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皇三嫁》第39章


半个时辰后,张碧艳怀中抱着替换下来的衣裳,走出内室。
叶依擎看她额头沾满了汗珠,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沁湿了,低声道:“辛苦你了!”
张碧艳眸中含着淡笑,回眸望了眼内室,摇摇头:“比起公子,我这算得了什么!公子往日对我的好,我都铭记心底,能为他做些事情,我很高兴!”
叶依擎端起早已准备好的茶水:“喝些水吧,不过就是有些凉了!”
张碧艳眸光粲然,笑着接过,:“我全身无一处不冒火,凉了正好灭火!”
叶依擎迎上张碧艳透着亮光的双眸,发觉她似乎与先前有了些不同,可到底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
张碧艳喝罢茶水,又道:“叶医师,我去给公子煎药吧!”
叶依擎笑了笑:“你不累?去歇息会儿吧,以后几日伺候她只能靠你,煎药我已经让药童去做了!”
碧艳摇摇头,回道:“不累,这就去丹碧苑!”
小厮送冰玉煌回到邀月楼,吩咐楼内的其他人小心伺候,急忙到丹碧苑找到正在配药的叶依擎道:“见过医师,公子已经醒了,只是不听小人劝告,已经回了邀月楼!”
叶依擎停下手中未完的事,眸中有些讶异,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居然还能走动!按他的猜测,要醒至少得在半个时辰后,而且那么虚弱的身子!
叶依擎随即对药童吩咐:“你去药房告诉碧艳姑娘,一会儿药好了直接送去邀月楼!”言罢,提步先行去了邀月楼。
半个时辰后,碧艳端着煎好的药到了邀月楼,冰玉煌倚在床边,正与叶依擎低声言语。
冰玉煌听到门口声音,抬眸一看,是碧艳,眸光不由一闪。 
张碧艳走近两人,迎上冰玉煌苍白中略带审视的眼神,殷切道:“药温刚刚好,公子赶紧用吧!”
冰玉煌用未受伤的手接过,拧眉一饮而尽。
张碧艳却突然双膝跪在冰玉煌面前,眸光定定地凝注着冰玉煌,三指指天,发誓:“公子,碧艳今日所见若言于第三人知道,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冰玉煌诧异之下,急忙出声:“碧艳,我没有怪你,你快起身!”
见她还不起,冰玉煌气息不顺,不得不歇了片刻,盈盈的眸光看着碧艳道:“我信任你,碧艳,起来吧,这世上我若连你都不信还能去信谁?”
碧艳听到这些话,脸上不由泛起一朵笑容,那是被信任的人特有的喜悦:“公子,我去小膳坊拿熬好的粥去!”
冰玉煌看她一心想为自己做事的心境,淡笑着点点头,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血色。
等碧艳离去后,冰玉煌收起笑容,看向一旁注视碧艳离去身影的叶依擎道:“叶医师,我就将碧艳交给你了!”
叶依擎猛然回头,似要反驳:“这!”
冰玉煌不等他说话,问道:“难道你嫌弃她是灵月之人?”
“怎会!”
“那是你嫌弃她的身份?她是灵月丹城太守嫡女”
叶依擎闻言神色一急,吐露了心底的想法:“我怎会嫌弃她
的身份,她是个好姑娘!我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冰玉煌不由一笑,轻声道:“我还当你不喜欢她,原来是太喜欢,反倒患得患失,举步不前!” 
叶依擎被说中心事,神色猛地一僵,看着冰玉煌露出尴尬的笑意。
恰好此时碧艳端粥回来,叶依擎怕她发现自己的窘境,急忙转身站到窗边,作势望向窗外。
冰玉煌望望心思纯善澄如明镜,不失赤字之心的二人,心中涌起浓浓的感激,我能为你们做的太少,促你们成就良缘,我也就没有遗憾了。
天边明日已过中天,渐渐向西移去,此时正是一日中最热的时辰,翠绿的枝叶在烈日下微微有些懒散,焦躁的夏蝉藏在树间,发出扰人的聒噪声。
皇宫御书房中,摆上了两盆冰块儿,融化的冰块儿带走了丝丝热气。
烈元皇与众臣拟定关于灵月的政事安排,已经过了一上午,还未拟定完毕,与众臣在御书房内一同用过午膳,继续商讨。
但凡专注于做事,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日已经西斜,将近黄昏。
一日间灵月之安排基本拟定完毕,烈元皇与众人抬眸一看,御书房内已经铺满了落日那种明亮却不刺眼的光辉,御书房内所有的东西都镀上了金黄色。
在夕阳的光辉照耀下,天际略微带些紫红色,整个皇城笼罩在昏黄淡紫交错的余晖下,透着丝神秘与异样的美丽。
此时路光阴正在明王府花园内闲坐,突然小厮送来一封信,信封上面空白一片,没有任何字迹,拆开信后,里面的字迹更是陌生。
路光阴拿着信,诧异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小厮道:“小人也不识得,那人把信交到门房特意叮嘱是给王爷您的,就走了!”
