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皇三嫁》第13章


冰玉煌听屋中脚步声暂停,不由出声道:“碧艳!”
碧艳神回,满眼忧心,匆匆离开了屋子,直到冰玉煌穿好衣物,才又回到房间。
冰玉煌面具放在桌旁,站在桌旁,穿着蓝青的锦衣,面容平静安然,看着这样的月皇,想起这一路的情形,碧艳心中不由一阵疼惜,不知他心中有多少痛都压在了自己心底,独自忍受。再想到今日烈王与他的情状,碧艳心中说不出的酸涩,她不会看错的,她想骗自己那不是真的,可事实却是那么让人痛心。
碧艳手中拿着棉巾,走近冰玉煌身边轻声道:“公子,我为你干发吧!”
冰玉煌点点头坐下,碧艳这才小心翼翼地用棉巾包住他的发丝,熟练地擦拭着,眼神温柔而专注,仿佛手中的青丝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冰玉煌也曾诧异,张碧艳无论如何都是城守的千金,怎会对下人的事如此得心应手,问过才知,城守现在的夫人竟是原来的妾室凌如瑟,碧艳的母亲在其十四岁那年去世,城守便将宠妾扶正。城守公务繁忙,时常不在家中,不料这位夫人两面三刀,城守在时对碧艳百般疼爱,城守一离开,则是另一番情形。她虽是大小姐,可在府中却名存实亡,父亲年龄渐长,也无法离了凌氏
,凌氏虽对自己不好,可对父亲倒是尽心尽力,碧艳不忍父亲伤心为难,独自忍下苦楚。 
当时初闻,冰玉煌不由想起皇族过往,你争我斗,竟不觉有丝丝的怅惘,见碧艳眼中含泪,一时相怜,竟忘了自己的身份是男子,轻轻搂了搂她的肩以做安慰,碧艳却羞涩地垂下了头,已掩饰心中的悸动,冰玉煌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或者说她注意到了,却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隐含的少女情思。
碧艳边擦拭,今日午时的一幕却一直横亘在心中,手上的动作不由慢了下来,冰玉煌早已发现她今日有些异常,不由出声问道:“碧艳,你今日有心事!”
碧艳擦拭的手一顿,犹豫片刻,嗫嚅出声:“公子,我,我”
“有何事?但说无妨,如今只你就如我的亲人,若是我能帮上你,直说就是。”冰玉煌语落后,转身看着吞吞吐吐的碧艳。
碧艳心思一转,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于是问道:“公子,还请恕罪,今日我看到公子与烈王那个,嗯就是那个。”
碧艳声音断断续续,冰玉煌神色微闪,刹那后平静道:“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难道真是自己想的那样?碧艳心头一震,实在无法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微颤着嗓音再次开口:“公子,难道你真的喜欢上烈王了?”
冰玉煌未出声,碧艳以为他默认了,突然一阵痛楚从心中划过,情绪激动:“公子,你们,你们都是男子,公子你怎么能喜欢男子啊?”
冰玉煌听罢,垂眸压下了真实的原因,片刻后才又抬眸,看着神色痛苦的碧艳,轻声道:“碧艳,我和烈王的事情,世人无法接受,我亦不在乎世人的看法。碧艳,你是我身边唯一的亲近之人,我不愿对你隐瞒此事。”
碧艳心中既痛又伤,那时自己以为是倾慕之情,此时才发觉自己的心意,早已经喜欢上眼前的冰玉煌,可就在这种情形下得知自己喜欢的人爱着别人,还是男人。 
碧艳心中各种滋味纠缠,虽然明确听到他的答案,可是那一丝丝的挣扎依旧让她再次出声:“公子,难道你忘了,烈王是灭亡灵月的敌国之人,是屠戮公子亲人的始作俑者?”
冰玉煌截断碧艳未完的话,迎着碧艳神色复杂的目光,沉声道:“碧艳,这些话我以后不想再听到。你若想在曜日平安无事,以后谨言慎行。”
碧艳猛然一震,才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公子,我,我知道了。”
“碧艳,亡国之仇,丧亲之痛,与灵月万千百姓性命相交,孰更重要?”冰玉煌起身,眸光迷离,望向窗外。
原地站着的碧艳顿时哑口无言,她本也是知书达礼之人,刚刚情绪波动,竟口不择言,一时惭愧,碧艳定定心神,嗫嚅出声:“公子,是我考虑不周。”
冰玉煌这才回眸,看着她,脑中灵月旧景一幕幕闪过,不由幽幽道:“碧艳,在曜日要好好保护你自己,只望有一日,你能平安回归故土。”
“公子”,碧艳感觉他语气竟带着一丝惋惜,心下诧异,你既然喜欢烈王,为何却是心事重重,不由出声唤了一声。
“碧艳,答应我,以后遇事以你自己为重,不必为我考虑。”冰玉煌用不容反驳的语气,看着碧艳说出,一股压迫的气势扑面而来,这还是冰玉煌自亡国后第一次露出如此雄浑的王者之气。
碧艳闻声,感动之中带了无言的悲伤,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何还要对我如此体贴呢?
