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爱倾城》第38章


子辰微昂起头,看着布满阴霾的天空。暴雨初收,云层里并不见阳光的影子,灰而厚重的云积压在摩天大厦的顶端,摩天大厦像军队行进时致礼的刺刀,寒气森森屹立,连天空似乎都畏惧了,向后退缩。
“放开我,”他平静的说,“我已经结婚了,不要再对我做这样的举动。”
叶蓁蓁没有松开,她的手臂有些迟疑的下垂了一点,随即更加用力的搂住他:“请我喝杯咖啡吧,我请你也可以!”
叶蓁蓁初到美国的时候很顺利,在Brian的帮助下,她直接转入一所常春藤名校的商学院,不过这所商学院是学校的派生物,并不属于概念中的正规院校,学院收费昂贵,有不少来自中国大陆的富家学生在这里混日子,叶蓁蓁在念书期间不停的变换男朋友,以支付自己的学费,毕业之后她也找不到理想的工作,可她一直在等待机会,并没有回国的打算。这和不少海外留学生的心态毫无二致:美国似乎是一扇体面的大门,只要能站在这扇门之内,哪怕做杂役也是体面的。
做过无数工作的叶蓁蓁积攒了一点钱以后,就央求那些富人朋友帮自己投资股票型基金,但运气很不好,短短半年她就赔得精光,站街女是她在做餐馆侍应生之余的兼职,不过这行也不好做,经常遭到男人的暴打和某些街头流氓的□。
她贪婪的喝着咖啡,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叙述完了自己这些年的潦倒生涯,她咬牙切齿的说:“我恨那个股票的庄家,要不是他,我现在起码能贷款买一间曼哈顿区的小房子了。”
“你买的是哪只股票?什么时候抛的?”子辰问。
蓁蓁报了一个代码,说:“去年三月我割肉的。倒霉的不止我一个,成千上万的人破产,有的人跳楼了,好在我够顽强活下来了,那些喝人血的资本家都该下地狱!”
子辰的右手拳起来抵在嘴唇上,眼睛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一轮完整的坐庄过程实际上是从打压开始的。庄家利用大盘下跌和个股利空打压股价,为未来的上涨制造空间;吸的都是别人的割肉盘,然后是拉抬和出货。你只不过是退潮时遗留在岸上的小鱼虾,死去是必然的。”他沉吟了很久,似乎矛盾于什么决定,后来他把视线转向蓁蓁,说:“该下地狱的一共有五个,我是其中之一。”
蓁蓁口中的咖啡被呛下去,剧烈的咳嗽起来,眼睛诧异的望着子辰。
“我爸爸在古玩上的一次投资失误,使公司总资产流失了百分之八十,他要东山再起,整桩事情都是我操作的,”子辰说,“财富,都是抢来的。这个抢夺的过程很快乐。一开始我并不觉得,后来发现这种感觉对男人很重要。”他出了会神,他所说的话和他的表情不大一致,眼睛里有淡淡的忧伤,也许是为了掩饰这一点,他从胸前的暗袋里掏出香烟丢进嘴里,用手拢住打火机点着。由于咬着烟,有些吐字不清,听上去漫不经心:“你的钱被我赚了,虽说愿赌服输,但我愿意补偿你,你可以提个要求。”
蓁蓁在短暂的惊诧之后,目光变得非常欣喜,她急于做出反应,以至于反应过激,中英文转换混乱,冒出一串英国文艺复兴时期舞台剧风格的道白:“我亲爱的天使小王子终于变成迷人的撒旦了!天呐,这简直太令人振奋了!我喜欢撒旦,我想我们会有很多共同点,亲爱的,让我跟随你做点什么吧!我全都听你的!”
