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爱倾城》第70章


“都是你这该死的女人,为了你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的动作野蛮,丝毫不怜香惜玉,舜茵在他的冲撞下泪流满面,他并没有因此轻柔,而是更加霸道,“都是你叫我学艺术,你叫我和我爸学做生意,你叫我要做好人,现在又逼我和我爸鱼死网破,全部都是你最该死的就是你,我今天就让你死,做到你死为止”
“要不是你把我迷得丢了魂,我说不定会爱上赵振涛的,”舜茵一口咬在他肩上,齿缝间甜而且咸,她又咬一口,“我早盼着你死了你死了我就会变成正常的女人,没有梦想,没有期望,死人一般快乐的活着,我诅咒你!”
子辰重重箍住她的腰,舜茵反手箍住他的颈,子辰把她的手腕攥住按在枕头上,狂吻她的胸,她最敏感的部分像被电击,身体春水横流,不绝而出,游丝般微弱的声音说:“要我,让我死,现在死,为你死”
惊涛万丈,大浪拍岸,满世界鲜花齐放,香飘万里,一口气到达终点,子辰倒在舜茵身上,汗流浃背,舜茵捏住他的下巴发狠的吻,子辰双唇冰凉,软弱得如同婴儿。舜茵亲吻他的颈侧,锁骨,胸口,小腹,一直朝下,他身体的所有肌肤,他的每一寸起伏,每一寸,都生机勃勃。子辰的身体很快有了回应,他太顺从她了,顺从得几乎不能停息,舜茵的舌柔情万斛而又热情如火,子辰的手指在她柔软的发丝中越收越紧,半昏迷的幻境中,焰火腾空飞溅,照亮夜空。是什么的终点?是什么的空白?所有的日子都来吧,都去吧,我们要深深入眠。舜茵升上来吻他,子辰已是睡着。舜茵用指头沾了点舌尖的琼浆,放在眼前观看:这是生命吗?或者只是美酒?它是传说吗?或者只是美梦?亲爱的你啊,为什么你不是我?幸运的我啊,为什么我不是你?我们是否本就源自一个故乡?故乡在哪里?让我们一起回去好吗?离开这里,离开一切,回去,回去,永不再来。
不是一切深渊都是灭亡
第三天阴沉如旧。阳光浑浊,天空仿似积满暗黄水垢的壶底,破旧不堪,云层像油腻的洗碗布,在壶底上用力擦拭,反而越擦越脏。子辰压根没有到书房去。他睡了一天,这一天没有开放就凋谢,夜多情极了,连星月都隐藏,尽量释放黑暗,冰清玉洁的黑暗,用以舔舐凶恶的人间,遍体鳞伤的人间。
到第四天的时候,时昕鸰开始睡不好,他整夜失眠,午睡也不安稳,只得跑到书房转悠,他发现颜舜茵也在那里。这女人显然不久前刚经历了情爱的灌溉,怒放若无尘的幽昙,她的睡袍里什么都没有,胸前圆小的尖突,小腹下润滑的弧,都在白色真丝衣料后奇峰跌宕,她的胸部没有内衣的支撑仍然巍峨高耸,身躯稍动,便像挑在花枝上的果实般轻颤。
“可能到不到第七天,你儿子就死了。”她说,“他已经快疯了,我也不再试图自私的挽留他的生命,如果那是他最舒服的方式那就那样吧。因此从目前看来,你好像输定了。”
“那你呢?他死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计划毫无意义,到时候我会做什么,我现在不可能知道。如果他真的死了,我想那以后的我不是现在和你说话的这个,那个我,现在我还不认识。”
“你不明白我的意图吗?为了使他脱胎换骨,这是最后的方式了,只有站到我之上,他才能对原来的局限和愚蠢恍然大悟,没有任何超越不剥皮抽筋痛彻骨髓,只要熬过去,之后便无限风光。他如果在半途就毁掉,那他真的不是那块材料,也就不值得可惜。你要知道,无论我们谁赢得这个赌局,都能帮助他成长。一个做大事的人不该有拖泥带水的情感,至亲骨肉也不应成为障碍。只有无情的人,才能活在这无情的世界。此外,他应当让周围的人都认为他情深义重,只有自己明白自己其实谁也不爱。我会坚持到底,这是父亲对儿子的大爱。子辰有成功的潜质,但也有个最致命的缺陷——他太感性。这个缺陷会直接葬送他的前途。我必须帮他修正。”
舜茵中止了和时昕鸰的交谈,从摇篮里抱起辰辰,走到楼下,安安趴在客厅地板上玩拼图,由于拼起来的部分太少,还看不出是什么图案,舜茵瞟了眼丢在一边的包装盒,原来是米开朗琪罗油画《创世纪》的局部:初生的亚当斜倚着大地,脆弱无力,他向造物主伸出手臂,造物主神奇的手指正在朝他降临。安安看见母子俩,笑着从地上爬起来。舜茵说:“我们去屋外晒晒太阳吧。”