“下去吧!”
路光阴心中疑惑,细细浏览信中内容,猛得一震,脸色顿时变白,眸中满布的难以置信。
皇城内的茶楼中,送信的小厮匆匆跑到一个雅间中,虽是跑得满头大汗,却眉开眼笑道:“大人,小人把信送到了!”
“给你,拿着吧!”小厮拣起那人扔到地上的一块银子,在手中掂了掂足足有五两重,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大人真是活菩萨!” 
☆、真情假意
无名无姓的信被捏成一团,玉煌怎样了?路光阴从信中看到只字片语,只知他伤口严重,昏迷不醒!越想越烦乱,再三犹豫,最终吩咐身边伺候的小厮道:“去告诉管家,本王要出府一趟,即刻备好马车!”
小厮匆匆离去传话。
片刻后,路光阴乘坐马车离开明王府,一路向不远处的烈王府而去!此时天色已渐渐变暗,夕阳快要隐入山中。
明王府近旁的巷子中突然探出一个脑袋,头发凌乱的披散在面孔上,身着普通的灰布长裳,望着马车绝尘而去的方向,眸中透出计划得逞的笑意,转身消失在巷子中。
走出御书房的宿淮卿和烈无苍本是各自而行,快出皇宫时,宿淮卿刻意停下步子,等走在后面的烈无苍。
宿淮卿望着暗色下走近的烈无苍,随后两人并行,淡淡一笑低声道:“本以为这次我先你一步,没想到烈王再次让我惊讶了!”
烈无苍淡淡道:“宿相做事的速度旁人确实难以企及!”
宿淮卿眸光带笑,低语戏谑:“烈王的手段更值得赞赏!居然逼出了灵月冰氏一族的宝藏地图,这等闻所未闻的东西本是不为人知,若月皇不说,便会永远被埋葬,就连德王也被蒙在鼓里。哈哈,烈王费尽心思偷龙转凤,差点儿错失了最宝贵的一笔财富!”
烈无苍闻言斜觑一眼:“本王今日算是领教了宿相的神通,这等刚刚发生的事情,宿相还在宫中,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宿淮卿微微一笑道:“宿某不过人在其位,尽心尽责罢了,先帝封宿某为宰相,所作所为定然要对得起当今圣上和先帝,烈王不比他人,圣上关心烈王,宿某自然得替皇上考虑,想圣上所想,思圣上所思,多多关注烈王以及深受烈王看重的月奴。”
言语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烈王府马车前,烈无苍停下步子,转眸淡淡望着宿淮卿:“劳烦宿相挂念,宿相以后若想知道本王的消息,没必要夜夜点一只白烛,让你的书童读字条中消息,还故作响动,让他碰倒木凳,宿相若不嫌弃,不妨搬来与本王同住,本王的衣食起居,一言一行,定不相瞒。”
言罢转身上了马车,回到了阔别一整日的烈王府。
此时夕阳彻底落进了远山的怀抱,天色变得昏暗,稍远一些的东西已然看不清晰,曜日皇城即将入夜,凉爽的微风轻拂,吹走白日的燥热。
宿淮卿望不见烈王府的马车后,才回身向顾威走去,眉毛高高扬起,被烈无苍的话深深触动,口中不禁喃喃自语:“这个秋韵,都告诉他动作小些,再找些小点儿的白烛,走路轻些,这下可好,还是被烈无苍发现了!”
“罢了,我就是个劳碌命,没有享福的命,别人的书童一个比一个伶俐,就我的秋韵死心眼儿。还得我操劳,回去好好捉捉府中的害虫。”
“不过,呵呵烈无苍,我们的好戏才刚刚开始,你可千万别让本相失望!”
危百尺将路光阴带去邀月楼后即行离开,只剩下陌生而又熟悉的两人黯然沉默相对。 
路光阴眸光一动不动,凝视着已然苏醒的冰玉煌,神色激动,来之前心内的担忧瞬间去了大半,此时即使遭到他的冷眼,遭至他的愤恨,他都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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