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惊鸿》第10章


或许他可以再躺到碑前,睡一觉,问问碑仙。
不过不用枫阵实践,隔了两天,又一个消息传来,东陵碑掉了一个角,在众位士兵和石匠的眼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粉末。
听闻此消息,周围士人纷纷赶来见证消息真假,不少人热泪沾襟,作了几篇诗赋,悼念失去的那一个角。
☆、第 11 章
枫阵被顾家家主请了过去,那里不仅有顾家的家主,还有顾家大大小小,各种重要人物,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的枫阵有些慌。
“必须再找一块碑,不能修复?”顾家家主开门见山问道。
枫阵一听,知道那事已经被顾家知晓,不过他既然敢告诉顾徽,也知道瞒不住顾家其他人,他道,“梦中那人是如此告诉我,其它的我不知。”
“告诉你此事之人相貌如何?”
“我并未看清他的相貌,只记得是一个男子,那人袖口绣着花纹,花纹并不常见,可有纸笔?”
仆人很快就拿来纸笔,枫阵将花纹大致的模样画下来,那花纹既有兽形,又有植物,枫阵并非过目不忘,只能画个大概,但也足够辨认,至少普通百姓是用不起这种布料。
顾家家主看后,开口道,“辛苦贤侄了。”
然后他就被请了出来,枫阵本来还等着听他们如何看待此事,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
不过这是顾府的事情,他参与进去也不好,便回了客院。
可不知为何,那纸上的花纹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又将那花纹画了一遍,刚画好,颜颐便过来找他。
“孝正兄,你来得正好,看看这花纹在哪出现过?”
颜颐一眼便认了出来,“我送你的那副画可还在?”
枫阵觉得有些尴尬,他似乎闹了个乌龙,他画的花纹正是那副画上的,要是如此,他岂不是误导了顾家。
思考一整晚,枫阵决定将这件事说出来,并告辞离开。
然而当他说出这件事时,发现顾家家主并不意外,再一想昨日顾家家主的话,也许他觉得枫阵就是在胡闹。
两人告辞离开,顾家派人将他们送到城门口,因为水患的关系,道路崎岖,但比前几日的场景好太多。
“前方有人,”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对两人道。
“问问前方何人,”颜颐道。
车夫照实问了,远处传来那人的声音,根本不需要车夫传达,两人听得清清楚楚,“长路漫漫,旅途孤寂,不如结伴而行。”
枫阵掀起车帘,远方青衣骏马,可不是他熟悉的那个顾季乱。
“季乱欲往何处?”
顾徽翻身上马,来到马车边,“桓州广泽郡。”
枫阵意外,他以为顾徽只是到附近去办事,最远也是在东陵郡周边,没想到竟是和他们目的地相同。
顾徽解释道,“东陵郡虽产各种碑石,但东陵碑的石材却并非来自东陵郡,而是桓州广泽郡。”
“这是顾家的意思?”颜颐问。
顾徽摇头,“这是我个人的意思。”
简言之,顾徽也跟枫阵一样,属于留书出走,只不过顾徽出门,顾家并不担心,而枫阵出门,枫家全家都急坏了,在颜颐二哥的再三保证下,才没派人将枫阵抓回去。
马车缓缓向前,旁边跟着一匹马,有时在前,有时在后,有时又与马车齐平。
“孝正兄,整日坐在车中有什么意思,不如下来,我们比试比试。”
顾徽偶尔会如此挑衅颜颐,但颜颐并不接受挑战。
没多久,顾徽又想出了新的办法,比试猎物大小,抓到山贼的人数。
出了东陵郡,一路便越来越不安全,周围都是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强盗、山贼,打劫到了他们的头上,以为是捡了肥鱼,却反被抓了起来。
也是这时,枫阵才知道颜颐和顾徽加起来的战力有多可怕,山贼又大多是没受过训练的普通百姓,魁梧的身材只能吓吓普通人,只需往膝盖等薄弱处踢一脚,顿时身形不稳。
枫阵很想实践一下,然而他不是颜孝正,对方毫发无伤,他只能靠着平日学的剑术勉强对抗,当颜颐和顾徽捆了一串人,他才刚刚将一人踹倒。
将这些山贼交到官府,官府按照惯例,给了他们一笔赏金,赏金当即被几人换了美酒,坐在车顶,几人边喝酒,边谈天说地。
一日晚,顾徽道,“蕴容为何要去广泽郡?”
