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悟》第6章


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抓奸,哦,不,他还未上他白家族谱,出师无名,没资格说抓奸,只能勉强算是炮友。
即使是炮友,他还没说散伙,怎么能让别人挖了墙脚,简直是欺负他顾眠无权无势啊。
不行,得开撕!
于是,怀着这种无畏之心,他果断敲门。
☆、人心已变
顾眠再醒来的时候是被疼醒的,他睡得不安生,后脑神经一抽一抽的,疼的他直咧嘴。
“醒了吗,吃过饭再睡。”耳边传来白行的轻语,有磁性,很好听。
他扭头看向墙上的钟表,已近是下午了,仔细一看,好像不是之前住的病房,这个病房要大很多,单独卫生间,亮堂,干净,天花板的灯都是水晶的,有个很大的落地窗,旁边还有一个空床。
顾眠懒得问他,他饿了,肚子开始咕咕叫,嘴馋,想吃肉。
“你睡着的时候,医生来查房了,说你今天可以简单吃点,只能进流食”白行端一碗冒热气的白粥,坐在床沿,小口吹气喂他。
顾眠迫不及待的的张开嘴,哎,白米熬得烂,香,还不错,“你从医院食堂买的?”他倦怠的身体被热食滋润,有了暖意,难得心情好,愿意搭理白行。
“保姆从老宅煮好带来的,医院的难吃。”他边小心吹气,边缓缓说。
老宅是白家主屋,白行的父母和哥哥都在,白行从两人在一起后就一直住在岁院,偶尔回去。
在两人交往第三年,白行有次心血来潮带顾眠去老宅,吃饭的时候白父白母在自己院里吃的,饭桌上只有白行、白礼和他。白礼比白行大近十岁,颇有长兄为父的威严,问他毕业后有什么打算,白行漫不经心的挑菜,将不喜欢吃的扔进顾眠碗里,嬉皮笑脸说,跟您混呗。
白礼不置可否,转头笑着对顾眠说,多吃点,保姆饭做得不错。顾眠初次见白家人,有些拘谨,只埋头吃饭,那晚他是吃撑回去的。
白行摸他肚子,说他饿死鬼投胎,吃恁多,真没出息。顾眠有些脸红,辩解说,好吃,就吃多了,有道菜不错,想多尝下以后做给你吃。
毕业后,白行直接进了白氏,当部门经理,虽不是从基层做起,但他从小跟着白礼,耳读目染,本身又是极聪明的人,治下的部门也效益突出。顾眠也进了白氏,他是通过面试,在几百人中优异录用。
平常上班,白行不用考虑出勤,想去就去,不想去就旷工,也没人敢管。顾眠是每天风雨不动八点就要到公司打卡,有时夜里折腾久了,第二天起来晚,白行就开车同他去,他自己也有车,不过坐白行的车居多。两人在地下车库分开,各自乘电梯去不同楼层。
在公司,两人不常不见面,彼此都有些顾忌。下班白行若是回去就打电话告诉顾眠,一起回去,若是他有应酬,顾眠就自己做公交回去。到了晚上,白行必定回来,不过有可能是醉醺醺的半夜爬床。
前几年,两人好的如胶似漆,绑在一起才好。顾眠觉得上天还是眷顾他的,虽说他父母都不在了,可有白行陪着他。晚上睡觉,身边躺的是他,第二天醒来,身边躺的依旧他。
若是一直如此,人心未变,顾眠就会以为这就是古诗中所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顾眠乖巧的吃,没吃几口就觉得饱了,饿的时候感觉心里发慌,有漏洞,急切需要东西来填补,可等吃了却也吃不多。
白行看碗里还有大半,蹙眉,哄小孩子一样哄他再吃点。
顾眠推开他,躺下去。白行把他头抬起,将耳边沾满血的白巾拿下,重新换张干净的铺上。
顾眠感觉很奇妙,他耳朵一直有血流出来,医生说耳朵里有个地方骨折了,淤血就从中流出。他能感觉到那血液缓缓从耳道流出来的感觉,凉凉的,有些痒,他用手去抓,一抓手指上就染上血污。红红的,看得他头晕,就又睡去。
到了晚间6点,护士就准时推着小车过来,趴掉他裤子打针。他看着细小针尖,本来不怕,等到针管药水一点点推进去,他就疼得抓紧床单,十几秒的注射时间,他却觉得漫长如一个世纪。
二十出头的小护士看他这么大个人了,怕的眼角都湿润,哭笑不得的说:“这个药是进口的,浓稠,注入的时候要比一般的痛些,是补充大脑神经营养的,要是不打,你大脑营养不足,就会鼻子歪、嘴巴歪,脸歪。
顾眠只管沉浸在自己漫天的悲伤里,没空搭理护士的调戏。
护士说完开始输水,在他手背扎针的时候,明显感觉他一哆嗦,心里鄙视,却又看旁边站着的男人眼里都是杀气,心里发慌,挂好吊瓶就急忙的走了。
