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惊鸿》第43章


“那你们是如何逃脱?”殷涟又问,“难道是孝正兄打败了碧昕?”
“当时并未分出胜负,有人打断了这场比试。”
“何人?”
“姬宣夜。”
陈筠宁惊讶道,“莫非就是那位千花国手的宣夜道长?”
“你也认识?”枫阵问道。
“我是想认识,可没有机会,”陈筠宁有些惋惜,姬望是名士,但更是隐士,明明有大才,却不愿出仕,千花早就想拉拢他,年年拜访,却年年没有结果。
陈家也去拜访过,陈筠宁的父亲见过姬望一面,对他是赞不绝口,却也十分惋惜。
“父亲为何叹息?”
“如此人物真是可惜了。”
“他已是千花国手,棋艺天下第一,有何可惜?女儿不明白。”
“你啊,今日课业完成了吗?”
“不就是刺绣女工,让侍女去做不就好了。”
如今想来,陈筠宁隐隐明白,以姬望之才,何止国手,困在一方幽室之内,确实可惜。
可话又说回来,他既志不在朝堂,也没人能说什么。
殷涟道,“我听闻宣夜道长从不问外事,也极少踏出棋室,为何会帮你们?”
“我和孝正曾去拜访姬府,也问过这个问题,他说是找朋友喝茶,正好路过。”
“你信了?”
“没有。”
顾徽道,“天下能说动碧昕的人很少,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些人,也许就能找到线索。”
这确实是一个切入点,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半会,谁也想不出那样的人。
最后还是陈筠宁开口道,“会不会是千花皇室?”
千花君主姓碧,和碧昕有血缘关系,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当年权臣篡位,君主生命垂危时,他都没有出现,”殷涟道。
“那就是他的好友,”陈筠宁又道,“若是好友所托,碍于情面,他不得不答应。”
枫阵道,“那碧昕的好友有谁?”
“碧昕一向独来独往,没听说过他和谁亲近,”殷涟道。
几人商讨来商讨去,就是找不到一个符合条件之人,碧昕虽出生皇室,却和碧家没什么联系,流浪于江湖,又和江湖人没多深的交情,就像一匹孤狼,根本找不到朋友。
没有朋友的感觉颜颐虽然不知,但他却懂剑客,对于一个高手而言,情义只是锁链,要想更强,只有遵循自己的内心,不为外物所滞。
碧昕以手中剑砍断与人的联系,可却偏偏有人不愿放过他。
“一个孤傲之人最不屑的就是欠债,也许指使他的人是曾经有恩于他的人。”
“以碧昕那样的身手,也会有需要人救的时候?”陈筠宁惊讶道。
“被救不只是弱者的权利,有的时候强者更渴望救赎,”颜颐道。
又来怼她,颜颐分明是看她不爽,每次她说一句,颜颐就怼回来,怎会有如此心胸狭窄之人,陈筠宁郁闷的想着。
☆、第 52 章
“蕴容,你之前说过在蝘国遭遇陷害,而后又在蓟阳郡遇到豹群袭击,可否再详细说说,”顾徽问道。
枫阵就将那些人如何神情,如何绑走两人,又每日如何虐待犯人说了一遍,听得几人都惊诧不已,至于逃跑过程不是重点,便省略过去。
“这么多人都要祭祀?当真有如此蛮夷之地?”陈筠宁以手捂嘴,害怕自己随时会呕吐。
“幸好我被义父捡到了,”裴芝拍着胸自我庆幸。
“那个畎蠡会不会就是指使碧昕之人?”顾徽沉吟半晌道,“若是碧昕中毒,畎蠡刚好解了他的毒。”
“有这个可能,”殷涟抚掌道。
“可畎族之人应该不会驱使豹群,”枫阵疑道。
“可他们能控制傀儡,”颜颐忽道。
“傀儡,”陈筠宁忽的睁大双眼,露出惊恐的表情。
“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枫阵问道。
“他们好像说过,他们是傀儡。”
听陈筠宁这么说,一切事情都串联了起来,原来处处设置陷阱引他们进入,想要置他们于死地之人便是畎蠡,也许不止畎蠡一人,他们能被抓进牢中,无人关心,也有蝘国皇家的一部分功劳,毕竟畎蠡是蝘国上宾。
“看来还得再去一趟蝘国,”枫阵叹道。
“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季乱,我有一事要请你帮忙。”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你帮我去一趟紫家,打听一个叫紫萧的人的消息。”
“紫萧也和这件事有关?”
