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渊》第22章


潺渊就看着他猫眼骨碌着明亮起来,脸颊都浮出一片潮红,是激动的模样。
“找秦、秦秦太白啊……秦太白啊!”禅景爆发的跃然简直是在燃烧,他握住潺渊的手拉在胸前,猫眼兴奋夹杂着迫不及待,“你知道秦太白吗?听过吗?”
潺渊摇头。
禅景蹦跳着对他兴奋道:“那可是秦太白!刀术巅峰,人称刀圣,一把逐欢刀默契的浑然一体!自乌有峰下群爷混淆后,他是当之无愧的的江湖最高!最高哦耶!”
潺渊像是被刀圣两个字打动,他雾朦的眼半眯,仿佛想起了什么断断续续的记忆。他念着这两个字,“刀圣,刀圣…… ”说着神色一淡,道:“盛名之下难负其实,天下用刀的人多了去。”
禅景一笑,“你说得对,还有个我。总有一日我会打败他的。”他将玉装起来,眉眼间的向往已经遮掩不住。
“虽然不知道他有多强,但是,”潺渊俯身捏了把禅景的脸蛋,目光深沉,“你还差的远呢小鬼。”
如果你真想赢他,不如和我做交易好了。你把身体掌控交给我,我来打败他……打败这个刀圣。潺渊心里想着,面上还有笑,眼角却已经逼上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冷意。
刀圣。
……好想踩在脚下碾碎这个称呼的骨脊,像对待他最厌恶之物一般的狠绝张戾。
禅景一只脚都踏进了房内,很久没出现的漆黑束缚陡然从胸口蔓延出来,紧接着霸占他四肢的掌控。禅景直直地载倒在地,瞪大眼感觉一股杀意涌压在胸口心头,渐渐挤上脑海。男鬼素白的长指点在他眉心,他听见他低低沉沉地蛊惑。
“你也想杀了刀圣对不对,那么听我的话,我就能让你胜过他。等你成了刀圣……”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脖颈,潺渊眉眼一舒,“我就吃掉你。”
周身的压力登时抽尽,禅景觉得呼吸都轻松了几分。他猫眼艰难的转向潺渊,从他高挺的鼻梁擦到他朦胧般的深眸,只觉得这样的男鬼竟陌生又熟悉。
“我一直就在你的黑暗中。”潺渊凑近,和禅景的面容靠近咫尺,他唇沿的笑意深而残酷,“不要听伪道士的话,你逃脱不掉我的阴影。作为饲主,我们可要一起享受痛苦的碾压。我也有带给你愉悦的时候不是吗?但这都不是无故的,我会好好教引你变强。”他的眸深漆如同另一个世界,将禅景牢牢困在其中挣脱不能,他笑着道,像是磨刀人。
“不过,在那之后,代价也要一分不少。”
章二
秦太白名头响彻大余的时候才二十六岁,比起他之前的叔叔爷爷要年轻了不知多少。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刀圣的名头也不差,唯独有一点备受议论,就是他好酒。
已经到了好酒成痴的地步。
秦太白的三分狂气,在遇见好酒时就会能屈能伸,能变成一分也能变成十分。除了乌有峰那一场惊天动地的角斗,他其余叫的上名的斗迹都是为了酒动的手。
大余人说刀圣这辈子只爱酒,江湖人说不妥当,刀圣这辈子只爱酒和他的刀。逐欢说更不妥当,刀圣这辈子什么都不爱,他爱滚。
“……咳。”秦太白指着字迹道:“咱们能把这里改一改吗?”
逐欢精致的眉眼一挑,清晰道:“你改。”
秦太白登时没了脾气,只摇头笑了笑,将他家小爷从案前抱起来,温声着道:“不改不改,就照着你说的写。”
逐欢才被洗的白里透红,放在榻上随便摆个姿势,都能让秦太白看红了脸还掩唇佯装咳嗽。他将逐欢的发都捞到后边去,自己也上了榻,压在逐欢的被角,俯身用唇轻触了触那白嫩的额,道:“还有些起热,今晚忍一忍,捂出汗就好了。”
逐欢被秦太白拥的紧,已经热的不行。他脸热的通红,听到这句话,也不闹,点点头就靠在秦太白只穿了里衬的胸口,道:“我以前在剑冢那么久,从未见过有人生病。”
秦太白替他别开颊边的发,道:“是我不好。”
“哪里不好?”
