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雪》第192章


首吧,你倒在这儿玩起偃甲了?”如会便摆手道,“别说了,师姐不要我帮忙。”
“哦?”衣轻尘注意到如会的面色有些异样,好奇道,“阿依脾气挺好的,你是哪儿得罪她了?”
如会将那些小玩意收回包中,摇头道,“哪敢啊。。。。。。不过就是在渭城的时候,将师姐的状况每天写信给如英。。。。。。把如英每天给师姐买的糕点说成是我买的给师姐吃。。。。。。把如英托付给我的银钱拿去给师姐买衣裳首饰。。。。。。”越说越是委屈,衣轻尘却不自觉向如会露出敬佩的神情,如会仍自顾自说着,“结果有一次和如英偷偷说话被师姐撞见了,师姐便再未理会过我。。。。。。嘤,她不会把我逐出师门吧。。。。。。”
衣轻尘安抚道,“应当不至于,她估摸着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同自己赌气罢了,她既不理你,你抽空忙些自己想做的事也好。”如会点了点头,衣轻尘思索片刻,又开口道,“不知你这儿可有什么能逗姑娘欢心的玩意?”
如会闻言当即捂住百宝袋往后退开两步,警惕道,“姑娘?”
衣轻尘苦笑道,“一个小娃娃,才十岁左右吧,又聋又哑,眼睛也不大灵光,我怕她住不惯这儿,便想寻些东西给他分分心。”
如会便了然了,提议道,“公子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吗?反正我眼下也挺闲的,可以替你照顾照顾她。”衣轻尘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便领着如会往营帐走去。
回到营帐时,小姑娘已经醒了过来,正怯怯地坐在床畔,似是注意到有人掀开帐帘,身子不自觉地抖了抖,试探着看了过去。
明亮的天光穿过帘缝照在小姑娘白白净净的脸上,却照不进那双被翳住了的眼睛中,衣轻尘领着如会进了屋子,出声安抚小姑娘,“是哥哥回来了,还带了个姐姐来看你。”小姑娘分明是听不见的,却若有所觉地放松下来,露出张好看的笑脸。
如会见小姑娘可爱,当即凑去了床畔,掏出一堆木制的小玩偶逗弄小姑娘,小姑娘也颇给面子地摸索着那些玩具,如会一面展示着那些玩具的功能,一面滔滔不绝地讲解着,说了半晌,小姑娘却仍自顾自地摸索着那些玩具,面上始终只有浅淡的笑意,如会方才意识到无论自己说些什么,这个小姑娘也无法听见。
既然如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如会安静地摆弄了一会玩具,渐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而从百宝袋中摸出了个小小的偃甲木偶,小心翼翼地抚着人偶的脑袋,似在思索着什么,好半晌,方才转头望向衣轻尘,“公子,我有个想法!”
衣轻尘正在给自己倒茶,闻言疑惑地“嗯?”了一声,如会三两步冲到茶几前,开口道,“我去去就回!”而后一溜烟跑出了帐子,衣轻尘看着如会离去的背影,将杯中茶水添满,送入口中,一杯将将喝完,如会又跑了回来,只是这次手上多出了一张偃甲图纸。
衣轻尘将茶杯放下,如会便将图纸摊在了衣轻尘跟前的茶几上,图纸上绘了一个耳捂子似的半环,看起来像是戴在耳朵上的物事,如会便解释道,“我从很早以前便想过将偃术和医术融在一块了,但苦于无处实践。”
“这小姑娘耳朵不大好,如果纯粹的医术治不好她,也许将偃术和医术加在一块便能够做到。。。。。。公子你看这个地方,是塞在耳朵里的,可以增强听到的声音,而且后头的半环我是仿着古人的头饰做的,小姑娘戴着应当也会很好看。。。。。。”
衣轻尘听完如会的想法,露出了敬佩的神色,却仍心下存疑,“你的偃术我很放心,只是医术。。。。。。”
如会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苦笑道,“这。。。。。。可能就需要拜托公子你同沉池长老说说情了,因为偃术要求极为精密,眼下真正能够让我放下心的也只有沉池长老的医术。”
衣轻尘在心中斟酌了一番花沉池的身体状况,事实却是,哪怕花沉池变成了一个知觉迟钝的活死人,还失了一只手,但对于医术的造诣仍是当世无人可敌,这或许便是上辈子身为掌管百草神明的天赋吧。
思及此,衣轻尘应下了如会的请求,“你将图纸留下,晚上我同他说说。”
