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卦二十两》第19章


ソニ上吕础?br />
他方才那句话也不知道是讥讽谁,将唐渊引到宴会中央,给他一一介绍他这些一面都没见过的亲戚,说的是“才子栋梁”,可都是些蠢而不自知的朽木,也不知道皇帝从哪儿又把他们想起来了,这才接着中秋家宴的幌子诏进宫。
剩下一些真正算是皇家血统,皇帝的近亲子弟们另有一个圈子,把这些人排斥开来。自然这个被皇帝变相软禁的小舅舅也在被排斥的阵营中,他们似乎对他还活着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但又十分笃定他再办不出什么大事来。
但在唐渊看来,这个少年时期就与天争与人斗并且乐在其中的王爷可不像个就此消沉的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年与当今圣上分庭抗礼甚至隐隐压他一头的人,哪怕失败了,会不给自己留后路,会这么简单就认命吗?
但他如今身份比这个小舅舅还要敏感,只能不停挣扎推脱,直到七王爷将他放开。
“行吧,诸位我这个外甥可是怕我呢,也是,我这个身份也不能叫人不怕。”七王爷用扇子拍了拍他的手,扇骨一使力将他推开两步远。
唐渊只觉得手心被人碰了一下,眼睛往下瞥了一瞥,收回的时候恰好碰上七王爷的眼神。这一眼就让唐渊惊出一身汗来,这个小舅舅居然还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从那一眼里他仿佛看到了当年夺嫡时殿前流血十丈,还是大皇子的皇帝深夜逼宫的场景,血与火交织在他眼底。
他还没败,他还在找机会东山再起。
唐渊意识到,尽管他早就知道这个人必然不会如此简单就认命,但也从未预料过他还有如此斗志。
简直让人心惊肉跳。
“皇上驾到——”还没等他说话,太监尖利的声音传来,他只能像其他人一样站在旁边恭迎,七王爷也退到一边。等他们站起来,唐渊才发现不知何时七王爷已经退到最远处的角落里了,尽量减少了自己的存在感,不着重去找他根本看不见。
“众爱卿平身。——今日朕诏大家过来,不过是为了大家中秋节聚一聚,咱们之中可是有人许久不曾相见了。你说对吧,老七?”皇上这开口一叫,饶是七王爷逃得再远也无用了,几乎是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了角落里的七王爷。
七王爷临阵丝毫不乱,端起酒杯来,对着周围行了一圈礼,道:“皇兄圣明。臣弟可是许久未曾出过自己院门了,现在出来,也算是透透风吧。——我这杯酒就算是给大家赔罪了。”说完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举一动中还能看出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七皇子的风范。
但周围没有叫好声,皇上不出声大家都不敢说话。
沉默良久,皇位上那个才终于出声打破了寂静,“啪啪啪”,单薄的掌声响起来,也没有人敢附和:“好啊,七弟酒量还是这么好,叫为兄的佩服。来人啊,把七弟的座位往前挪挪,好不容易相聚一回,离朕这么远倒显得生分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上来将七王爷的座位布置在了最前头,就在皇帝右前方,几乎与皇帝的位置靠着了。
没有命令,这些人是万万不敢这样做的,只能说皇帝在宴席之前就打算好这么做了,为的就是把七王爷提到他眼前看着,也在众人面前羞辱他一番。
就算你当年与我分庭抗礼又怎么样,现在不还是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七王爷确实是个人物,被人这么羞辱都面不改色,手握着扇子信步走到位子上坐下。
“七弟,在这里坐着风景不比下头好多了吗?”
