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jellyball)》第18章

澡。 父亲从屋里走出来，对后母说：“以后别打她了，长大了”。 梳子想杀的第二个人是耗子屎。
正文 第六节
更新时间：2012…06…24　13：36：43　本章字数：4991
师中豪不再和苏紫菱同桌，成绩差被留级，跟不上班。每次苏紫菱看见他，总是远远的走开。他似乎总是怪怪的，盯着苏紫菱的腿，笑着，见得越来越少。苏紫菱才知道原来那种流血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会有，仅仅是一个月几天罢了。 每到这个时候，苏紫菱会用冷水狠狠的冲，恨得要命。而哥哥几乎总在这几天出现在梦里，有时候有头，有时候没有头，空空的脸，没有五官。 第二节课后，学校供应难吃的面包和豆奶。自己带碗，后母给苏紫菱的是一个搪瓷碗，有一块丑陋的黑疤。最近的碗总是洗不干净。油腻腻的，苏紫菱的同桌王琼也总是这样抱怨，她很有钱，个子矮矮，每天零用钱五块，是苏紫菱哥哥死前苏紫菱有钱时候的有钱。 王琼早熟，身体不该发育的地方发育，比如腿毛。她神秘的对苏紫菱说，用卫生巾比用卫生纸好，所以苏紫菱就改用了卫生巾，苏紫菱什么都不懂，这个建议让苏紫菱感激终身。王琼又在抱怨，水龙头里的热水有油，死了人在里面了。 果然是死了人在里面了，王琼说完的第二天，师中豪的尸体在学校的锅炉里找到了，煮的烂烂的，很多学生爬到高处看，是溺死的，内脏四处漂浮，骨头上挂着白色的肉，一缕一缕，一丝一丝。苏紫菱明白为什么搪瓷碗总是洗不干净，那天她还因为口渴喝了几口。一粒师中豪坏了一锅汤，老师说的没错，苏紫菱在睡觉前对哥哥说。 哥哥没有任何表情躺在苏紫菱的枕边，红色的唇，白色的脸。身体空空的，苏紫菱叹了一口气。后母现在很少打苏紫菱，一来苏紫菱长大了，二来南杂店里忙。后母很少和苏紫菱说话，苏紫菱14岁了，什么也不懂，只是默默的读书，放学回来写完作业自己睡觉。象个多余的人，苏紫菱不在乎，因为晚上哥哥会到梦里来见面，和苏紫菱说话，听他倾诉烦恼，哥哥19岁了，越来越英俊，只是不笑。 星期六，杂货店没有人，后母和父亲出去进货，苏紫菱刚洗完头发，外面下雨，路人少，生意冷清，秋天的叶子厚厚一地。没有开灯的黄昏，苏紫菱打盹，头发滴水，去年的黑色高领毛衣拼命吸着头发上坠落的水珠。 门口有脚步声，苏紫菱抬头。 一个中年男人，左边脸上有黑色人形胎记，苏紫菱怯怯抬起头，〃你买什么？〃那个男人不说话，看看四周，径直走进柜台，手伸进苏紫菱的牛仔裤，笑着抚摩。苏紫菱张开嘴，喊了喊，嘴被他的另一只手捂住了，那只手带着浓的劣质烟味，任凭苏紫菱窒息着扭动着双腿，另一只手不停息的在苏紫菱的双腿之间揉。搓。摸了五分钟，人形胎记男人走了。没有人知道发生的一切，脑子里一片空白，苏紫菱哭了，无声的，哭着就趴在柜台上睡了。 脚步声，苏紫菱睁开眼睛。戴着眼镜，被雨淋湿的红色夹克，年轻男人，看着苏紫菱。〃小妹妹，你家大人不在？〃苏紫菱摇头，〃不在，进货去了，你买什么？〃那个男人说，〃给我一把苏紫菱。〃苏紫菱站起来，看着他不说话。〃你怎么哭了，你怎么了？〃那个男人扶了扶眼镜。〃哥哥。〃苏紫菱哭着说。〃我不是你哥哥，你太想你哥哥了吧。〃男人的声音很低。 苏紫菱从柜台里拿出一把木头苏紫菱递过去，〃我哥哥死了，坏人欺负我哥哥也不会管我。〃眼镜男人笑了笑，拍拍苏紫菱的头道，〃坏人总不会有好结果的。〃苏紫菱看着他走出去，呆呆的，忽然想起他没付钱，对隔壁的发廊说了句，〃何苗，你帮我看着店，我出去一下。〃何苗正在给一个时髦少妇烫头发，回道〃你快点，我手头干活呢。〃苏紫菱追出去，那个男人已经走到街角，苏紫菱一边跑一边大喊，钱，你没付钱。追到街角，眼镜男人找不着，只有一堆人围着一个人，苏紫菱分开人群，从缝隙里看着，只是一起车祸，这条路很怪，经常撞死人，再血腥人们也见怪不怪了，苏紫菱看着被压扁四下飞散的内脏和马路上的血迹，叹口气。〃他的头在这里！〃人群中有人喊。 