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皇三嫁》第48章


从烈王府出发时已近黄昏,马车走了良久,到达荣王府时太阳已落山,夜幕笼罩了大地,荣王在府中安顿好冰玉煌这才回房,梳洗后躺在床上,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细细谋划该如何实行追美人的计策,关键是该如何才能把烈无苍从美人心中赶出去 
静夜的宰相府中是每日必有的场景,宿淮卿依旧慵懒惬意的倚在床边,舒舒服服地听着秋韵读从烈府传回的消息。
听罢,不由暗忖:“烈无苍,你居然放心让冰玉煌随荣王回府,依你往日为事,绝不可能忽视了他的威胁,你这一步又是何意,!”
皇城另一处密室内,暗纱之后的王爷,听了传回的消息,不由敛眉:“这倒有意思,居然又参合进一个荣王!呵呵,烈无苍、路光阴、荣王,你们三人好生争夺一番吧,本王也该行动了!”
月去日来,静谧的暗夜最终让位给明媚的白日。
荣王一大早妆扮好,兴致冲冲地向冰玉煌房间走去。
冰玉煌一夜好眠才刚刚睡醒,身上只着
薄薄的里衣,只听房门哐当一声,神色一闪,挑起中衣眨眼间披在了身上,斥道:“是谁如此大胆!”
荣王听出话中的怒意,赶紧道:“美人别生气!是我!”说着撩起隔断内外室的锦帘,见到冰玉煌初起的模样,眸光带愠,却更添魅力,青丝如瀑滑落在削肩,中衣松松地挂在身上,腰间的衣带散乱系着,直看得他心中一阵荡漾。
冰玉煌觑见他的神色,转愠怒露为淡笑,道:“是你!你这么早到我这儿,难道就是为了看着我发呆?”
荣王发觉自己在他面前时不时的就会脸红,这不现在面颊又布满了红霞,尤其是此时冰玉煌眸光粲然含笑看着他,嘴巴就更不听使唤了:“不!是!哎,不是!我的意思 ”
冰玉煌接着道:“你的意思是想我了!所以来看看我!”
荣王顿时眼睛发亮,又惊又喜:“美人怎么知道!”说着走进冰玉煌,拿过旁边放置的锦衣,想要为其穿衣,高兴道:“美人你是不是也想我啊?”
冰玉煌看见门口小心翼翼偷觑二人的丫鬟,笑道:“还是让侍女来吧!”
小丫鬟手中拿着梳洗用具,慢慢走进屋里,低声道:“禀王爷,奴婢来伺候月公子洗漱!”
荣王抬眸,在冰玉煌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了小丫鬟一眼,没看到我正伺候美人吗?手中的动作却未停,直到给冰玉煌穿上锦衣才作罢。
用过早膳,荣王带着冰玉煌来到花亭。花亭位于荣王府西侧山腰之上,从府内一处湖边拾级而上,并不甚高,花草树木葱茏,掩映花亭,是王府内最高处,登之可俯瞰整个府邸。荣王府最初选址时便是看重了此地有一天然小山,遂就地顺势而建,景致极好,野趣盎然比烈王府多了些灵动之气。
花亭八角,微微翘起,四面露空,每边置有卷起的竹帘,下垂轻纱,随风轻轻飘动,四周树影重重,花香阵阵,最妙处在于此处得天然之力,夏日不热,凉爽怡人,即使白日暴晒,此地亦舒爽惬意。亭内一侧摆有软榻,可供歇息之用,竹帘放下便可挡住光线,边置暗格,里面并列排着些许字画书册,中央放有白玉石桌。
冰玉煌看罢,笑道:“你倒是会享受!”
荣王淡淡一笑,不在意道:“这亦是前人之功,若不是父皇除我族籍,命承袭荣王爵位,这等景致我也无缘拥有!”
