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 误》第49章


………题记
同样一件事,一段时间,从不同的人那里可以得到完全不同的过程甚至是结果。
现在,就在我的面前,茶几上面,正摆着两张纸,两张白纸,现在写满了字。一张由我来写,另一张有孟万里来写。我们正在玩一个“游戏”。
“游戏”的玩法就是写下最近发生的事情,以自己的角度为准。
如下所示。
我的角度:
「05/03被孟万里一拳击中左脸颊一次。」
「05/10被按摩院的老板用折叠椅击中腰部一次。」
「05/14被刑拘时由于争吵被孟万里击中腹部一次。」
「05/20被夏军逮到,并公报私仇击中头部、上肢、下肢以及后腰部N次。」
「05/27被当作色狼砸中头部三次。」
「05/28被街上莫名其妙出现的挑衅者击中腹一次。」
『从主观与客观的出发角度不同来看,得到的结果明显大相径庭。』…我在最后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孟万里的角度:
「05/03击中孟万里下腹及腰部三次,右脸颊一次。」
「05/10击中按摩院老板下腹、腰部、上肢、下肢、面部N次,并且对其语言侮辱两次。」
「05/14刑拘时与孟万里争吵,语言侮辱对方母亲十三次,妹妹三次,大爷六次,祖宗十六次。并威胁对方两次。」
「05/20被夏警官从‘快活溜吧’中捉回,鉴于朋友情分处以罚款,验血过后言语侮辱对方母亲六次,侮辱对方父亲四次,侮辱对方本人十次,并且在言语及行为上猥/亵对方多次。」
「05/27在街上死盯陌生女性胸部、大腿N次,吹口哨六次。」
「05/28借酒撒疯侮辱街边混混的母亲两次,行为猥/亵一青少年一次,其兄长上前制止过程中,击中对方面部三次,击中对方同伴A腹部三次,同伴B腰部两次。」
……
这个“游戏”结束以后,文婕在一次通话中对此事总结道:她非常的理解夏军想要揍我,并且最后付诸于行动的那种心情。
有的时候,不是为人太乖张太狂妄,这些行动只有两个解释。
第一个解释是:精神病。
第二个解释是:太自私。
而我属于第二种,这也就是为何不论怎么样我都始终是没有抱怨资格的原因了,被怎么样的对待实际上都是有着一定的原因的,这也就是为何从不同的角度得到不同答案的关系,而一时间的整理和结论却并非是在反思与否……
实际上我在想……
为什么我又变成这个样子了?
而不是在想:为什么我要这么做。或者:我这样做是不对的。
于是接下来的三天以后,秉着“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我什么也没有做错”。的这一强词夺理、底气不足的理由,我又继续乐此不疲的重复了几次:犯浑………被抓………犯浑………被抓………再犯浑………再被抓的行为,最后等到连刺头孟万里和始终缠着我,要和我认亲的孟千里都忍受不了准备收拾行装打道回府以后,事情却急剧一转,变成了一场无法预料的灾难!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五月的天,有些闷。
虽然是晴空万里,却不知为何令人感到压抑,胸口也和天气一样,总感觉闷闷的。我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握着一柄尖头刀,大脑一片空白,地板上的那一滩血迹以及我此时手中的那柄刀上不断滴下的血,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
我低头看了看那个赤/身裸/体倒在血泊中的陌生的年轻女人,心中泛起的不是惊也不是惧,而是困惑。
她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还来不及我多做思考,房门便被打开了,推门进来的一众人正是始终忍耐着我的朋友们……
赵博阳不可置信的站在门口看着我,四肢僵硬到了不能行动,手中的钥匙应声落地。
夏军一见到此番场面,当即冲上来夺刀并且将还在愣神儿中的我控制住。
墨愠迅速的用手蒙住了墨冉的眼睛。
文涛只有愤怒。
文婕在微笑。
“怎么回事?”
