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雪》第171章


衣轻尘惊道,“如此说来,外头若是再将之围困一阵,便会不战而胜?”想了想,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长公主他们似乎并没有限制国师的出入自由,也就是他们是能够从外头运食材进去的,饶是如此却也兜了底,是为什么呢?
慕容千不再多说什么,只径直走入屋中,从怀中掏出了颗绿幽幽的夜明珠,借着夜明珠黯淡的光辉,衣轻尘能够大致看清屋舍的角落内建有一个囚笼,虽与关押花沉池的那个相似,里头却是空荡荡的,衣轻尘若有所思地将周遭环境观察片刻,得出一个结论,这绝不是先前关押花沉池的地方,墙壁与地面的颜色与梦境之中所见完全不同。
慕容千与衣轻尘将这列排屋挨个检查了遍,在其中几间发现了十来具成年男性的尸首,尸体已经腐坏,惹来不少蝇虫,衣轻尘认出了其中两具的服饰,正是那日在宫门前广场所见到的云游大夫,虽未有交流,但终归是曾经在自己眼前活生生出现过的人,如今却变作了一具浑身淤伤,布满蝇虫,双目凹陷的烂肉。
慕容千面不改色地看了看那些尸首身上的伤,淡淡道,“虐杀致死。。。。。。”说着便将身子一侧,挡住衣轻尘投往那处的视线,将后者往屋外推,“只剩最后一间了,抓紧时辰。”
虽然慕容千挡的很快,但是衣轻尘还是看见了,那些尸首都没有指甲,有些更是连手指都被切去一半,有些没有眼珠,有些下颌和嘴分离开来,张成惊人的大小。。。。。。
衣轻尘觉得自己的胃有些不舒服。
他并非没有见过比这个死状还要恐怖的尸首,可只要他一想到花沉池很可能也受过这样的待遇,便联想起了那一盒血淋淋的饺子。。。。。。
他再也不想吃饺子了。
推开最后一间屋舍的木门,屋内空荡荡的模样着实让衣轻尘吃了一惊,他疑惑地走进屋中,试探着伏下身子去敲击地砖,希望能够找到深藏其中的暗室,直将每块地砖都敲了个遍,也未听见异样的动静。
衣轻尘思索着会否是自己疏漏了什么地方,墙壁的话,一墙之隔便是放置着那些大夫尸首的房间,也不可能会有暗室存在,可是这间屋舍如此空档,明摆着会有什么机关存在,只是自己未发现而已。
慕容千思索道,“机关会否在别的房间?”
二人便又折回旁边的屋舍细细检查起来,又一个时辰后,衣轻尘终于在第四间屋舍墙壁的挂画后头发现了一个把手,尝试着将之拉下,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阵巨大的轰隆声,轰隆声之大,仿若山崩,直衬的雨声都要柔和了不少。
如此之大的动静,必会招来国师的注意,若是现在跑了,自己与慕容千还有可能脱出,但花沉池定会被转移关押的位置,可若是继续深入下去,花沉池不一定能够救出,自己与慕容千还会有危险。
衣轻尘斟酌片刻,提议要慕容千先逃。
慕容千却轻笑一声,拔下腰间长剑,又将随身携带的狐狸面具戴在脸上,与衣轻尘道,“雪哥哥你去救人,我来抵挡一阵。”
衣轻尘愕然道,“可是。。。。。。”慕容千将夜明珠交到衣轻尘手中,径直出门去了。
衣轻尘再追出去时已瞧不见人影,无奈之下只得跑回最后一间屋中,果真瞧见整个房间的地面都塌陷了下去,露出镶嵌在石壁上的阶梯和深不见底的暗道。
第125章 屠夫偃甲
衣轻尘手持夜明珠,小心翼翼地顺着阶梯往下走,越往深处走道便越窄,待楼梯到了尽头,通道已缩小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牢房宽窄,但是通道还有很长,衣轻尘只能继续深入探查,偶尔低声呼唤花沉池的名号。
将要走到尽头时,左手边黑漆漆的牢房中终于传来了一阵虚弱的低吟,衣轻尘认出了那个声音,当即扑到了栅栏上,提高嗓音问道,“木头?是你吗木头?”
“你回回我啊木头!”
