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别跑 by:殷子期》第10章


医生好奇的问:“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 
“他是我小舅子”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听到家明的回答,凌锐又欲动手。 
“哎哎哎,这是你们的家事,别在医院理论。”医生赶紧劝架,“孩子要住院观察,你们快去缴费办手续吧。”
凌锐每天都到医院来,他很快发现小安的智力缺陷,但他并没因此而厌嫌这个孩子。 
他将这归咎于顾家明的“恶劣基因”。 小安也怪,在凌锐面前总是一副很乖巧的模样,恨得家明牙根痒痒,心里直骂这个欺软怕硬的小两面派。 
三天后办出院手续,小安耍赖不肯换下病号服,从床上滚到地上,钻进床底下不肯出来。家明气急了,把他连拖带拽的拎出来,朝着小屁股就是啪啪两下,小安哇的一声号啕大哭。 “你还有理了?!”家明被哭声震的脑仁之疼,手又抬起来。 
其实这十年来,他对小安动手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疼爱小安,舍不得打他。可这几天,他眼看着原本跟自己相依为命的儿子,竟迅速跟凌锐黏糊起来,不禁妒性大发,觉得自己养了个小白眼狼。 谁料一巴掌还没打下去,就被人用力扯住。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凌锐。小安趁机翻起来,躲到凌锐的背后。 “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小畜牲!”家明看在眼里,心里一阵泛酸,扑过去抓他。 
“你竟然敢打他?!”凌锐一边护着小安,一手推开家明。 “你让开,我管教自己的儿子,关你什么事?!”家明说着又扑上来。 
凌锐冷笑一声:“管教?我打算向法庭起诉,取消你对小安的监护权呢!” “你凭什么!”家明猛然停住,瞪着他,“我是他老爸!” 
“因为你根本没有能力抚养这个孩子!你失业,没有经济能力,连最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而凌家却能给小安最好的照顾,让他受最好的教育!”凌锐看着对方的表情,很高兴自己终于抓住了他的弱点,“我已经咨询过律师,凌家胜诉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到那时候,不要说打他,你休想再见到他!” 家明听他说完,像遭了天打雷劈,脸色惨白的没有血色。 
他相信,凌锐所说的没有错,如果真到法庭上,自己一点胜诉机会都没有,他也明白,小安在凌家的生活,肯定要比跟着自己好上一千一万倍。 可是,他不能没有小安,这个孩子就是他的生命。 
小安听不懂凌锐的话,自顾自的躲在他身后,朝爸爸扮着鬼脸。家明愣愣的看着儿子,许久,才缓缓转向凌锐。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但很坚决:“请你不要夺走小安,其他的,你想要怎样都可以。” 
“是么?”凌锐挑起秀气的眉,漂亮的脸上浮出一种胜利的神色,“如果我要你作我的奴隶呢?” “没问题,全凭你喜欢。”家明答得眼都不眨一下。 
第五章
凌锐永远也忘不了,小时候在学校里,好几个同学指着他七嘴八舌的说 “我妈妈说你姐姐大肚子,还跟野男人跑了,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你姐姐是坏女人,你也是坏孩子,我们不要跟你玩儿!” “你走开啦!走开啦!” 
这群七八岁的孩子,复述着大人们的话,虽然并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却将那种轻蔑和侮辱的神情学的入木三分,将凌锐的自尊心踏在脚下。 
于是,年幼的凌锐便将自己封闭在坚硬的壳里,他渐渐变得孤僻离群,而他的心,为了抗拒不断侵袭的自卑,却愈发的高傲敏感。 他拼命苦练跆拳道,就为用拳头打垮那些诋毁姐姐和蔑视自己的人 
顾家明像他心上的一处永不愈合的旧伤,他发誓总有一天要让这个混蛋付出代价。 而现在,终于被他等到了。 
他将小安领到自己租的公寓来住,而顾家明作为“他的奴隶”,也住了进来。当然,两个人的待遇截然不同,小安住在专门整理出来的儿童房,睡温暖舒适的床,而顾家明只能住杂物间。 但是当他宣布这个分配方案的时候,他发现顾家明的脸上露出很知足的表情。 
原因很简单,家明以前租的破公寓,同这套昂贵公寓的杂物间,其实没什么太大分别。 于是凌锐当即改变决定,让顾家明去睡地板,而且是他自己卧房门口的地板。 
他要践踏顾家明的自尊,就像他小时候受的侮辱一样。
第二天早上,凌锐醒来,迷迷糊糊的打开房门,却听见一旁有人毕恭毕敬的说:“少爷,您起来了?” 
