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秩序者》第50章


到底只有十五岁,我被那奢侈的金玉、仿佛永不停歇的奉承迷了双眼,就这么乖乖的被他们给高高的捧起了,却忘记了,这么高的距离我能摔得多血肉模糊。
十六岁,是圣子们被献祭的标准年龄。在他们撕破脸皮,暴露真相,要把我给捆上带走的那一刻,我慌乱无措,毫无准备。
幸好,他们比我还要毫无准备。
历年以来,圣子们的被囚禁无知到大,让他们忘了圣子的超高天赋,也让他们忘了,圣子也能学魔法,甚至能学得比他们还好。
感激他们的轻敌,我逃出来了。
我一刻不停的奔跑,目光只放在最偏僻的地方,仿佛那里是天堂,逃到那里以后,我能看到希望。
可惜的是,再好的体力也有耗尽的一天,我跌跌撞撞斜斜歪歪的跑着,到底没撑住,一个打滑丢脸的扑到了地上。
剧烈的疼痛由伤口慢慢蔓延到外,可我却觉得左心腔里有个什么东西,痛得比它还厉害。
因为我终于明白,我的父母到哪里去了。
历代以来,只有红衣教士死去了,才会有新人补位上来。
我躺在地上,翻了个身,看着天空,大脑一片空白。
逃出来也没用,估计还是会被抓回去的吧?我想。
好歹作为一个圣子——尽管是一个这么狼狈的圣子,我实在是不想回去便宜了那帮家伙。
我宁愿我把我的血献给这山间里的精灵。
我将手腕举到嘴边,狠狠把它咬破。
鲜血不要钱一样的流了出来。
哦不对,它们本来就不要钱。
随着血液渐渐的流逝,我的大脑也渐渐模糊了起来。就在我欣慰的以为,我能就这么死了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有些凉薄的声音在身边响了起来:“银发的?不错。”
我感觉我的手腕被人抬了起来,放在了一个什么器皿上。同时,我听见那个“人”说:“这么好的血,别浪费了。”
血液泊泊流着,我再也无法保持清醒,昏了过去。
等我醒了过来,我发现我变成了一个吸血鬼。
一个我父母日夜叮咛一定要远离的最邪恶的种族,一个在圣教里被天天洗脑的神父的所厌弃了的种族。
那一刻,我前所未有的厌恶自己,厌恶我脏了这一身父母带来的血脉。
那一刻,我前所未有的憎恨起面前这个自称叫汉弗莱,对我进行了初拥的吸血鬼。
我希望自己能够作为一个人类干干净净的死掉,也不希望我成为一个从小到大都最厌弃的生物,苟延残喘的活着。
可是我打不过他。
所以,在他问我愿不愿意用个魔法将发色改变的时候,我点头说好。
他又道:这个魔法是有代价的。
我说:好。
于是我的发色,由那头惹眼得令人心生厌恶的银色变成了黑色。
揪了根头发下来看到这个颜色以后,我莫名很想笑。
真的。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变成一个邪恶的种族,并从此就真的一直被烙上邪恶的印记。
汉弗莱对我用完魔法,问我:我把你初拥了,你恨我吗?
我说:恨。
他笑了:太好了。请你务必杀了我。
他递给了我一本厚重的,通篇只写着一个魔法的书,说:学会了他,你就能杀了我。
我接下了。
在我同意那个魔法以后,我就知道,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曾经我有一个房子,我在里面生活得闷闷不乐,有两个人对我极好,我却不知道。
后来有一天,那两个对我很好的人不见了。
再后来,我在这个房子里活得陶陶然,再后来,我狼狈的逃出了这个房子。
我遇见了一个吸血鬼。
他问也没问我的意见就将我跟房子唯二的关系切断了,然后他举着火把,问我:你要不要烧掉你的房子?
