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 误》第86章


2006年任T市委常委、K市委书记;2007年J市召开全市领导干部大会,宣布白勇任J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并提名为J市市长候选人,免去其T市委常委、委员和K市委书记职务。
J市第十三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四次会议,2008年12月12日任命白勇为J市市长职务。”
我放下了手中的资料,看了看对面坐着的赵博阳,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
传统丧葬繁冗的很,只是我竟没能想到,短短一个月内,竟然参加了三场葬礼,而这第三场葬礼,正是最为麻烦的一场。
农历七月初三,宜,祭祀、栽种、祈福、安葬。忌,纳畜、入宅、盖屋、动土。
J市新任市长白勇,于小女儿白思琪葬礼后“忧思过度”,暴毙而亡。
而作为一个无关紧要却也稍有关联的人,我还是一同去参加了白市长的葬礼,白市长是在他的老家去世的,享年四十六岁,由于其老家风俗规矩,所以葬礼的讲究也是颇多颇繁重。
起先,作为明面上做殡葬服务的,我应该是对参加葬礼甚至是能见识到这样古老的殡葬而感到长了见识的,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只因为这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我竟是没有想到,作为一个外人,竟还是要掺和进去,真真儿的教人头疼许久时日,直至出殡当天,我才得以解脱。
中国风俗,人死后,要为其穿上一套新衣,雅称“殓衣”,俗称“寿衣”、“老衣”。在其断气之前或刚刚断气之后给死者穿上。可由孝子一件一件穿在自己身上,然后一次剥下,给死者穿上……光是这一开始,就麻烦了起来。
起先是殓衣的件数、材料都有讲究,其次就是白勇是暴毙的,又刚刚失去了一个掌上明珠,哪里来的孝子?好在,经过一些波澜,总算除了他前妻的一个性格别扭不愿前来参加葬礼的大女儿以外,我们找到了原本在国外念书的他的儿子……一只小白兔……
小白兔并不懂老家的规矩,听说自己爸爸死了先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哭了一整天,再是又听闻自己妹妹也死了,接连着又足足郁闷了好一会儿才振作起来。其中,赵博阳功不可么!
小白兔虽然配合也是配合了,但是由于白勇老家实在是太过迂腐、那些个破规矩多到烦死个人。其私生活不检点,有过的两任妻子……前妻及其大女儿白可不愿意参加葬礼,现任妻子刚死了闺女又不愿意承认白勇偷偷送出国养了这么些年的私生子……
结果可想而知…鸡飞狗跳……
再然后,鸡飞蛋打……
小白兔泪眼汪汪的看着我和赵博阳。屋外面七大姑八大姨也是层层包围,有的八的一手好卦、有的作的一手好死!
总而言之,没有一样儿不给这个身份尴尬的“孝子”压力的,一小时前那个什么白家族长也来深切的问候了这孩子一番……
我还在弄出殡那天的流程,准确的说我是没有改动什么设计什么的权利的,我能做的,就是协调好可能出现的一切意外,其中当然也包括死不瞑目的白勇白市长突然诈尸的情况……
“小白兔”坐在“羊宝宝”的身边。温柔的“羊宝宝”摸了摸“小白兔”的头,小声儿安慰着,一只“大灰狼”坐在他们的对面脑袋嗡嗡直响,发觉这一幕原来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没错,我是大灰狼,赵博阳是羊宝宝,而那个单纯的出于孝心赶回国内,却倍受排挤欺负的白勇的私生子白乐琪,就是小白兔。
殓衣、孝子的问题都搞定了,寿材陪葬并不需要我操心,只是有一点,由于白勇是凶死的,他虽然是死在了老家,也期望于落叶归根魂归故土,却按规矩来,是不能葬入祖坟的。
因为这件事,白勇的现任妻子和我闹,族长和我闹,白勇那些姓白的亲戚也和我闹,再然后就是连向来不怎么发话的小白兔也泪眼朦胧的和我闹……
扶额长叹。
和我闹个屁啊!我又没有话语权!又没和白市长沾亲带故的!
我一边暗自唏嘘着白勇死得突然以及种种随即而来的世态炎凉,一边也很不耐烦这次葬礼是免费服务!
