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浮生》第17章


推门而入,见到白忆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南宫源的眸子不由含了些许笑意,都什么日头了,还在睡。
过去轻轻摇了摇白忆安,柔声说道“阿忆,都已经正午了,还要睡吗。”
听得南宫源的话,白忆安纤长的睫毛如羽蝶拢翅,抖动了些许,缓缓睁开眼睛。眼瞳中还有一丝雾霭,蒙上了原本清亮的眸子,却晕了一层莹莹水光。
慢慢坐起身来,仍是没睡醒的姿态。从鼻间溢出声音来“嗯。”其实白忆安眉眼生得极其清冷,混合着身上淡淡的寒气,应是不尽人情得紧。偏又是眼角一抹勾挑妩媚之极,方才起床的慵懒的样子,便破坏了整个人的清冷之感。陡然生出妖娆动人的风情来。
扶着白忆安,南宫源眸中漾着要溢出来的温柔,与刚才在司命面前那冷面寒霜的样子判若两人,口中说道“平日不见你那么贪睡的,莫不是昨日没睡好罢?”
白忆安半垂着眼睛,略带沙哑的说道“只是想睡罢了,这两天有些累了。”
南宫源柳眉一蹙,很快又抚平下来,轻笑到“阿忆若是想赖床,便直说罢了。再睡会吗。”
“……不了”摇了摇头,白忆安赤着脚站了起来,身上还是轻薄的亵衣,有些单薄的身子更显脆弱了。认真的看着南宫源“有些饿了。”
“我去吩咐厨房做些菜来。”
虽知白忆安没有看起来那么柔弱,还是去拿了旁边的衣服给白忆安细细穿上,“阿忆,再如此是要感冒的。”
待把衣服穿好了,想了想,又给白忆安系上了一脸披风,眼见白忆安赤脚踩在地上,又是一阵气赌。“怎么连鞋子也不穿。”说罢躬身下去,拿了鞋子给白忆安穿上,做这些时南宫源没有丝毫停顿,动作流畅自然。丝毫不像是做过主子的人。
而白忆安一脸平静,等南宫源给自己穿上鞋子,便坐在床上,两只脚晃来晃去。南宫源看着无奈道“阿忆,你今天怎么那么不安分。”
停了下来,白忆安垂着头,盯着鞋面。半晌,才浅浅的说道“源,你要做什么,我无从过问。那是你的事,也是你的自由。你若是不告诉我,我便不会知道太多,也不会刻意去查。你一切拿捏得都很有分寸,也不会让我忧心。虽不知你执意要让我来清城做什么,想必与那位故人脱不了干系。”
南宫源心里一惊,还以为白忆安知道了什么,却又听白忆安道“不管如何,见了就尽快回丞相府罢,我倦了。但是,之前还是会随着你的。”说罢,抬起眼直视南宫源,墨色的眸子蒙上了复杂的情绪“在此之前,我是信你的。”
南宫源怔了一会,忽然握住白忆安的手,眼眸中柔光点点,温柔道“嗯。”
两人用了午饭,南宫源靠着白忆安说些凛国的风土人情,突然忆起早上的场景,不由说道“阿忆,我今日见着仟瑾了。”
本就不甚在意的白忆安听到南宫源这般说话,不禁提了语气“哦?”