“啊?怎么回事?!放开我!”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和三年前那场自导自演心甘情愿的闹剧不同,这种被不再信任,让人感到失望的心情,彻底的把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种惭愧和疯癫给激发了出来。我开始像一条被拖上岸的游鱼一样的挣扎扭动着。
“混蛋。”
不只是从哪个嘴里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带着强烈的憎恶。
“不是我!不是我!相信我!不是我!不是我杀的!”虽然我很想这样说,但是我还是闭上了嘴,随后闭上了眼睛。我开始和文婕一样,笑了出来,不同于她的是,我笑出了声音。
又一次的被算计了。我这么想。
赵博阳似乎是终于从震惊和怒火中清醒了过来。
一个刑警和一个法医,原来这两个人的特殊职业最终还是用到了我的身上。
被押送上警车以后我开始不停的走神,审问时始终保持着缄默,直到夏军接手过来以后。
审讯室:
我:“相信我。”将双手放在了桌面上,明晃晃的手铐冰冷的发出一些响声。
夏军:“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人赃并获,刀当时就在你的手里,家里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人。”
我:“我没有杀人。”
夏军:“你真的没杀人吗。”这一句话并不是问句,而是讽刺。
我:“……”是的,就算是这一次我并没有杀死那个凭空冒出来的陌生女人,但是我却并非是真正清白的。是的,我杀过人,虽然不是这一次的这一个。
夏军:“默认了?”仍是讽刺,夏军似乎是在开始替我感到耻辱一般。
我:“那个女人的确不是我杀的。”
夏军:“那这些你怎么解释!”他将一叠报告‘砰’!地一声拍在冷硬的金属桌子上。
夏军:“在死者的体内发现了你的DNA,这是不容你否认的!”
夏军:“你强/奸了一个无辜的年轻女人!你掐住了她的脖子并且威胁她!你最后还无情的用尖刀刺穿了她的肺部!是不是!”夏军非常了解我的过去,所以当他生动的描绘着这些画面时,我几乎就看见我这么做了一样。
我:“……”不!这不是真的!
夏军:“呵!无话可说了吧,你到底还想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我:“……不是……人不是我杀的。”
夏军:“那么你就来好好的跟我解释一下这些!还有这些!这些都是什么!”报告被他拍在桌上的声音砰砰响,尖利刺耳并且带着强震。
我:“……”我没有办法解释,但是我确定我没有强/奸那个我毫无印象的女人,更加没有杀人。
「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人!我当时明明就是在客厅里看书,但是突然间我就站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把刀,而那个死掉的女人就已经躺在血泊里了。我怎么知道怎么解释?!你责问我,我又去责问谁呢?!」无声的呐喊着,我紧盯着夏军,但是他却看也不再看我一眼了。
夏军:“法律会给你应有的惩罚,我只能说,我真的是瞎了眼才相信你这个人还有救!”
我:“我他妈的没有!”
终于!有膨胀的情绪爆发了出来,我猛地站起来开始高声宣泄。
因为我认为他是那个最没有资格去憎恨我以及指责我的人,因为他不是赵博阳,不是墨愠,不是文涛,不是墨冉,甚至不是Aurora,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怨我恨我,我接受!但是唯独夏军不行!他没有权利这么做!他谁也不是!我不欠他的!
夏军:“呵!你没有?!”他也站起来,用一种好似在俯视着我的轻蔑的神色揶揄着。
夏军:“要我给你看看你自己以往的案底吗?嗯?你没有?!哈哈!”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有!你就是有!你这个堕落的人渣!
我:“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我坐下来,瘫在椅子上,一瞬之间力气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我:“你也没有资格这样看我……”
我:“我不欠你的!”
夏军:“混蛋!”这两个字是审讯结束的代表,他毫不犹豫的摔门离开。
「所有人都是这样……」
「总是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因为自己是正义的,所以……」
「所以才会这样的理直气壮。」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而你们都是人,所以你们以往的种种我都可以容忍。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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