“不,他和惊鸿有关,先祖安葬之时,也许并未将惊鸿一同下葬,而是交给了别人保管。”
“那个人就是紫萧?”
枫阵点头。
“你们走了,那我怎么办?”殷涟满脸紧张,这些人不仅仅是冲着枫阵来,说不定还包括他,没听见顾徽也遭遇了刺杀,也许下一个就是他。
枫阵道,“见榆还是先回殷家避一避,对了,沅芷你如何?”
“反正我就是一个小人物,也没人惦记我,我就待在这里等你们回来,”裴芝道,其实他是放不下外面那石壁。
“那,”枫阵目光又移到陈筠宁身上,她和裴芝不同,可不能随便安放。
陈筠宁马上道,“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不行,”枫阵一口否决。
“那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行?”陈筠宁指着颜颐,气愤道。
“他,”枫阵被噎了一下,“他会武功,你不会。”
“那你也不会,你为什么要去?”
“他们的目标就是我,我不过去,他们如何能露出马脚。”
“我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陈筠宁又换了语气,“这里不安全,你放心把我扔在这里吗?”
墨愠已经离开,待他们也离开,没人能保护陈筠宁,确实是麻烦,枫阵权衡之下,决定带上陈筠宁。
但在雇马车之时,枫阵遇到了麻烦。
“要不要雇两辆?”枫阵悄悄问颜颐。
“这样会不会太刻意?”
“可同坐一辆马车对她名声不好。”
“那我坐哪里?”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撒这种慌。
最后枫阵还是雇了一辆马车,陈筠宁换了男装,再分开倒是有些奇怪。
相比于上回粗略的装扮,这回却是男女莫辨,不过陈筠宁脸部圆润,看上去倒是显得有些稚气。
“我们要如何见到你们说的那个畎蠡?”半晌无人开口,陈筠宁颇觉不自在,便找了个话题。
颜颐道,“东夷九姓每年都会有一次相聚,日子定在每年四月四,到时所有的族人都会到。”
“四月四,那不就是一个月后,我们来得及吗?”
“如果一路顺畅,我们应该能提前几日。”
另一边,顾徽前往紫家就方便得多,紫家族地在旸川郡,位于桓州西南面,骑马不过几日的路程。
南方天热得快,蓟阳郡还是冰封河面,旸川郡满山李树已经开花,旸川流经山间,流过城外,不少村民到河中打水,浇灌菜田,城中饮水也取自此,挖一条水渠,通向城中,城中居民便从渠中取水。
此时时辰尚早,便有城中居民进进出出,见到一个俊俏后生,都投来目光,又耳语几句,也不知是在讨论什么。
“请问紫家如何走?”顾徽问城中居民。
“你是来参加琴宴吧?”
“什么琴宴?”
“你不是来参加琴宴的?”
“不是,紫家现在在举办琴宴?”
“好像是请了很多人,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看了就知道,”那人给顾徽指了方向。
顺着指引,顾徽来到紫家大门口,并在等了一段时间后,顺利进入紫家,不过对方显然有些误会,竟将他和一堆琴师安排在一处。
“你的琴呢?”坐在他边上的一人问道。
“没带。”
“琴师怎能让琴离身。”
“出门匆忙,忘了。”
“你这就更不对了,就算你忘了将自己带来,也不能将琴忘了。”
顾徽心想,他要如何做到将琴带来,而把自己忘在家里?
“是,我下回一定小心。”
“罢了,待会我将琴借你。”
琴师的琴一般不会借人,对方突然这么好心,让顾徽有点受宠若惊,然而实际上他根本不是琴师,虽然弹琴是每个士人的必备技能,但到底不是专业的,对方这么放心借琴给他,他还怕弄坏了对方的琴。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为什么要借给他琴,他又没说要演奏。
他的疑惑很快便有人为他解答。
宴会主人上场,寒暄客套一番后,紫颂道,“众位也知道举办琴宴的目的,便是相互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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