食指卷起白忆安一缕散落的发丝在指尖把玩,对于白忆安那么快回话挑了挑眉“远远的见了一面,在和青国的公主攀谈正欢,我也只是易容,不好上前搭话,便走了。”
“青国公主,又是一个大名头。”慢慢说道,像是丝毫不在意般。
“阿忆不介意吗,还以为要像上次一样冷我半日呢。”撇了撇嘴,故意去逗白忆安说话。
看了靠着自己的南宫源,白忆安漠然说道“我何日介意你与那青国太子走得近了。”
“……”突然把自己呛到,南宫源往后仰着头,去看白忆安脸上的表情,淡漠的,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内敛。顿时有些失望,“阿忆便是知道呛我。”
“你若不提,我便没法呛你了。”南宫源听出意思来了,白忆安明摆着说是自己先说的。怎么平日从不与她争的人现在变得如此说一句还一句了。又不是戳到了白忆安的软肉。
想到此处,南宫源脸色登时变得有些难看,戳到软处?……确实,以白忆安对仟瑾的态度,分明就是值得猜疑的,白忆安在丞相府的生活自然是有人专门报给她的。她可不见得白忆安如此温柔的待其他人了。
自己的属下也盯着仟瑾过,仟瑾并没有想象般的简单,在丞相府却抓不出一丝把柄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南宫源深信这句话,若是没有古怪,是假的,最有可能的是,仟瑾并没有做什么。没有在丞相府内做什么,便是对阿忆无害的,当时想通了这一点的南宫源,才如此简单的送仟瑾出门去。
可是在路上种种,就不由得她多想了,大商人与青国的公主都围着她打转,看此行的目的,也是清苑。仟瑾一介千金,何必要来这里,世代从商,也只是男儿,并不能作为来清苑的理由。想起仟瑾,行为举止却是柔和得让人心醉。一颦一笑,也没有丝毫不妥,可是若是联想起来有什么策划的话,其中那完美的样子便是多了一点抹不去的瑕疵。
越理下去,南宫源发觉事情并非想象中的简单,此前太过于执着在白忆安身上了,竟忽略了身旁的要素,可是作为当权者的致命打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不见南宫源回话,白忆安转头去看,见南宫源神色不定,琥珀色的眸子中有些幽深。一手抚过去“想什么呢。”
南宫源猛的回过神来,扯出一个笑容,“阿忆维护仟瑾的样子,让我好生羡慕呢。”
皱了皱眉头,白忆安依着南宫源,轻声到“莫想太多了。”
见白忆安没有否认,南宫源的眼眸又黯然了几分。坐了过来,一手挽住白忆安,“阿忆,你对我,还不如对她好。”至少是处处维护着,生怕我伤了她。
见南宫源从刚刚开始就不对劲,此时竟然有些像是吃味起来,这样的对自己故作生气或者嫉妒,白忆安是看多了的,平日应该对南宫源这种行径不理不睬才是,可是现在不知如何坐视不管。
可,也反驳不了南宫源的话,仟瑾在自己心里面,确实有一些不可代替的位置,否则自己也不会在丞相府中如此待她了。更是关心得连自己都诧异起来。
在身旁的南宫源罢……抿着唇,还是伸手抚过了南宫源有些黯然的面容。若是老是在自己面前摆着张脸,想必自己也是看不过去。
白忆安的心思,南宫源并非是没有想到。心里是存了一丝气恼,她倒是哪儿不如仟瑾了,偏偏白忆安前面的不要,就要后来的。若是论关心和了解,南宫源自问是一点都不差给仟瑾的。又去看白忆安,白忆安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南宫源却是越看越堵。
这样的心思,南宫源本该是半分都不会有的,可偏提起白忆安,南宫源就会有些失常。若是再提起白忆安的感情,南宫源就会失常得更加奇怪,似乎这样的反应,也是合乎的,患得患失,用来形容南宫源是再适合不过了。
见南宫源的反应越来越奇怪,盯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有那么一抹幽怨……?白忆安突然觉得后背寒凉,再呆在这儿,白忆安觉得她迟早被南宫源那……奇怪的眼神盯出洞来。实在是不能说出幽怨二字,想都不敢想这幽怨会出现在南宫源身上。便站起身来,对南宫源说道“屋内烦闷,我出去走走。”
说罢,带了面具,径直出去了。南宫源见白忆安出去,便倒在床上。白忆安一出去,南宫源的心思便理清楚了,只要是阿忆还在她身旁,纵然是谁也无法夺去的。躺在床上轻笑了一下,刚刚似乎是她的眼神把白忆安吓跑了?捏了捏自己的脸庞,有这么可怕吗。
又想了想,心思突然转到白忆安嗜睡的问题来,司命说过,血脉的觉醒对白忆安应该是百利而无一害。可白忆安最近也不是一般的嗜睡,莫不是她想多了。但她本不是凰族人,有关凰族的血脉,除了十年前的那件事,她并不了解多少……南宫源眼眸一沉,先不论她想得如何,有关白忆安的事情,都不能有一丝马虎。
看来,还得抽空见一番司命。 
待白忆安出了门后,在清城随意转了转,自己普通的面容,也不见得有什么麻烦。到了一处后街的巷子里,便见到了几日前在花节上见到的男子,记得南宫源说过是叫做傅千岩的商人。
傅千岩扶着另外一个男子,表情看起来小心翼翼,生怕摔到哪里。白忆安一眼就可看出来,傅千岩扶着的那人,脚步虚浮,气虚体弱。倒像是生过一场大病。
见两人往这边过来,白忆安轻巧的跳到不远的树上,枝叶茂盛,是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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