紧挨着落地玻璃门的是宽敞的平台,舜茵把辰辰放在平台的学步车上,辰辰笨拙地东冲西撞起来,园中花锦如簇,争奇斗艳,不知谁在沁溢着浓浓的香郁,尤数桃花满枝,蠢蠢欲动,安安弯腰倒退走,逗着辰辰,辰辰拖着学步车努力追赶。
令安徒生得以传世的是《海的女儿》,故事里小人鱼公主用最美丽的声音交换到一次生而为人的机会。可最后,她深爱的王子终于娶了邻国的公主,而她,只能在他新婚的第一个早晨,化做水中的泡沫。所谓童话,可称为文字拐骗的典范。单面的人格,浅薄的幸福。这些童话里的女孩,是关于爱情的图腾。那么简单而直接的愿望,那么纯粹而晴好的青春,暖和的光,照在那时的那时侯,生命是一片翠绿的莽原。舜茵倚住门框,看安安和辰辰嬉闹,正午的阳光从安安每一根发丝中穿透并闪耀,浅色的连衣裙在强光中丧失了形状,只有长发历历可见,安安退到台阶旁边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准备调整方向,这当儿辰辰拖着学步车扑到安安腿上,舜茵看见安安向后仰下去的时候,把辰辰的学步车推回了平台。舜茵飞奔上前,抱起学步车里的辰辰冲下台阶。安安斜靠在台阶下的拐角,仰面朝着太阳,仿佛在享受阳光。她的脑袋枕着突出的花岗岩一角,灰白的石头上,殷红的花朵融化为水,淋漓斑驳,正在怒放。
舜茵大声喊子辰的名字,子辰从屋里跑出来,见状呆了大约半秒,随即抢上前将安安抱进怀里,安安半睁着眼睛,表情像在犯困,子辰腾出右手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安安的声音变得异常纤细,烟雾般模糊,但能够听得清楚语句。
“不要叫救护车。”她说。
子辰已经在电话里交代完事件和地点,低头看安安时,安安失望的轻叹了一声,说:“医生来了,你就不抱我了”眼睛望着子辰,眨也不眨。子辰不忍再看,把脸转开,舜茵俯身看着安安,微笑说:“哥哥会一直抱着你的,直到你恢复健康。”
救护车开进院子的时候,刚刚得知消息的俪萱抖得厉害,她连爬上救护车的力气都没有,子辰托了她一把,俪萱就像被装卸的行李一样丢上车去,子辰也上了车,对抱着辰辰的舜茵说:“别慌,有我呢,你照顾好孩子们,电话联系吧。”
舜茵点头。回身看到时昕鸰站在台阶上,他两手撑住阳台,望着救护车消失的方向,面无表情,当他的视线收回来与舜茵的视线相遇时,时昕鸰的嘴唇缩起来,像是要把什么令他厌恶的东西挤压出去似的,用力嘬了一下,随即调转方向,朝屋后的花园去了。
医院里的安安也许太累,陷入了香甜的长睡。
她已经睡了两个月。
俪萱逐渐从早期的半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每天亲自给女儿擦洗,对她说话,舜茵天天都来病房探望,带着颜颜姐弟俩,颜颜唱歌给姑姑听,也讲故事。时昕鸰看上去还是那么平静,只是他再没有提及书房的那两块石头。
从舜茵那儿得知安安摔下去的原因后,子辰好久没有说话。他常常坐在安安床边,一呆就是半天,不知在想什么。
看到俪萱弓着背给安安按摩,子辰把凳子搬到俪萱身后,示意她坐着按。俪萱直起身注视他,忽然说:“子辰,别再恨你父亲了。他这辈子其实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你妈妈。他对我不是用情专一,而是忽视到懒得去换。大多数人哪里知道,漂亮的女人和富有的男人一样,除了被异性追逐的概率很高之外,并不意味着就可以获得他们期望的爱情。你妈妈也是。她爱过你父亲,但后来又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可惜不被对方接受。”俪萱迟疑了片刻,终于决定继续说下去,“那男人就是冯余。在教你古典舞之前,他是跳芭蕾的,这你不知道吧?我想,你父亲只是不想让你步自己的后尘。你和你妈妈长得实在太像了,所以,原谅你父亲对你那种难以理喻的极端态度吧,其实你和你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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