“让你这样受罪。”秦太白见他皱了眉,就知道他不喜欢这句话,只道:“封魂都凭饲主影响,你病起来,应是前几日我在林子捉熊受的风。”
“没听说过这样的影响。”逐欢微皱眉,“逍遥跟了药罐李瞑云都没生病,你壮的像熊,更不会。”
秦太白没忍住,啄在他的眉峰,直到那处平下去才抬头。逐欢感觉到唇的柔软,他额间都是汗,这人也不嫌黏。秦太白将他往怀里固了固,道:“睡吧。”
逐欢本身也精神恹恹的不舒服,闻言便闭上眼。秦太白宽厚的胸膛就在身后,将他护的稳稳。逐欢唇边忍不住扬,就这么热的冒汗睡了过去。
逐欢是秦太白的刀。
秦太白当年要出师门,他师父横刀立马在山口,告诉他想出师就来战。秦太白六年时间里用了十二把刀都断在他师父那里,直到他被称为刀圣的时候他还是没能从他师父门下出师。江湖人说不是他的刀术不好,而是他舍不得用他最宝贝的那把刀。
最宝贝的那把逐欢。
出自南荒剑冢,长三尺六分,笔直长刃,锋口森寒,哪怕在剑冢之中也当的起一声好刀,江湖列名刀剑录,逐欢甚至位居逍遥之上,名属第一。
秦太白从握刀起就是逐欢,他如今三十六岁,逐欢陪了他整整二十六年。二十六年里朝夕相处,有太白必见逐欢,有逐欢必请太白,这已经是江湖不成文的道理,也是秦太白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次日逐欢醒来时已经快午时了,他睡眼朦胧的四下摸索,没有摸到想要的人。睁眼一看,除了被裹得严实的他,秦太白已经起身了。明明出了一夜的汗,他却浑身清爽,想来也是秦太白擦拭的。
逐欢掀开被子跑下去,推开门,漫天的大雪就簌簌的往脖子里钻,他目光先找到了在院里打水的男人。
秦太白听到了他的动向,看见他光脚在门边,眉梢一沉,道:“去把鞋子和大氅都穿上。”
逐欢不着急,歪头还想发会呆。秦太白已经过来了,将人一抄就抱回了房。
“我又得被关一天是不是。”逐欢穿着衣服对秦太白鼓了鼓脸颊,“这一个冬天哪有不下雪的时候,往年不也是在到处跑跑。”可是垂眸给他穿鞋的男人不讲话,也没见松口的意思。逐欢捏起秦太白的脸颊,已经是大叔的男人皮肤还是那么弹,他轻哼了哼,道:“一把年纪的怪大叔。”
“怪大叔陪着你玩不好吗。”秦太白就这么抬头看他,有些无辜道:“大叔就只喜欢你了。”
逐欢微扬漂亮的下巴,像只骄傲的小狸猫,他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真是没办法呢,那就快上茶来,给我讲故事。”
秦太白捏着他下巴摇了摇,笑道:“仙茶神露,花生栗子,你想要什么有什么。”说完对他道:“给打个奖赏呗?”
逐欢双手撑在榻上,俯身对他一派纯真道:“想要什么赏?爷给你。”
秦太白目光不动,“我像要什么的?”
逐欢掀唇笑了,靠近他的脸,唇和唇气息都摩擦到了的时候,偏偏噫了一声,用自己的食指抵按在他唇上,微笑道:“病着呢,就赏一半,剩下的给爷记账上,赶明了有空再——”
秦太白就隔着那根手指吻了上去,舌滑顺的触碰到了指腹,逐欢却抬身不让他亲。
“都是口水。”
“口水也记账上怎么样?”
“恶心人。”逐欢收回手,“快去干活。”
秦太白知道他这是害羞了,也不戳,应了声就去隔壁给他端温着的粥膳,逐欢趁这个空去洗漱。
虽说乌有峰顶就他们一家,但家的院子却没有江湖人士想象的那么大。普普通通的小围院,围起来还是秦太白的意思,说是因为总有附近的猎户和村民偷看他家小爷。院里种了五六棵桃树,这也是秦太白的种的,因为家里人喜欢吃桃。角落开辟成了小菜园,种了些青菜之类的,这倒是逐欢的意思,不过总被发配过去开垦的还是秦太白。还支了个葡萄藤,夏天逐欢常在那纳凉。房屋有五六间,除了柴房和灶台,有个浴房和客房。不过客人几乎没来过,后来就变成了逐欢的屯书的地方。一个小院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他们两个人,安静又舒适。
早膳是奶馒头,凉拌笋,和小米粥,秦太白端上来的时候还是温热的。小米粥熬的正好,浓稠米香。小青笋添了醋,没配多少辣,让逐欢开开胃正好。奶馒头是刀圣纯手工蒸做,估计全天下除此之外别无二家。
逐欢一口一口吃的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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