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雪》第215章


可是花沉池。。。。。。好像并不是这么打算的。
他好像真的以为自己生气了。
虽然自己在听见花沉池不信任的话语后确实也动了真怒,说了很多过分的话,但都并非出自本心,而是一时气话,冷静过后便觉得有些后悔了。
自己回去后要好好道歉,同他说明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吗?
还是说。。。。。。将错就错呢。。。。。。
将错就错?
就保持这样,在不把花沉池卷入的情况下将村中的问题解开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公子。。。。。。”彩竹突然开口,将衣轻尘唤回神来,衣轻尘与她笑了一笑,彩竹却无奈道,“公子你的心事很重呢,怀着这样的心情看景,景色都变差了。”
衣轻尘抓了抓头发,“有吗?我觉得这些风景还挺好看的。。。。。。”
彩竹无奈地叉腰道,“你同那位花公子吵架了?因为我吗?其实,我是对公子你有些好感,但我也看得出你和那位公子感情很好,苗疆的姑娘虽然喜好直来直往,却也从不会做出破坏旁人姻缘之事,若是这事因我而起,我的罪孽可就大了,狼神娘娘是不会饶恕我的。”
因着彩竹还是少女年纪,衣轻尘看她便似看妹妹一般,下意识想去轻拍她的脑袋,可一想到花沉池那受伤的神情,便又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转而微笑道,“不是因为你的错,是我自己惹他生气了。”
“我本以为我二人之间已经拥有了十足的信任,却万万没有想到,其实他可能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安。。。。。。之所以沉稳如他也会不安,应当也是我的过错吧。。。。。。不过这可能也是我最后一次惹他生气了。”
彩竹疑惑地眨了眨眼,“最后一次?为什么?”
衣轻尘合眼苦笑道,“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批南行军是去做什么的吧?”
彩竹犹疑道,“讨伐害人的食髓教?”
衣轻尘点了点头,“对啊。。。。。。”神色之怅然,令彩竹当即明白了衣轻尘话里的意思,后者赶忙摇头道,“公子你不会死的,你们会赢的。”
衣轻尘闻言轻笑道,“你原来是希望我们赢的吗?”
彩竹愣了愣,旋即抠着脸颊,尴尬地转移话题道,“公子说笑了,我当然是希望你们赢的呀。”又指着远方的一片田地道,“公子你看,那便是水车哦!”
彩竹抬手时,手腕上佩着的银镯子晃了晃,铃铛声清脆,使得衣轻尘不自觉看去,顺带数了数铃铛的数目,五个,两手都是五个。
衣轻尘了然地笑了笑,顺着彩竹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见大片的阡陌之中隐着一条沟渠,沟渠里筑着一个同房子一般高的木制水车,正咿咿呀呀地转着,田埂中耕种的男人女人们见着彩竹,都纷纷与之打招呼,彩竹也高声回以招呼,村子仿佛被一股子朴实且和乐的氛围包裹着。
午时前,衣轻尘又跟着彩竹走了村中的很多地方,但都未有发现异样,直到路过一座破落的土地庙时,方才若有所思地驻了足,问彩竹道,“这土地庙平日里都无人清扫吗?”
彩竹用食指抵着下唇,解释道,“因为狼神娘娘已经不如从前灵验了,除了村里的老人,已经没有什么人还相信这些了。”
衣轻尘却意识到了彩竹话语里的矛盾,笑问道,“可你先前还说过狼神娘娘不会饶恕你的?”