我移开藏在资料后面的目光偷偷瞄了一眼赵博阳那边的方向,小白兔的心情明显没有好转,还是伤心模样,结果问题仍是没有解决,我开始幻想着,处理完白市长的丧事,自己一定要逃离这些明显越发奇怪的家伙,自己寻快活去……
“小殓迁尸沐床,大殓置棺于堂。”入殓时,首向外,足向内。死者如有妻子或丈夫尚且健在,落殓时用的枕头要低,必定要低到不能看见自己的脚才行。否则是会让他的妻子(或者她的丈夫)一同去的……
关于这点,在当天我便开始不厚道的想着,如果这白市长能够带走他的老婆一块儿去,那么到底是带走他前妻呢?还是带走那个二奶上位的现任妻子?……再或者,带走远在美帝的三奶?
再有,这一带风俗禁孝子进门,也就是说,接下来,我要和小白兔详谈的事还有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八章:第三场葬礼4
啊,撒旦,请可怜我长期的不幸!
夏尔·波德莱尔《恶之花·叛逆·献给撒旦的连祷》
出殡当天。
当!
钉棺一声。
“勿警!”
小白兔在门外高呼一声。
入殓前忌讳猫狗等畜牲接近尸身,否则容易诈尸,我由于不是亲属,所以站在远处避讳着,以免影子被钉入棺材中。但是每听那钉棺一声或者门外孝子一声“勿警”,心里就松了一大口气。
好在没诈尸、好在没诈尸!
要是真教我给碰上了什么猫啊狗啊的阳气移入尸体、造成诈尸的话,那我这个里里外外吃力不讨好的免费服务,岂不是太他娘的亏了?!
守在距离灵堂远处的一间厢房的门框,抬眼望了望天,烈日当空,这些天来的气温也亏得白市长的尸体还挨得,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拖下去的话,估计就要生蛆了。
紧接着,就是出殡。
先前也聊过了,迂腐的观念还是固执的不让暴毙的白勇葬进祖坟,而是要埋在村子里面后山上。小白兔完成了一系列的使命以后就始终一言不发的守在一边,红着眼圈儿,企图用他那我见犹怜的小眼神儿“感动”我。
小白兔好像在说:我爸爸死了,妹妹也死了,后妈又不认我……怎么办?
大灰狼在想:关我屁事!什么时候我能从这该死的山村里出去!?
默默站在一旁,努力向小白兔刷存在感的羊宝宝在想:什么时候能和小白兔成为好基友呢?
面无表情的白夫人在想:……%&×¥#@^!
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那就是一言难尽,还不如大家都早点埋完死人以后,回去正正经经的想点儿活人该想的事儿。
下葬总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回程,一路上小白兔都明显避免着和白家那些奇形怪状堪称魑魅魍魉的亲属们走在一块儿,结果反倒是和我还有赵博阳两个外人走得最近。
这葬礼一结束,我一面庆幸着好在没出个什么诈尸之类的乱子,同时也庆幸这一家一拨人虽是麻烦,却也还没有比我之前查过的资料麻烦。
下山的路走了一半,忽然间下起了绵绵小雨,本就精神紧张的小白兔顿时更加的紧张了起来,快步超过了我,一脸无助……
“这是好事啊。”
我抬头看了看仍然透亮清澈的天空,感受着这山里的雨和城市里的雨的悬殊区别,道:“埋葬之后下雨,这是祥兆,不用紧张。”“俗云:雨打墓,辈辈富。”
这样的安慰也不见得能多有成效,只是听了这话小白兔抿了抿嘴角,似乎是安心了不少,接着安心的归队继续下山,这回程的时间也是一个讲究,总之,怠慢不得。
赵博阳刻意拖着我离小白兔距离远了一些,面带怀疑的看着我。
“你该不会是随口瞎编的吧。”面若寒霜,好似是我坑骗了一个纯洁的灵魂一般严重。
“这次我可没诓人!”我赶忙澄清:“这是真的。却有此一说!”
羊宝宝和小白兔同为食草动物,可谓是一见如故,于是羊宝宝发现,其实和大灰狼做朋友没有和小白兔做朋友开心诶……
想到此,我故意幽怨的看了赵博阳好一会儿,才继续赶路,话说我这都要开始“苏醒”了,怎么就不能在最后给我来点儿啥啥温暖的照应呢?感情儿我这在人间混了二十多年就混出了个处处遭人鄙视来?
俗话说:雨打墓,辈辈富。埋葬之后下雨则以为祥,是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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