“是,皇兄明鉴。皇兄的位置想必比我现在这位置风景更好些罢,小弟敬您一杯?”七王爷又端起酒壶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酒。
“风景倒不见得好多少,位子做的倒很是舒服。”皇帝看着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伺候的太监给他倒酒:“倒满,今日我与皇弟共饮。”
皇帝的酒量显然要差上许多,一口饮尽,居然被呛到了,佝偻着身子不停地咳嗽,身边的太监也颇有点大惊失色的味道。
突然间唐渊意识到这人也老了,喝杯酒就咳得停不下来,政事也压弯了他当年意气风发的脊梁。他再也不能像提鸡崽子一样把他单手提起来了,再也不能一甩袖子就把他甩开了,再也不能说出“他就该死了算了”。
儿时噩梦里的那个人也老了,老得一阵风都能吹倒他。
真是世事无常。
他正这样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渊儿。”
“草民在。”
“啊哈哈哈哈哈。”听到唐渊答话,皇上反而笑了起来,“你说朕是你的舅舅,你答朕的话还如此见外,朕的外甥怎么能是草民呢?不如朕封你个官儿做做,往后你也不用委委屈屈地答话‘草民’了。”
“不敢,京中官员都是科举考试考来的,都有真才实学,渊一芥草民,会两手拳脚功夫罢了,担不起大责,希望皇上三思。”唐渊想起那天周福过府对他说的话,一旦他留在京中做了京官,不但自身会成为朝臣众矢之的,连带着唐家整个世家都要被连累。
但皇上看起来一定要留他在京中,不知做的什么打算。
“那你想做个什么?你也大了,皇姐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也该担起家里的责任了,整天在什么江湖游手好闲可不是什么出息。”
“如果皇上您一定要赏我的话,便赏我两个江南的庄子,既有钱赚也不费心。”这话是倒真心的,行走江湖难免有觉得银两不够的时候,哪怕他有一技傍身,收费也是二十两一卦,应当不缺钱,但问卦一事得看旁人,哪里比得上有定收的产业好啊。
无为阁能做到这么大与它名下钱庄遍地客栈无数,各类产业诸多,也不无关系。
“哈哈哈,你倒是贪财,那朕便赐你京郊的庄园吧,你也好多在家里留些时日,多陪陪皇姐。”
“谢皇上恩典。”
唐渊谢过之后,皇上就如同今日大事做完了似的,嘱咐了大家尽管放松吃喝便退场了,由着大太监将他引出了园子。
明黄的袍角从园子门边上一闪而过,转而融入了深深夜色里。
“皇上,您为何……”
“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将他留在京中?”
“不止是他,还有袁将军……”
“他们在江湖里留着就是障碍,把绊脚石挪走了,才好走得更快啊。”
第16章 对招
(十六)
“元宵,快,把大黑牵出来,带我去趟京郊!”
这天天色未明,宫里头来的旨意就财大气粗地把京郊的几个庄园都赐给唐渊了。其中有几个他记得清楚是皇庄,还有两个是宫里大太监买了养老使的,都被皇帝搜罗来赐给他了。
看来皇上是真的想要我留在京里啊。
唐渊这样想着,吃过早饭就直奔袁府,也不用小厮通传,进了门就直奔袁骁的院子。
袁骁正练剑,用的不是那柄青钢剑,而是一枝从树上随手折下来的树枝,其上还带着几片树叶,想来必然是袁骁早起未曾拿剑,在树上折一枝便做剑。
他内力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数,内力倾泻时犹如洪水奔流,故而非青钢剑承不住他的内力,但他的剑招又极其精妙,以至于到了大巧若拙返璞归真的地步。除了练剑外,别说世人,就是唐渊也不曾完整地见过袁家成名已久的的一十二路分光剑。
这本来是一套刀法,讲究的是一刀断水流,一刀分天光,一刀断乾坤,据说袁家老祖宗一刀就可劈断天光,后来改立剑法,又加上剑法轻盈灵动的特点,活生生将分光剑改成了一部进可杀人无形,退可回风流雪的剑法,真正舞起来极具观赏性。
袁骁手持一枝树枝,枝上树叶早因为收不住的剑气离了枝,却因为这套剑法极其流畅,被剑风引着,还靠在树枝附近,久久留恋,不愿离去。
一剑挥出去,树叶同树枝练成一条线,浑似树枝长了几分一样。
唐渊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也觉得手痒难耐,对着袁骁大喊:“剑练得不错,来过两招?”随后,没等袁骁回答,便也折了一枝树枝跳进战圈。
袁骁也没打算回答,只是正了正手里的树枝,剑风陡然变利,先前还缠缠绵绵绕在树枝上的叶子被这一变沿着脉络撕了个粉碎,哗啦啦地落在院子里,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直指唐渊。
唐渊的内力走的是温和浩瀚的路数,使出来只让人觉得面对的是浩瀚的大海,虽然平稳无波,然而其下诸多漩涡暗流,说不出来的可怖可惧。故而,唐渊少用兵器,常以一双肉掌对敌,一掌拍出就是大海翻波,谁也逃不出去。
但这并不是说他不善于使兵器,他善使奇门兵器,棋盘棋子甚至幡子随手拿起来都能用,他确实不曾系统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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