如会见衣轻尘肯点头,欢喜地蹦了起来,而后继续跑去床畔与小姑娘倒腾那些小偃甲,衣轻尘盯着图纸看了片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转头去看如会和小姑娘,这二人虽无法交流,但许都是姑娘家使然,不多时便玩到了一块儿去。
衣轻尘兀自坐了一会儿,觉得这儿可以放心交给如会照顾,便同如会只会了一声,出门去寻独孤先生了。
倒也不是刻意去寻独孤先生,而是据他所知,这次南行原本是安排慕容千做主帅的,慕容千“身死”,慕容家军的兵权被转到了独孤先生手上,然独孤先生在人世的身份只是个做生意、混江湖的世家家主,皇族自然不可能放心让这样的人挂帅出征,便令御林军统领虞暮暂任帅位,独孤先生为副帅。
虞暮,单听这个名字,衣轻尘便能猜到此人与朝雨多半是兄妹关系。行军路上,虞封虞老国宰也同衣轻尘提过不止一次,就是他这个虞暮孙儿,死脑筋的很,虽然武力超群,可一旦敲定计划,无论旁人如何劝说也不可能改动,因而好几次身陷险境,却仍不肯改进,所以如果想要对出征计划提出什么意见,必须趁早,赶在计划未有敲定之前。
第139章 虞暮
衣轻尘走到主帐跟前,被守门的侍卫拦下,衣轻尘说明来由,侍卫也不肯放人,只道,“大帅正与副帅商讨要事,不可叨扰。”
衣轻尘无可奈何,正欲转身离开,帐帘却被人从里头猛一掀开,紧接着便见一身穿银甲,人高马大的魁梧男人气冲冲地冲了出来,一面走一面对帐中人道,“不可能!”
独孤先生用折扇挑开帐帘,悠然地跟了出来,轻笑道,“大帅不试一试,怎知可不可行呢?”虞暮接过下属前来的马匹,翻身上马,断然拒绝,“不行就是不行,本帅绝不会允你等做出这种事。”
“战争本就避免不得牺牲。。。。。。”独孤先生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不紧不慢道,“想必大帅也知晓在下的法子确是缓解眼下尴尬局面的良计,否则拖延时间一久,死伤只会更多。”
虞暮将马鞭一挥,“肯定还会有旁的法子!容本帅去想上一想!”
马匹双脚腾空,飞奔而去,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埃,衣轻尘捂嘴挥了挥,独孤先生便将折扇递到衣轻尘跟前晃了晃,轻笑道,“衣公子怎得空来了?”
衣轻尘解释道,“本只是想来听听行军的计划,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不过眼下看来,先生你和主帅似乎。。。。。。有些不大对盘?”
独孤先生摇了摇头,“说不上不对盘,你且跟我进来。”领着衣轻尘入了主帐,守门侍卫将帐帘放下,此间便与世隔绝起来。
主帐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堆着沙盘的桌子,上边插满了标记用的红签,独孤先生从沙盘旁绕过,寻了处椅子坐下,又对衣轻尘道,“公子随意。”
衣轻尘却还是知晓分寸的,只挑了个下位坐了,而后问独孤先生,“先生你们是因何起了争执?”
独孤先生轻笑了一声,不以为意道,“眼下如果我等想继续南行,必将经过城外西侧的山谷,那处易守难攻,食髓教残党埋伏于此,如果贸然强攻,必然损失惨重。”
衣轻尘点了点头,认同独孤先生的说法,后者便又道,“近来,在下获悉了一个消息。。。。。。便是那食髓教的残党会在夜里偷偷入城,天明时又退出去,似在寻些什么。。。。。。”说罢,用别有深意的目光盯着衣轻尘,衣轻尘尴尬地笑道,“先生你莫这般看着我。。。。。。”
独孤先生果真不再看衣轻尘,继续道,“所以在下料定他们必是慌忙撤退中,在城中落下了甚重要物事,如果此时我们声东击西,假意放松城中守备,便能请君入瓮。只是大帅觉得如此可能会殃及遥州居民,不肯应允。”
衣轻尘思索道,“如果是先生你的话,应当有办法保证城中居民的安危吧?”
独孤先生将折扇合上,抵着面具道,“非也。纵使在下,也不可对人妄动术法,更谬说是如此大规模的术法。。。。。。否则,这场战事也就没有出现的可能了。。。。。。”
一瞬间,衣轻尘从独孤先生眼中读出了危险二字,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抖,却仍下意识问道,“那先前在巧手阁时,先生你为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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