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雪》第111章


朝雨闻言向他投来复杂的目光,衣轻尘回望过去,坚定道,“我未偷。”
朝雨方才收回目光,捂着眼眶道,“如此最好。。。。。。此行去往江陵并不简单,孙国师老奸巨猾,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竟是站在了中立的位置上,这样我回报给朝廷的行踪都会经过他的手再到陛下手里,且他曾经害过禅机先生,你最好有所准备。”
衣轻尘最见不得女人落泪,纵然在他眼中朝雨早已算不得普通女子,可他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朝雨却并不领情,故作坚强道,“滚!老娘没哭!”眼看朝雨抬手便要打人,衣轻尘赶忙逃回了求生堂里。
恰此时花沉池打开柳色青房间的大门,二人目光相撞,花沉池瞧见衣轻尘慌慌张张的模样,问询道,“怎么了?”衣轻尘想了想,觉得说来话长,便与花沉池道,“一会抽空找个无人的地方坐下与你细细道来,师父他病情如何了?”
花沉池侧身让出一条路来,衣轻尘走近了些,停在前者身侧,没有走去床畔。
柳师父正躺在榻上熟睡,面色较先前好了很多,眉头也舒展了些。衣轻尘不欲打扰,便与花沉池一道退出了屋子,将门带上,一前一后下了楼。在楼梯上,花沉池与衣轻尘交代道,“经脉中的黑血已尽数逼出,然黑血留存太久,有些已侵入骨髓,纵然刮骨也难根治。”
衣轻尘闻言,心中咯噔一声,“连你都没办法根治?”花沉池便坦然道,“有时候,活人比死人更难医治。”
衣轻尘觉之有理,毕竟花沉池不是神仙,至少眼下不是,能做到此般境地已属不易,再勉强不得,却仍心存侥幸地争取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刮骨应当还未试过吧?”
花沉池十分确定地摇了摇头,“年岁已高,莫再吃这些苦头了。”见衣轻尘面露失落,便从袖子里取出一张药方来递给他,宽慰道,“其实每个人体内都有排不尽的余毒,留存一些未必不是好事。我开了些药方,用这些药草煮水浸泡身子,能够好生抑制,你且拿去。”
衣轻尘接过后大致看了看,上头写的药草都不算金贵,自己想想办法还是能够负担得起的,便稍舒了口气,与花沉池道谢。花沉池却不愿行这些繁文缛节,直问衣轻尘,“所以你先前慌慌张张是为何事?”
经此一提,那些莫须有的罪状与千古罪人般的压力再度袭上心头,惹得衣轻尘万分糟心,连唇角一贯来的笑意都散了大半。他将朝雨来渭城的目的与花沉池说了,花沉池听后未加评判,只沉默片刻,似在思考着什么,好半晌,方才淡淡地开口道,“我同你一道去,旁人伤不得你。”
衣轻尘顾虑到自己与花沉池的身体状况,下意识想要拒绝后者同行,“你不是说如果我们在一起呆的久了,魂魄会。。。。。。”花沉池捏了捏眉心,似有些疲累了,“还未至一月,无妨。若我觉察有异,自会离开,你放宽心便好。”
闻言,衣轻尘又安心了一分,“如此,便多谢了。”
花沉池摇了摇头,“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第84章 慕容千的阻挠
衣轻尘还想问询花沉池有关柳色青身体的详细状况,几位姨太太却突然推门走了进来,面色急匆匆的,其中一人道,“可吓死奴家了,那少将军虽是俊逸,却不知怜惜人,谁跟了他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是啊是啊,突然封城,想出去还被凶了,老黄呢?看老娘不骂他一顿解气。”
“老黄出远门了呀,姐姐你这记性可真是。。。。。。”
三人分明是在闲聊,也未顾及衣轻尘与花沉池的存在,走至二人跟前行了一礼,便要各自回屋,衣轻尘敏锐地捕捉到了三人对话中的讯息,忙道,“你们说的封城是怎一回事?”三位姨太太也觉得莫名其妙,“谁能知道呢?本想去山上采药,结果连城门都不给出,也不晓得那小将军打的什么算盘。”
衣轻尘觉察出一丝不妥,慕容千此举必定是有所目的的,若非敌军袭来,那多半便是不想让城内的人出去。而恰卡在此时封城,衣轻尘便不得不怀疑慕容千是否觉察到了朝雨的来意,并且打听到了皇城那边的风言风语,不欲让自己去往江陵。
如此一想,衣轻尘便觉得很好笑了,慕容千以为封城是在保护自己,可若不去江陵,不通过皇族的考验,谁又能向皇族证明自己的清白?到时候皇族以畏罪潜逃为由给自己冠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自己又该去找谁喊冤?
