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惊鸿》第50章


这一问,还真给他找到几个符合条件的。
“人都在这里了?”
“是。”
“将这些人带走。”
“可,”侍从有些犹豫,“可今日不能用人祭。”
那些被选中的奴隶大概也领会其中含义,拼命磕头求饶。
畎蛉怒道,“谁说要用人祭?”
“那这些人…”
“我会留他们一条命。”
不过取双眼睛,还真能闹出什么大事?就算他现在杀了这些奴隶,他也不信真有那所谓的天罚。
而且他清楚那条禁令是怎么来的,那些神棍神神叨叨,自以为学了几年中原文化,就开始宣传中原文化,什么儒家、道家、法家,还学中原人打扮,十分明显的数典忘祖,还要假托是神的旨意。
想着,畎蛉踹了一脚,正好踹到一个奴隶胸口,奴隶挣扎着又爬了起来。
“真是命长,”畎蛉冷哼一声,让人将这些奴隶放下,只留下一两个心腹,又转身对林中一人道,“人我已经带来了。”
林中人走出,走到那些奴隶面前,一一抬起他们的脸,每张脸上都写着不同程度的害怕、恐惧、哀求。
“此人没什么特别,不需要,”那人对第一个人道。
明白自己不被需要,那人又是磕头,又是抱住畎蠡的腿,大喊饶命,然而换来的只是一脚。
畎蠡又指着几人道,“这些人也不需要。”
“什么?这可都是我按照你的要求挑出来的,现在怎能出尔反尔?”畎蛉十分紧张,果然这个师兄不安好心,没有打算帮他治疗,而只是戏耍他。
畎蠡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投在末尾的两人身上,忽的抬手阻止道,“等等,将这两人留下。”
被留下的是一对姐弟,长相相近,可以看出是一对龙凤胎。
畎蛉的希望又重新点燃,“难道这两人?”
畎蠡看着这对姐弟,笑意渐深,可在这对姐弟看来,却犹如地狱来的恶鬼。
“这两人命格十分稀有,倒是我之前忽略了。”
少有的天煞孤星,师弟,你可是好运气,好好的王侯命不要,偏偏碰到天煞孤星。
畎蠡伸手招了招,那对姐弟却不敢上前,那人脸上虽然笑着,可感受不到一丝善意。
畎蠡用中原通用的语言道,“我想要你们的一双眼睛。”
其中那个女孩子怯懦着走上前,刚走了没几步,就被身后一双手抓住,“姐姐,你不能去。”
“可我们不能反抗他们,”姐姐道。
“那就用我的,”男孩站了出来,挡在姐姐身前,对畎蠡喊道,“用我的眼睛,你们放过姐姐。”
“不,用我的,”女孩紧紧攥住男孩的手,对他道,“你一定要活下去,为父母和姐姐报仇。”
“别废话了,”畎蛉见他们啰啰嗦嗦个没完,拔出匕首,威吓道,“再废话,就先砍了一个。”
女孩放开男孩的手,缓缓走上前。
锋利的刀刃落下,天地静默,血液如同泪水汩汩流下。
仔细听,这是生命的声音。
☆、第 62 章
“孝正,地上有血迹,”枫阵举着灯,映照出地面暗红的血迹。
“这里有人,”颜颐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已经死了。”
枫阵走近,拿灯照着那人面容,“被挖去了双眼,是什么人如此残忍?”
“我们追踪畎蠡而来,会不会是他做的?”
“可今日不是不准人祭?”
“嘘,”颜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林中传来树叶摩挲的声音,还有夜风吹拂的低语,在枫阵看来,一切都很正常。
但颜颐一向是对的,两人熄了灯,躲到暗处,不多时,一人从林中走出,没有一丝声响,把枫阵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那人走近尸体,轻轻叹气,又对着周围道,“你们出来吧。”
枫阵两人从林中走出,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直到枫阵借着微弱的光认出那人。
“道长怎会在此?”枫阵惊讶道,“莫非昨日救我们的正是道长?”
