子偷偷打量关敏冬,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不苟言笑,梳子一边小口小口的喝汤,一边问:〃婆婆,这是什么汤,很好喝。〃 关敏冬说,〃果子狸。〃 梳子第一次听他说话,硬邦邦的,接话道,〃关叔叔,我叫梳子。我十五岁了。〃 关敏冬的眼睛亮起来,看着梳子,〃你是六月吗?〃 梳子得意道,〃是啊,我是六月生,哥哥说六月生是有福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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