彩竹下意识想要做出捂嘴的动作,虽是及时止住,却仍是被衣轻尘注意到了,他却只是微笑着,等候彩竹接下来那蹩脚的解释。片刻后,彩竹果真解释道,“因为阿娘的年纪比较大,所以阿娘从小便让我信奉这些。”
衣轻尘装作了然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再清楚不过,如若彩竹当真对此深信不疑,绝不会放任土地庙如此破落,更不提淡然地从之身旁走过,这分明就是已经习惯了土地庙破落的反应。
衣轻尘未再继续为难彩竹,迈步往前走去,彩竹随后跟上,却没了先前那般活力,只怯怯地跟在衣轻尘身后,似再担忧衣轻尘会问些有的没的。
衣轻尘察觉到彩竹的情绪,轻笑一声,开口道,“彩竹姑娘的娘亲能酿的一手好酒,想必定是个心灵手巧的女人。”
彩竹松了一口气,继而笑道,“对啊,阿娘她年轻的时候是村中最漂亮的姑娘,有很多小伙子喜欢他,可她偏选择了爹爹。”
衣轻尘走在田埂上,静静地听着彩竹说故事,脚下的泥土很软很黏,空气亦很清新,村民们在空旷的水田中忙活,各忙各的,也不会吵吵嚷嚷地高谈阔论,天地之间很是寂静,只有鸟鸣,以及彩竹清脆的说话声。
“不过后来爹爹出门做生意,遇上战乱,客死他乡,连尸骨都未能寻回来,只留了些遗物托人带回给当时怀有身孕的阿娘。”彩竹说这些话时并不见得有多难过,应是时岁久远,淡忘了恨意,“姑姑他们都说,连尸骨都没见着,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去世了呢?或许只是想借口离开这穷乡僻壤。不过阿娘相信爹爹,我便选择跟娘亲一块儿相信,其实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呢。。。。。。”
衣轻尘浅笑道,“你能如此作想,应也是放下了。”
彩竹便也跟着一块儿笑道,“毕竟我活得很快活啊,实在没必要去纠结一个素未谋面之人的事。”
第153章 一双手套
聊归聊,衣轻尘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观察村中环境上的,晃悠了一个上午,除了破落的土地庙外,并没有什么旁的发现。
衣轻尘还想继续沿着水田逛上一遭,彩竹却提醒他道,“公子,午时了,先去吃个午膳再继续逛吧?姑姑她们应是已经准备好午膳了。”
衣轻尘抬头看了看天,因着瞧不见日头,加之满怀心事,他竟是连时辰变迁都未觉察,实在是疏忽了,便应下了彩竹的邀请,跟着她一块儿走到了一座吊脚楼跟前。
吊脚楼上有一位苗女正捧着竹匾晾晒草药,瞧见彩竹,忙朝屋内吼道,“娘,阿姊带人回来吃午膳了。”
话音刚落,一名年岁稍长些的女人便从屋内迎了出来,扶在竹栏上,同彩竹道,“彩竹,快将人带上来瞅瞅。”
彩竹冲着衣轻尘尴尬地笑了笑,衣轻尘倒是没有什么所谓,只跟着彩竹上了楼,见了那名年岁稍大些的女人,女人一见着衣轻尘,便欢喜地凑过来拍了拍衣轻尘的肩膀,似在挑拣货物一般,用土语评价道,“瘦是瘦了些,有点儿小白脸,彩竹你竟是喜欢这种柴火条子?”
衣轻尘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去看彩竹,彩竹很尴尬地笑了笑,“我姑姑她说。。。。。。公子你长得挺不错的。俊俏,好看,有仙气。”
衣轻尘便也当彩竹姑姑是这么说的,回以后者一笑,后者又很高兴地拍了衣轻尘的胳膊两下,没轻没重,直接衣轻尘拍得倒吸一口凉气。
彩竹姑姑收了手,同二人道,“愣着作甚,进屋吃饭吧!”
彩竹的姑姑率先进了屋子,彩竹的妹妹也跟着走了进去,衣轻尘望着那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揉了揉自己可能被打青紫的胳膊,彩竹不大好意思地走到衣轻尘身侧,低声道,“公子你还想进去吃吗?你若不想的话,我就跟她们说一声,然后领你去集子上买吃食。”
衣轻尘倒也没那么讲究,只笑道,“无事,进去吧。”
方一走进屋子,便瞧见光线并不如何好的屋子中央吊着一口热气腾腾的锅子,吊锅旁围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彩竹的妹妹,另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一些,似乎是彩竹的姑父。彩竹的姑姑正在另一口锅子前盛饭。
彩竹领着衣轻尘坐到了吊锅旁,彩竹的妹妹将锅盖揭开,露出里头热气腾腾的浓汤,单看外貌似乎并不能看出这究竟是什么汤,彩竹便道,“里头是羊肉,加了些当地的香料。”
衣轻尘稍安心了些,他本以为里头会放什么古怪的虫子,他虽在苗疆出生,可从小便吃不惯虫,每每见着便有些反胃,偏生父母姊妹都爱吃,所以每次吃饭哪怕再饿,都提不上什么胃口,因而从小便有些挑食,瘦也不能全怪自己的体质。
一顿饭吃的很快,羊肉汤也很好喝,只是与衣轻尘想象中不同的是,他本以为一家四口与一位客人聚在一起,吃饭时主人家难免会活络气氛说些家长里短的话,可彩竹姑姑家却不是这样。吃饭时,所有人都闷不吭声,面色也很肃穆,衣轻尘偶尔抬眼打量他们的面色,只隐约觉着有一股说不出的别扭。
饭刚吃完没过多久,彩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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