昨日那事枫阵回去后又仔细考虑,结合畎蠡突然说的那句话,发现对方并不是想害他们,而恰恰是救了他们,若想害他们,直接在他们睡着的时候下毒,或扔到荒野喂豹子、蟒蛇。
可对方不仅没有这么做,还把他们搬到安全的地方,一个不认识的人怎会做到这种程度,这让枫阵百思不得其解,但姬望的出现正好解释了这一切。
“我是东夷人,自然在此。”
“道长是东夷人?”这大概是枫阵听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等等,他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九方明好像告诉过他一件事,东夷有九个大部落,擅长制傀儡的畎族、擅长制弓的张族……擅长种田的社族,以及擅长观星象的姬姓一族。
还有祭台之上,那个和中原人长相相近的姬姓族长……
“那是我哥。”
姬族人并非全部都是如此,只是上一任族长娶了中原女人为妻,生下的孩子也就受了影响,长得更像母亲。
“道长也是来调查畎蠡之事?”
“不是。”
“那道长为何深夜在此?”
“你们又为何在此?”
他们不就是来调查畎蠡之事?
姬望又道,“这里不是中原,不是你们可以随意乱跑的地方。”
枫阵明白了,姬望这是怕他们在这里出什么事,人单势孤,无法应对,可无缘无故,姬望为何如此关心他们。
“是不是那人让道长帮我们?”
“不是。”
“那…”
枫阵还待再说,姬望打断他的话,“夜深了,你们该回去了。”
两人对望一眼,打算先回去再说。
云雾飘散,露出淡淡清辉,映照着临死时的惊惧、痛苦和扭曲,微长的睫毛动了动,比起刚才的冷静淡然,此刻的他多了些人间的烟火气。
“天命难违吗?”
紫家
顾徽在紫家住了多日,该打听的消息打听得差不多,除了知晓紫家先祖有个哥哥,其它一概不清楚,至于哥哥姓甚名谁,是不是紫萧,紫家人也说不清楚,而紫家更无关于此人的记录。
顾徽将自己知晓的事情说出,紫骧一头雾水,仿佛顾徽说的是别人家的事情。
也许紫家有密室,顾徽如此猜测,可他是客人,又不能擅自搜查别人家中,一时间,顾徽陷入两难之中。
一日,那紫颂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他面前,“季乱兄,听说你在打听惊鸿的事?”
什么听说,分明是偷听,别以为他没发现,顾徽暗道。
紫颂却没有偷听的自觉,他继续道,“惊鸿在那个叫紫萧的人手里,而且这个紫萧很有可能是先祖的哥哥,是不是如此?”
“此事尚无定论。”
“那就是有可能了,”紫颂道。
顾徽停住脚步,问道,“你有何事?”
“我只是问问嘛,你不要生气。”
“我没生气,”只是你很烦而已。
顾徽不愿再和他浪费时间,为了能尽快找到惊鸿,他必须找出操控天凤的方法。
上回回家之时,他又去看了东陵碑,裂纹横贯碑身,上半部分已经无法挽救,而且近日东陵郡附近怪象频发,有不少人听到战士的哀鸣,据几人猜测,极有可能与东陵碑有关。
按照预计,离东陵碑彻底消失不到一年,可他却还未掌握气的用法,留给他的时间越来越紧。
走到停放天凤的琴室,顾徽正想坐下,却发现紫颂还在面前。
“你还有何事?”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
“你也很好奇吧,九霄和天凤合奏会是什么效果?”
紫颂是一个说到就做的人,仆人在他的催促下,紧张不安地将九霄放在琴桌之上。
这还是顾徽第一次看到九霄,确实如传闻所言,是一把不凡的琴,通体贵气,纹饰华美,只轻轻拨弄,清越动人。
事实上,紫颂能碰九霄的机会也不多,九霄是祖传之物,轻易动不得。
但琴长久不弹又会出问题,于是每逢大日子才会将九霄拿出,在族宴上演奏,或者是供奉于祭台之上。
至于这回,完全是他瞒着紫家家主干的。
紫颂整理衣袖,开始正式弹奏,而很快,顾徽竟忘了他来此的目的,沉醉于美妙的音乐当中。
紫颂不愧是紫家的后人,对曲子的演绎有其独特风格,各种技法也烂熟于心。
曲毕,顾徽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
“听了这首曲子,你还能保持清醒,果然不简单。”
所以他刚刚听的是催眠曲?
“此曲名为声色醉,与琴一同传自先祖。”
“所以你是要我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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