慕容千难道都没有想到这些吗?
花沉池斟酌道,“我去将守卫弄昏?”衣轻尘摇了摇头,“我去找小千说清楚。”花沉池唯独不能认同衣轻尘这般做,“他若想说清楚,早该来寻你了。。。。。。”
衣轻尘还想再为慕容千辩解些什么,门前突然闪过一道人影。朝雨自屋顶跳下,猛地冲入屋中,抓住衣轻尘的手腕便要带其逃走,“有兵来了。”衣轻尘却很不解,“为何你们都要我跑?小千他不会害我的。”
因着衣轻尘坚持要与慕容千解释清楚,导致朝雨未能在官兵到来前将之拖走,来的官兵有三人,举止彬彬有礼,也不似想要强行抓人的模样,见着衣轻尘后先恭敬地行了一礼,“衣公子,将军有请。”衣轻尘点了点头,要与三人同去,朝雨却拽住衣轻尘的手腕道,“你若去了,他定不会放你走的。”
衣轻尘安慰朝雨道,“我若想逃,他们是拦不住的。”
朝雨却分外怀疑衣轻尘这股盲目自信的由来,“他是玉面飞狐,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了,他若真想拦你,你二人未必能论出输赢。。。。。。”
一番纠缠,门外请人的士兵们有些按捺不住了,为首那人率先出声提醒衣轻尘,“公子,将军还在等着呢。”衣轻尘要走,朝雨却不放人,衣轻尘希望花沉池能帮自己拦住朝雨,花沉池却只默默地站在一旁,眸中似有深意。
那三位士兵便又劝朝雨,“还请姑娘莫要为难我等。”说话时,已将腰间的佩剑稍拔出鞘,朝雨觉察,便也将腰间的铁鞭取下,颇有一股要决一死战的气魄,直看得衣轻尘心惊胆战。
似乎是朝雨先用铁鞭抽了一个士兵的腿,亦或许是某位士兵率先骂了朝雨一句脏话,四人最终还是缠斗到了一起。
起先衣轻尘看着那飞舞的铁鞭,还在担忧三名士兵会否开场便会被打趴下,不想等了一盏茶时辰,三人竟是能与朝雨打的四六开,直看得衣轻尘好生佩服。朝雨显然也意识到了三人不易对付,咬了咬牙,打算动真格的。
又一盏茶,朝雨方才将三人打趴下,虽与衣轻尘预想的结果相同,却要坚持的比衣轻尘预想中久了很多。待三人负伤逃走,朝雨方才啐了一口唇角的淤血,骂道,“一群只会用拳头的草包。”伸手揉了揉伤处,又喃喃道,“不过慕容家军好生厉害。。。。。比皇族的御林军还要厉害一些。。。。。。怎会这般厉害。。。。。。”
衣轻尘瞧见朝雨被打花了的脸蛋,忙唤花沉池过来看看。医伤时,朝雨与衣轻尘交代道,“若是慕容家军有这般实力,想要强行突破城门处的防守恐不大容易。。。。。。”衣轻尘瞧着朝雨面上本可避免的伤痕,觉得既好气又好笑,“所以还是让我与小千谈谈吧。”
朝雨闻言,思虑片刻,觉得眼下可行的法子虽多,但衣轻尘提供的确为最好的一条,便妥协道,“那便先依着公子的办法试试吧。”
三人自求生堂走出,朝雨在店铺门前驻足片刻,从袖中掏出了个竹哨放在唇畔轻吹,衣轻尘觉得好奇,问询其用处,朝雨便道,“我此行还带了些皇城的护卫过来,哨声便是密令。”
哨声逸散于风中,迟迟不见人来,朝雨的面色便愈发难看起来,衣轻尘候了片刻,亦觉察出了不对劲,“怎么了?”朝雨未有直言,只握紧竹哨,蹙眉道,“慕容千。。。。。。他是想将我们锁死在这城里啊。。。。。。”
朝雨虽未言明,但衣轻尘猜测多半是朝雨带来的护卫被慕容千给解决了。思及此,一贯来自诩最了解慕容千的衣轻尘也产生了迷茫的情绪,这孩子,究竟想做什么?
他想去质问慕容千,朝雨却突然改变了原先的决定,不欲再让衣轻尘前去和解,“虽不晓得他要作甚,但定是要拦着公子你出城的,将在外不受军令,慕容千若要将我等困死在此简直易如反掌。若一直被困于此,公子你的清白又该如何证明?”
“那便不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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