微微抬眸,她看清了冰玉煌眸中真真切切的关心,心中幽幽叹息一声,罢了,自己能陪在他身边已经是天赐的福分了,能为喜欢的人分担心事,自己甘之如饴,虽不能被其喜欢,但至少自己在他心中是不同的。
“公子,我答应你。”碧艳心念辗转间,心情一时难以平复,但波动的心绪见却也多了一丝,义无反顾的坦然。
叶依擎心中悬念中午之事,收拾妥当后,就来到烈无苍的房间。
柴仁亲自吩咐厨房准备膳食。屋内留了几人伺候烈无苍。
叶依擎到时,烈无苍刚刚沐浴过,正坐着饮茶,见师兄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他眉头微皱,道:“师兄,我有话想问你。”
哦,烈无苍放下手中茶杯,道:“洗耳恭听!有什么事,师弟尽管问。”
叶依擎看看屋内柴府的下人,烈无苍会意,吩咐让他们都退下。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后,叶依擎几步凑近烈无苍身前,盯着他低声道:“师兄,你又要玩儿什么把戏?”
烈无苍看着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笑道:“师弟,你何尝见师兄玩儿过什么把戏。”
“师兄,你老实交代,今日中午你与冰玉煌,是怎么一回事?”叶依擎直接开门见山。
烈无苍玩笑的神色顿敛,眸光坚稳,叶依擎心中咯噔一下,师兄每次要说正事时就是这副样子,不禁凝神细听。
“师弟,师兄本不想让你知道,毕竟这断袖之好为世俗所不容,可你既然相问,我亦不想骗你。”烈无苍说到这儿,眸中透出一丝只有在相爱的人眼中才会有的温馨,一字一句,对着叶依擎吐露:“师兄一直不娶妻,只因尚未碰到心爱之人,如今,上天终究待我不薄,。”
叶依擎双眸顿时圆睁
,瞪着烈无苍,一手指着他结结巴巴:“师兄,你,你,你是逗着我玩儿吧?”
烈无苍推开叶依擎的手指,道:“师兄何时骗过你?”
叶依擎半晌才消化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他知道冰玉煌的真实身份,自然担忧的不是断袖这回事,他只是想不明白师兄什么时候喜欢上冰玉煌了,他俩接触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多少,再者,两人基本可以说是敌对。
烈无苍看出了叶依擎的疑惑,出声道:“师弟你怀疑师兄的话?”
叶依擎心思纯直,心中所想面上即显,遂点点头。
烈无苍双眸微闭,似是陷入回忆中,片刻后启眸,缓缓道:“那日,他单枪匹马进入连城,摘下面具的那一刻,我心中已有异样,当时却并未察觉,可是在杀尽冰玉皇族之时,却独独留下了他。我虽知后患无穷,可是不由自主为自己找了不杀他的理由。直到我看见他胸前的那把匕首。”
叶依擎听到此,接着烈无苍的话道:“难怪你会亲自送她来医治。”
烈无苍言罢,看着叶依擎,轻“嗯”一声附和。
叶依擎边听边观察烈无苍一丝一分的神情变化,确实不像作假,而且师兄也没必要如此败坏自己的名声,何况师兄从小到大从未骗过自己,尽管直觉其中还是有些奇怪的地方,叶依擎依旧选择相信烈无苍。 
想到此,虽然不能揭破冰玉煌的身份,叶依擎临走时,还是意有所指地对烈无苍道:“师兄,你喜欢冰玉煌,我无缘置喙,可只是想提醒你,既然喜欢她就好好待她。她虽然是灵月唯一的皇族,可是对曜日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她也没有那等野心。”
烈无苍闻言,微微一笑道:“师弟,这,你尽可放心。只是师弟你如此轻易就接受,到让师兄诧异了,难道你不嫌弃他是男子吗?”
叶依擎闻声微楞,嘴角夸张一撇,轻哼道:“谁让你是我最好的师兄,你既然喜欢,师弟我看着你高兴,只能尽量忍受,去接受这种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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