昏昏沉沉间,感觉屁股一凉,有温热物体舔了上去,是白行的舌头,
“舔舔就不疼了。”白行抬眸对他柔声说,话语中是缠绵的情意和吃人的饥渴。
“滚。”顾眠双腿使力踢他,白行猝不及防就被踢到脸,撞到一边铁护栏上,嘴角破了,有血丝渗出。
他随意的用手背去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顾眠哭了。
顾眠哭得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的,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打嗝。白行心疼不已,连忙上去抱住拍他背,小声安抚。
“白行,你他妈少在这装孝子贤孙,你不嫌恶心,我看着都想吐。”顾眠不领情,在他怀里挣扎,推开他,指他鼻子大骂。
“我恶心,是我恶心,你别动气,你大脑不能再受刺激了。”白行忙举白旗投降。他心里难受的紧,哪里想得到如今两人是这种情形,从前的言笑宴宴像是猪肉一样一年一年涨,再回不到当年几块钱一斤的情景。
顾眠用力按住额头,他在晕眩,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挂在半空,一圈一圈转,摸不到实处,也不知道哪是天哪是地。
等到挂完水已经是近8点,快结束的时候白行打电话,不一会保姆就送吃食过来。保姆看他醒着,消瘦的厉害,上前叫了声顾先生好,说怎么刚好没多久又住院了,口气怜悯。
保姆说完心里一沉就知道说错话了,偷瞄他家二少爷,果然脸黑黑的很难看,忙说了句好好休养就急急走了。
顾眠有些郁闷,说你什么眼神啊,我有什么可怜悯的,该怜悯的是你家二少爷,暖心熨帖的小情人不去抱,在这给我个残废把尿端屎,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还不敢还手,整一受气包。就这样的怂货,亏你们白家人还当成宝,白送给我我都嫌掉价。
想到家人,就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挺可怜的,爹妈都死了,好不容易自己一个人上了大学,以为日子从此就好过了,没成想,一头掉进白行这个坑里。
坑刚开始还知暖知热,时间久了,就又臭又硬,臭得他恶心,硬得戳他心窝,自个又是个撞倒南墙跨过去的主,不死心,不甘心。
八年时光,付出诸多,怎能允许自己什么都不是。就这样和他耗着,心血都流尽,也不愿意离开。
然后,坑说他有新人入坑,你挪挪地,他大怒,老子都自甘堕落,糟践自己成全你了,你他妈还不知好歹,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梯子就上墙,简直畜生不如。
于是,他就被坑扔了出来,一出来,才发现阳光大好,空气清新,这才幡然悔悟——自己在坑里待久了,不仅眼睛瞎了,人也偏执极端。
世界这么大,我得去看看。
顾眠想起一句台词,套在自己身上也不错:我有钱有颜有身材,追我的人都排到法国,我拿出八年时间温柔待你,你却背着我去勾搭小贱人,我现在就离开,你他妈哭去吧。
妈蛋,凭什么,凭什么你勾搭小贱人我就得隐忍,我也是我爹妈放在心尖上呵护长大的,我长到二十多岁,经济独立,身体健康,三观正确,不是让人来糟践的。
所有,有什么理由,忍心辜负自己。
白粥,又是白粥,连块瘦肉都没有。顾眠有些心塞,再喜欢的人也禁不起时间的考验,更别说是一碗平平淡淡、无滋无味的白粥。
哎,起风了,天凉了,白家这么抠,是要破产了吗?!
尽管嘴里能淡出个鸟了,顾眠还是把粥喝了,他很容易饿,吃得很快,往往还没消化胃就涨了。他喝了两碗,还想喝,想了想,还是放下碗,然后打开电视机。
白行把剩下的粥都喝了,去洗手间清洗饭盒。顾眠看他在水池边认真的洗碗,有点洋洋自得,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家二少爷在我的调教下,吃完饭多自觉啊。
白行将饭盒放在墙柜里,转身去接了盆热水回来。
顾眠在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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