凌锐一时还没有习惯家里又住进来两个人,吓了一跳,忙用手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只见顾家明正穿戴整齐,一脸卑贱的媚笑。 凌锐故意不搭理他,傲慢的扭过头,径自走进盥洗室。才刚要伸手去拿牙刷,却被跟过来的家明抢先一步在水杯里接好水,牙刷上挤好牙膏,然后双手递给自己。 
凌锐冷着脸接过来,第一次在如此周到的服务下洗漱完毕,家明又及时的奉上毛巾。 老实说,就算在凌家大宅,他凌锐也没被这么伺候过。凌家家教很严,从来不允许子女如此娇惯。 
本来,凌锐是想将顾家明像奴才一样使唤的,想借此打击他的自尊,可没想到的是,顾家明现在的作为,比他早在心里策划好的更殷勤更卑微。 没达到目的,心里本就觉得堵的要命,可才往沙发里一坐,顾家明又垂手站在一旁,脸上堆笑:“少爷,不知您想吃什么早餐呢?” 
凌锐一声不吭,只斜着漂亮的眼睛盯着他。 家明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只得陪着笑又问了一遍:“少爷,请您吩咐早餐” 
“哦,早餐”凌锐像刚听见似的点点头,站起身走向家明,突然出拳。 家明惨叫一声飞出四五步外,撞上墙壁又反弹到地板上,跌得眼前金星乱冒。 
凌锐跟着扑上去,按住他狠揍,一张脸气得通红,边打边骂:“早餐是吧?我把你做成早餐吃了!” 家明双手死死抱着头,蜷缩在地。雨点般的拳头打在身上,让他连求饶的话都不能完整的说出来。 
“爸爸!爸爸!爸爸!”睡在另一间房的小安被吵醒了,赤着脚跑出来,哭着扑到家明身上。 凌锐猛然收住就要打在小安身上的拳头,恶狠狠的瞪了家明一眼,松开了手。 
过了一分钟,明才慢慢爬坐起来,这才感到整张脸都肿起来,口里腥腥的味道,不只是嘴唇还是牙床的血。 凌锐揪住他的头发,对着他的脸咬着牙说:“算你有种!如果刚才你敢求饶一声,我今天就打死你!” 
说罢,便一甩手去洗澡了。 还好还好 
家明心里暗自后怕。 幸亏刚才被打得太狠出不来声,不然小命就交待了 
小安看到他的脸,突然大笑着拍起手:“爸爸变胖了!爸爸变胖了!” 家明哭笑不得,脸上肌肉一动就疼,只好搂过儿子在他脸上捏了捏。 
趁着凌锐洗澡的时候,家明开始对自己行为的反思。 仔细回想刚才自己的一言一行,他自认已经足够卑躬屈膝,十足一个狗奴才,可究竟是哪里激怒了凌大少爷,以至招来这顿皮肉之苦呢? 
唉,想不通啊想不通,只好下次扮得更下贱一点好了。 这时,小安忽然左右扭扭,指了指自己的小肚子:“爸爸,吃饭。” 
家明一听,忙看了看墙上的钟,还有五分钟就到八点了。 原来某些智障儿,会对非常刻板的对待一些生活中反复出现的行为,比如吃饭、睡觉等等,脑子里像装进一个闹钟,很难使他们违背这些固定的时间。 
小安就是这一种,他往常都是在八点家明上班前吃早饭,所以八点一到,不论饿不饿,都一定要吃,不然就要大闹天宫。 家明知道厉害,顾不上浑身的疼痛,咬着牙到厨房。可谁知打开冰箱一看,里面竟空空如也,唯一能吃的东西,就是几罐啤酒。他又打开橱柜找了一通,一点有机物的痕迹都没发现。 
连面包牛奶都没有,难道凌锐这个大少爷从来不在家吃东西? 家明正纳闷,小安已经无法忍耐,放声大哭起来。家明叫了一声不好,忙跑到回客厅,搂住儿子又逗又哄。小安不吃这套,小手一边拨楞着推他,一边哭叫。 
凌锐洗完澡出来,被水浸湿的头发亮亮的,几缕头发凌乱的贴在额头上,一身清新的味道,像一株沾着露水的向阳植物。 “怎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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