冰玉煌眉宇间微微诧异,荣王淡淡道:“你定然好奇我的身份,你先坐在那边软榻之上,我随后给你细说。”
追美人第一步。
荣王慢慢走至亭边,眺望着府内绿水湖,留给冰玉煌一个萧条落寞的背影,眸光戚
戚,片刻后,定定回眸望向冰玉煌:“我本是先帝的第二子,出生之时母妃难产而亡,由三个嬷嬷看养长大,虽然每个皇子都是这样,但他们至少还有母亲疼爱,父皇亦会时时过问,而我,当真是有父如无父。”
话音不觉带了哽咽,荣王拿出绢帕,轻轻按在眼角,随即侧过身子,似是怕冰玉煌看到他的泪水。 
冰玉煌垂眸,鼻翼不自觉翕动,强压下猛然出现的异感,凝神耐心静听。
“宫中之人,皆是势力之辈”声音透着苦涩:“见我没有任何势力,生活起居皆手盘剥。吃的是残羹冷炙,冬日酷寒,宫内管事之人刻意克扣用度,没有木炭,寝宫冷如冰室,保暖衣物亦无,若不是几个嬷嬷真心相护,我是否能在宫中活着亦是问题后来父皇见我如此不男不女的模样,只觉我丢尽皇家脸面,不止在宗牒中除了我母妃妃籍,亦将我贬斥到宗谱之外,让我继承这曾经遭贬斥的荣王之位,受尽众人奚落耻笑。”
荣王只觉泪水不住的涌出,不觉将绢帕蒙在了面上,这段不堪回首的往日对他不知是怎样的梦魇,其中的痛楚旁人又怎会知晓。
冰玉煌只见他身子不受控制的颤动起伏,眸色不由沉重,起身向他走近。
听着冰玉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荣王余光微扫,只见冰玉煌已到了身侧,微微抬起那只未受伤的手臂,这么容易就让美人心疼我了,激动的心不由跳得失了节奏。
却不料,冰玉煌的手轻轻落下,却是搭在了他肩上。
美人不是该抱着我安慰一番吗?荣王期待落空,失望间耳旁响起命令般的声音:“将你的绢帕给我!”
不知冰玉煌出声是何意,荣王露出含泪的双眼:“你要绢帕何用?”
冰玉煌拧眉道:“拿去扔了,你不觉上面的芥末粉味道很呛?我离得那么远亦觉想要流泪,你蒙在面上这么长时间,如何受得了?”
“啊!”荣王顿时怔住,泪眼瞪大,被发现了?
冰玉煌见他呆愣,不待他回神,微微用力扯过了绢帕,交给旁边伺候的丫鬟拿走,换了块儿干净的递给泪流满面的荣王,道:“擦擦!”
荣王只觉天雷滚滚,边擦边伤心郁闷地看着冰玉煌:“你听了我的身世,都不觉得痛心吗?”
亭内的芥末味总算散去了不少,冰玉煌微蹙的眉宇才平复,迎上荣王怨念的目光,温和道:“故事很真实,亡母无父爱,遭贬斥,皇家情意鄙薄!”
荣王伤心的点点头:“是啊,是啊!”
“但跟你有什么关系?”
“啊!呃”荣王伤心的眸光不由一闪,难以置信,他怎
么知道跟他没关系?难道他知道他的事情?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呀!
冰玉煌从花亭俯瞰整个王府,迎上荣王诧异的目光,淡淡道:“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怎可能会有荣王府这样的待遇!”
荣王不禁竖起耳朵,除了那个不争气的绢帕,今日他到底还有哪儿露馅儿了?
“我只去过三人府邸,宰相府、烈王府、荣王府,其中最精致最有华贵的便是你的荣王府。若我猜得不错,你府中建筑所用的材质即一切装饰,皆与皇宫无别,你说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般享受?”
冰玉煌瞥见他眼中惊讶更甚,继续道:“但可以肯定,绝不是一个失宠之人可能拥有的,你被贬为荣王,永远失去争夺皇位之可能,而恰好你亦无此心,这样看来,你的父皇对你岂止是宠爱,更不如说是真正的父子之情。”
荣王想起先帝还在的那些时日,眼角犹含着呛出来的泪,叹口气无奈道:“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真情确实如你所言。不过方才我的话中,母妃难产而亡不假,我则是被父皇留在身边亲自教导。父皇驾崩前,母妃被削去妃籍,却是被升为皇贵妃而随葬皇陵。”
冰玉煌淡淡笑道:“所以我说你的故事很真实,就是你演得不太像!”
好半天,荣王终于止住了眼泪:“这芥末能抢死人,管家简直太负责了。我再演得像也骗不了你啊!只要荣王府这座府邸在这儿,我怎么都变不成那个悲惨的皇子。“
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登时抬眸讶异道:“可你是如何辨别出荣王府与皇宫相似的?”
冰玉煌眸光微闪,不答反问:“若是你每日接触之物皆是皇宫之物,可能识别出?”
荣王自信一笑:“小事一桩。说来惭愧,我初时被贬,本还有些怨恨父皇,可到了荣王府,才明白了他的一片苦心。”
语落,突然感觉冰玉煌话中璇玑,眸光顿时一怔,惊异道:“你的意思,你难道!”
冰玉煌不置可否,眸光微敛,起身走到了花亭之旁,抬眸眺望远处天际,恰好是对着灵月的方向。
“听传闻,你是灵月之人,难道你是灵月皇子?”荣王不由垂眸沉思,喃喃自语,随即又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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