苏紫菱低头，被压扁的那人的人头在自己脚下，颅骨露出来，嘴巴咧得很大，眼珠只剩了一个，而脸上的人形胎记已经染红。苏紫菱踢开那个人头，一边往回走，一边喃喃自语，是的，坏人总是没有好结果的。 进货的人还没回来，苏紫菱开了灯，鞋子上粘了红色的血迹和白色的脑浆，拿起抹布擦了擦，笑着用力梳头，笑得灿烂极了，明天是星期天，不要上学。黑色高领毛衣用力吮吸从头发上坠落的水珠，任何时候都这样用力。 苏紫菱前脚回杂货店的时候，父亲和后母后脚就跟着进来。后母没有提任何东西，父亲提着，嘴里嘟囔道，小心点，可别碰着了。〃回来了？〃苏紫菱心情不错。父亲道，〃以后你多干点活，别让你阿姨累到，今天去检查，她怀孕了。〃苏紫菱朝后母的肚子看去，心想：这么胖，怀孕不怀孕肚子都一样大。晚餐吃的酸辣排骨，父亲对后母说，酸男辣女，你又吃酸又吃辣，到底是男是女。当然是男孩。后母碗里被父亲夹的菜堆满快溢出来。苏紫菱觉得说不出来的酸楚，继续吃饭了。 八点三十分，二人早早回家睡觉，苏紫菱留下关门，隔壁的何苗和苏紫菱年龄相仿，苏紫菱觉得洗头妹没什么不好，一个月还有八百块钱。何苗是孤儿，苏紫菱好歹还有父母，所以平日有好吃的也送过去，发廊的老板是个五十岁的老头，也并不阻止苏紫菱和何苗来往。 关门的时间是九点三十分，苏紫菱锁门的时候何苗正坐在店门口，苏紫菱道了谢，何苗说，你小心点，今天路口撞死了个人。苏紫菱点头，笑道，不怕，我哥哥也是鬼，他会保佑我的。 路灯坏了，雨下得小了些，有风，树上飘落的叶子有些落在苏紫菱的头上。苏紫菱走到人形胎记男人被撞的地方，一阵寒意袭来，现场已清理干净，隐约还见淡红的血渗在马路。〃嘿，小妹妹！〃苏紫菱一惊，回头。是眼镜红夹克男人，手里拿着两块钱。〃今天买苏紫菱忘记给你钱了对不起。〃那男人笑起来很温和。苏紫菱拿着钱，说了谢谢。家离杂货店二十分钟路程，苏紫菱小声的进门，脱了鞋，不敢开灯，怕吵醒他们。后母很烦晚上任何声音——脚步声，说话声，抽屉开关的声音，甚至塑料袋沙沙的声音。苏紫菱穿着袜子，一点声音也没有，在自己家里倒象个贼。门虚掩着，他们在说话，苏紫菱蹲着听。后母的声音——〃你想死啊，这几个月你也要搞，肚子里那个你不要了？〃父亲小声道，〃最后一次，就一次。〃后母没了声音，但很快有了声音。苏紫菱往里窥视，后母一丝不挂坐在父亲身上，象骑马一样颠簸。苏紫菱脸红了，虽然有兴趣继续看下去，为了脖子上的脑袋着想，也就退回房间。 早上父亲去了杂货铺。后母在家养胎。起床的时候苏紫菱挨了后母自发育成熟后第一顿毒打，被子掀起来，劈头盖脑的耳光，苏紫菱以为耳朵聋，后母手打累，一脚把苏紫菱从床上踢到地上，一边怒呵，〃你这个小贱。货，你以为昨天你在门口看我不知道？〃 苏紫菱的心脏被踢了一脚，恍惚中看见哥哥在笑，苏紫菱不疼，只是麻木，后母一边骂，〃我叫你看个够，看个够！等老娘肚子里的东西生下来，叫你老爸送走你这个贱人。〃再漫长的折磨也有结束的时候，打累了，骂累了，苏紫菱被后母锁在屋内。苏紫菱没有哭，在冰冷的地板上躺着无法动弹。看着天花板，昏睡到天黑。父亲回来了，后母说了些什么听不清楚。门被打开，苏紫菱扭过头去。第二顿打是父亲给的，重了很多，皮带，鞋子，轮流的上，父亲只是重复着一句话，〃你阿姨的小孩你咒他死，我就打死你。〃苏紫菱看着他，道，〃打死我吧，我去找哥哥。〃停了手，扔了两个馒头进来。父亲带着后母出去，星期天百货公司打折，后母去买新生儿用品。苏紫菱啃着馒头，外面还是下雨，这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 挨打就是这样，习惯了，身体似乎也有了适应能力，反正打不死，苏紫菱这么想着．这样一来，上课也总是恍惚，上语文课背书颠三倒四，把王国维所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背成为伊消得人憔悴；宽衣解带终不悔。全班哄笑；苏紫菱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