我没有选择,接过了火把。
于是,我跟房子最后的关系也断了。
我亲手烧掉了我的房子。
我知道那曾经是我的家,可是我,回不去了。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一定是最大的解脱。
☆、049
导读:现在,他是一个阶下囚。
宋烜清醒过来的时候,脑中一片空白。
有那么几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忘记了刚刚曾发生过什么。
而当他稍稍清醒后,一股巨大的记忆忽然将他淹没了。
剑宗求道……走火入魔……嗜杀成性……正邪共讨……
邪尊……
宋烜痛苦的抱住头,大量的记忆碎片汹涌的冲击着他的大脑。一会是血流如海的战场;一会是火焰吞噬了村庄的影像;一会是在一处广阔无垠的地面上,许许多多看不清的人影向他怒斥:“你这个嗜杀成性的大魔头!我等今日必将你碎尸万段!”
画面又忽然一转,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一个苍发的老人,捋着胡须,在原地似是很焦急的踱来踱去,“唉,徒儿啊,你这个性子修多情道不行啊,迟早会走火入魔的。”
……这些都是什么?
然而这个稍微清醒的念头只是在宋烜的脑中一闪而过,下一秒更多的记忆碎片便继续的在他的大脑中充斥爆发。
这一秒面前的画面是万仞山峰,有一座气势磅礴的山门突兀站立于道路中间,上书两个飘逸却有力的大字:剑宗。
有什么人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渺的传到耳边,模模糊糊隐隐约约:“……儿子,当了仙人以后要好好加油,不过以后,不用再来找娘和爹爹了,道长说,你要断了尘缘……”
这一秒面前的画面又是一转,草长莺飞,无限活力。耳畔却传来一个充满了怨毒的声音:
“修什么多情道!你连感情是什么都不懂!”
宋烜死死的抱着头,大量的信息持续不断的在他脑中爆炸,让他差点迷失了自我。
最后,这些纷乱无章的的画面终于停了。只有最后一段话,模糊的被他记起:
“……这个贼人害死了这么多人,就这样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他不是号称已经能破碎虚空吗?就让他去别的空间为我们收集能量,当做赎罪吧……”
声音到了这里蓦然而止。
而宋烜的大脑,也一点一点的冷静了下来。
他到底是谁?
修真界的大魔头?
还是一个倒霉的,路遇一个系统,就被抓去当了壮丁的无辜路人?
可尽管他的心中再怎么抵触,真相也仍是渐渐浮现在他脑海里了。
怎么可能会有人出门随便一走,就遇到一个系统?
再者,关于他每到一个世界,胸口就无故受伤,伤得还越来越严重的事……
他想,他大概也知道是为什么了。
他记起了修真界的一个刑法。
用捆仙索将犯人的神魂缚住,然后再将他的四肢都定固,接着用一把玄冰石特制而成的匕首,刺入罪人的心脏当中,搅钻刺戳,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也无法。
——这个玄冰石,其实是一个好东西。它几亿年才会出一个,举世珍稀。而如果将它放在任何伤口上,那伤都会立即复原。
它好,就好在它太好了。伤口自动恢复,犯人也只能活活痛死。
而因为这个刑法太过阴暗,早已被禁止了。不过没想到,还会再用到他身上……
循序渐进的在每个世界里“提醒”他,莫非是想提高他对那种类型的伤的忍耐力,免得他太快死了无趣?
有时候,真论起来,也不知道谁更像魔修。
宋烜盘腿坐着,一点一点的将这些记忆理清,心境也渐渐平稳。
这些事,都是他做过的。他不会否认。
他最初所在的那个世界里的事情,他也确实亲身所历,他不会错认为,那只是一场梦。
不管是在修仙界,还是在现代;不管是宋家幺子,还是仙界大魔头;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人人喊打的邪尊。
那都是他。
身份如何,他也还是宋烜。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迷失自我。
宋烜睁开眼,里面尽是平静。
他起身,果不其然带出了一片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宋烜微微侧眼,看见了自己手上的手铐和脚上的脚镣。
这一身的“装备”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他的记忆没有出现差错。
现在,他是一个阶下囚。
大概在一个月以后,会被众人压上邢台,施以绞刑。
还是绞心脏的那种绞。
宋烜看向牢门外,七八个修仙者正状似悠闲的各做着事,然而每个人的余光却都紧紧锁着他,仿佛一见不对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
宋烜敛下眼,静静的再次坐下。
他内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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