黑暗中,那人难受地咳了两声,好半晌,方才哑着嗓子道,“你一人来的?”明明听不出悲喜,衣轻尘眼中却猛地一湿,这一次,他没有责备自己涉险闯入敌营,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他需要自己。
撬锁并没有耗费衣轻尘多少时辰,因为这个锁,便是柳师父当年研制出的八宝玲珑锁。
来不及多想,衣轻尘将牢门打开,试探着往前走去两步,踩到了些湿乎乎的东西,借着夜明珠的光辉,衣轻尘认出了这些似乎是那些毒烟消散后留下的残留物,而就在前方不远处,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正虚弱地靠墙坐着。
他的衣裳并长发都异常凌乱,一双被发丝似掩非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衣轻尘,认真却有些空洞,衣轻尘忙迎了上去,蹲下身来查探花沉池的状况,花沉池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是忍痛扶着墙壁缓缓起身,一瘸一拐地朝牢门走去,哑声道,“不宜久留。。。。。。”
衣轻尘赶忙跟上去,想要搀着花沉池,伸手一捞,却只捞起一条空荡荡的袖子。他愣怔了许久,花沉池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声,将另一只手递给衣轻尘,“你扶着这边吧。。。。。。”衣轻尘强忍住翻涌的心绪,搀住花沉池,领着他朝门外走去。
二人依着原路返回,衣轻尘顺带同花沉池交待了一番来时的遭遇和眼下的处境,花沉池只默默地听着,就在二人将要离开牢房所在的通道时,花沉池突然抬头问道,“你们来时可有看见一个女人模样的偃甲?”
衣轻尘摇了摇头,“没有,我自进了这间院落,便只检查过这排屋舍,幸而你在这排屋舍中。。。。。。”
花沉池便又问,“慕容千带你过来这儿的?”
衣轻尘点了点头,花沉池却敛了声。
花沉池的举动无形中加剧了衣轻尘心中的不安感,他虽心中忐忑,却又不敢直问,无奈之下只得转移话题,“你说的那个女人模样的偃甲是怎一回事?”
花沉池淡淡道,“我来院中时,与她照面过一次。容貌并不如何出众,服饰倒很华贵,摆在一间屋子的中央,坐在椅子上,脑袋和视线都会跟着屋外人的走动而移动,神情动作太过木讷,一看便是偃甲。。。。。。咳咳。。。。。。”
衣轻尘抚着花沉池的背部安慰道,“许只是普通偃甲,被国师安置在旁的房间了。”
花沉池却哑声道,“你来时应当也发现了,这间院落里的侍卫都是做工十分粗糙的偃甲,除了必要的关节能够活动,其他部位都是固定的。但是那个女人模样的偃甲却连眼球都能够转动。。。。。。”
话至此,不再多言。
衣轻尘只希望花沉池能少说些话,他的嗓子实在太过沙哑,也不晓得国师究竟多久未有让他饮过水了。
因为挨得很近,凭借夜明珠的光辉,衣轻尘能够很清楚地看见花沉池遍体的淤伤,有鞭抽的,刀划的,铁烙烫的,就连手上的指甲也被尽数拔去。
虽然他是个活死人,对痛感要较寻常人麻木不少,但不代表他不会痛。
衣轻尘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继续看下去,花沉池注意到衣轻尘的视线,只将头埋的更低,袖子盖住手背,不再说话。
衣轻尘携着花沉池循石阶一路往上,回到房中,方一跨出屋舍的门槛,便瞧见墙角处飞出一个头颅,头颅砸在院墙上头,摔出一堆杂七杂八的齿轮并铁屑,衣轻尘认出了这便是那屠夫的头颅,也注意到花沉池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僵了僵。
他不清楚花沉池这段时日究竟遭遇了什么,但看这一身被虐待出的伤痕,还有花沉池眼下的反应,也能猜出与那屠夫绝对脱不了干系。
衣轻尘想要走上前去查看,花沉池却将之拉住,摇了摇头,衣轻尘不解其意,疑惑地问道,“为何。。。。。。”
话音未落,那本已摔得扭曲的头颅又抖动起来,不多时,一具无头的残躯便提刀跑到了头颅旁,蹲下身将之拾起,蹩脚地安回了断口上。
头颅与尸身固定的一刹,衣轻尘的视线便与屠夫对上了。
二人对视片刻,衣轻尘猛地将花沉池推回屋中,自己闪身一避,躲开那力拔山的一劈。
屠夫劈了个空,将长刀从地砖裂痕中拔出,一步一步地向衣轻尘靠近。
屠夫偃甲身形庞大,每走动一步,地面便会震上一震,长刀在地砖上拖曳,发出刺耳的声响,衣轻尘抽空看了看花沉池的状况,好像并未摔伤,又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屠夫身上,思索起应对策略。
若是猜测不错,屠夫的头颅应该是被慕容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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