“你还是回国吧,不管怎样那是自己的国家,而且你这个学历回去还是能糊弄一些人的。” 子辰吐了口烟,“你脑子不算太笨,就是运气不好,你先找工作吧,找到工作之前的生活费我付。”
蓁蓁说:“我真的有点混乱,我觉得你有钱后一定会热衷慈善事业的。”
“哦?”子辰笑了,“慈善我一直在做啊,但那不妨碍我继续抢钱。慈善就是把一个人变成穷人之后,施舍给他一块面包。我爸爸给我布了一个陷阱,我很白痴的跳进去了,并且丝毫不差朝着他期望的那种人转变,你说我爸爸是不是很了解儿子?即使从没有养育过他,也一样了解,或许他了解的是人性吧。”
子辰的笑容在烟雾背后有些苦涩,他眨了几下眼睛,似乎被烟熏到似的,眼睛有些泛红,但很快回复了原态:“你什么时候买机票给我打电话就行,我帮你订。”
蓁蓁撑住桌子,探身在他唇上一吻,悄声说:“你老婆一定不了解这些,和她在一起你很自责吧?和我在一起就不会,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子辰粗暴的把蓁蓁推开,蓁蓁仰倒在火车座上,不但不生气,相反哈哈大笑,子辰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扔,抓起外套冲出了咖啡店。蓁蓁从烟灰缸里拾起那半截残烟,伸出舌尖舔舐烟尾潮湿的那一段,嘴唇卷成圆形,深深吮吸了一次。
“蜜月”的英文是 oneymoon,由 oney(蜂蜜)和 moon(月亮)组合而成。对这个词的来源人们说法不一。有人认为它源于古巴比伦的民情风俗。在女儿出嫁的第一个月,女孩的父亲每天都会让女婿喝mead(蜂蜜酒),以次希望女儿的婚姻永远幸福甜蜜。也有人认为,它源于古时英国人的婚俗。古时英国人的婚礼一般都在夏至前后举行,而这一时期正好是一年中蜂蜜的首次收获季节。还有人认为它源于古代英国条顿人的抢婚习俗。丈夫在抢到妻子后一段时间内,为了不让妻子被抢回去,往往会带着妻子隐居起来,在这段时间内,新婚夫妻就会喝蜂蜜酒。
不管 oneymoon一词是怎么来的,提到 oney,人们自然会想到甜蜜,而提到moon,又会想到中秋的明月或海边的皓月,有种罗曼蒂克的情调。所以 oneymoon来指新婚夫妇那段幸福、甜蜜、快乐、浪漫的时光似乎是在恰当不过了。
舜茵一秒钟都不愿意离开子辰。在纽约的时候她不得不说服自己不要继续纠缠他,放他出门办正事,可子辰晚上回到家之后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引用她在子辰耳边的私语就是:“我要为你生个宝宝,现在!立刻!最好明天就生。”
女人为男人生孩子,似乎是表达对这个男人信任和依赖的最直接的方式。这种呢喃在□如火的时候无疑是最原始的催情剂,舜茵觉得这个年轻的丈夫太让她痴迷了,即使她不愿意拿他和以前的男人比较,也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在那些怪胎身上浪费了太多宝贵的青春。
回北京的飞机上,舜茵开始呕吐,她从机场直接去了郑学敏那里,孩子已经一个月了。也就是说他们第一次结合的时候就种植了一个生命,是她的身体太爱他了吧?还是他们的基因太渴望彼此结合了?
郑学敏说:“这将会是个多么漂亮的宝贝啊,我简直想象不出来!”
颜颜也跟着起哄,她说:“我想要个弟弟。”
舜茵说:“这次宝宝的名字我来起,如果是男孩子的话,就叫若辰。”她亲了子辰一下,“最好和你一模一样!”
舜茵搬到了四合院。俪萱每天做饭给她吃。时昕鸰则每天带着子辰一起外出,安安不常在家,但只要回来都会带一些新鲜的食品给嫂子进补。
俪萱在某些方面和颜春南有相同之处:夫家门第显赫,本人注重生活质量,对他人关心有限,做决定时以本我为中心向外辐射,缺乏换位思考的习惯。即使具备这么多共同点,俪萱和春南仍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俪萱无论多么周到,永远让人感觉不到亲和的气场,她做事情通常滴水不漏,但总让舜茵感觉隔着什么,很难亲近,如果说舜茵和春南姑姑偶尔还说上几句心里话,那么对俪萱就纯粹属于场面上的寒暄。俪萱安排的食谱很科学,不像赵老太太穷凶极恶的给舜茵喂肉,她做的量不大,但每天上餐次数很多,舜茵吃的时候,俪萱就笑眯眯的看,时常问她一些很隐私的话题,并且说:“你捡到宝了,子辰那个小屁股翘翘的,看上去就是个小猛男。”
这种话题说太多之后,对舜茵造成了积极的煽动,她一挨到子辰的身体就想要,子辰哭笑不得说:“你不想要孩子了?别闹。”舜茵傻乎乎的笑,看上去像只撒娇的浣熊,子辰把她抱在怀里哄,哄到她入睡。
时昕鸰喜欢把高尔夫球杆扛在肩上,慢吞吞的在草坪上走,白色的纯牛皮防水球鞋踏在修剪得十分齐整的草皮上,身体感受到一种适中的承托力。他很喜欢带着儿子这样散步。
“你曾经的女朋友到公司来求职了,我想是冲着你来的吧?” 时昕鸰完全不用说出那个女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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