枫阵之前说过他们的目的地,却未说过为何要去,也不是故意隐瞒,只是这种事没必要到处说。
“去找一个人。”
“哦,是何人能让蕴容和孝正千里迢迢寻找,我倒是也开始有兴趣了。”
“善口技者,他能模仿听过的声音,就连亲人都无法分辨,季乱可曾听说过此人?”枫阵道。
“若真如蕴容所说,倒是个奇人。”
“我要找他并非因为好奇,而是另一事,四月初,我遇到过刺杀,当时我中了一箭,而刺杀我的那人被判流放,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说着,枫阵看了一眼颜颐,“几日后,孝正在城外发现了一具尸体。”
顾徽道,“那尸体可是本该流放之人?”
枫阵点头,“不仅如此,而且死了半月有余。”
顾徽本就心思聪颖,联系枫阵之前所说,立刻猜了个大概,“蕴容可是怀疑有人冒充?”
“正是如此。”
一行人出了缙州,进入桓州,据枫阵所了解,大陆上共有四个大国,他所处的国家名为扇月,缙州是扇月的国土,而桓州在雪伏。
几人在广泽郡连续打听数日,却无一人知晓那位口技者的事情。
“什么善口技者,没见过,”店铺伙计一边抹着桌子,一边不耐烦道。
其余人的态度虽有不同,但回答大同小异。
“难道是那个木偶师在说谎?”枫阵道。
“他没有说谎的必要,”颜颐道。
“可我们找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他是不是记错了地方?”
两人正谈论着,远处小贩叫卖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
“卖花狸咧,皮毛光滑的花狸,抓老鼠可厉害了,要不要买一只放家里,又威风、又霸气。”
枫阵一转头,一张凶巴巴的小圆脸出现在面前。
“客官要是不喜欢花狸,还有其他的,看这只乌云盖雪,还有这只金被银床,”小贩卖力推荐着。
颜颐停下,问道,“这花狸怎么从未听过?”
枫阵意外,“孝正竟会喜欢这等小动物。”
小贩一见有人感兴趣,立刻介绍起来,“两位客官是外乡人吧,这花狸是最近流行的品种,名为锦衣花狸,身如着锦,华丽异常。”
“你说你叫这猫何名?”旁边一个士子怒道。
“锦衣花狸,”小贩又重复了一遍。
“你,你,你,”那人面色发红,“你怎么能叫,”士子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愿意叫它什么就叫什么,这位客官你买不买,不买不要堵着其它客人,”小贩语气也有些不客气。
“就是,就是,”旁边也有小贩帮腔,“不买不要碍着别人做生意,还读书人。”
士子辩不过小贩,甩袖离开。
枫阵心中疑惑,不过是一个名字,为何那士子会如此生气。
想着,枫阵追上了那个士子,“锦衣花狸有何不妥?”
那位士子上下打量枫阵,疑惑道,“你不知?”
难道这也是这个世界的常识?枫阵心下有些打鼓,他回道,“不知。”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听到这一句,枫阵有些后悔追了过来,倒是颜颐开口道,“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
在酒肆坐下,那士子道,“这件事要从七年前说起,七年前,雪伏有三人义结金兰……这个故事就跟其中一人有关,此人姓花,名琼,字子玥,出自广泽花家……”
故事很长,跟主题有关的事情却很少。
在多次昏昏欲睡之时,枫阵打断了殷涟,“那他跟锦衣花狸有何关系?”
“这是精彩之处,我正要讲到,那日,紫家家主和花子玥比琴……,比赛结束,紫家家主怒斥‘锦衣花狸’,从此啊,这四个字就在各家族之间流传。”
说了半日,只有最后这句话是有用的。
“那这紫家也不如何,”枫阵无意感慨道。
“蕴容兄,你这么说可就错了,紫家家主乃是琴榜第一,当然如今是花子玥,这两人的琴艺皆是世间少有,那日我去听了,当真余音绕梁,世间再无此等奇景。”
“那这锦衣花狸又是何意?”枫阵问道。
“蕴容兄可知民间的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
他又不是雪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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