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千秋2》第21章


的权势,她只要产下麟儿,便定是太子无疑。你告诉你大哥不用太过担心,裔儿年轻气盛,跟舅舅说两句重话也在所难免。你也告诉他,这个皇帝孙子我老太婆是保定了,他虽是蓝家的家长,三朝元老,当今的国舅爷,可更是皇上的臣子。不要乱了礼数。”
太后立刻连连称是。然后又不死心地提起我的事,被她不耐烦地驳斥:“我知道你因为先皇对她青眼有加心里不舒服,可先皇已经过世这么久了,再说她跟先皇之间也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否则我儿子再荒唐也不会收她当义女。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她错就错在投胎时选错了娘胎。这花栀子的事情也忒多。当初跟商家拉拉扯扯,后来嫁到水家也不消停;商家水家都败了,也算是扫帚星一个。”
“花栀子又是谁?姑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都是些旧事,你呀,还是烦烦大丫头的肚子吧。裔儿也老大不小了,到今天也不见龙儿的影。”
我听得心惊肉跳,太皇太后究竟知道多少事,又参与了没多少事。她当初把我留在凤仪宫就已经别有用心,现在对我亲亲热热的又是为了哪般?我心神不定地想赶紧离开,结果不小心绊着了柳条,惊起黄莺儿。
“谁在那里?”
“呜——”我的嘴巴被人从后面捂住了。
“喵——”惟妙惟肖的猫叫声从我耳边传出去。
“哪来的野猫,你回去告诉后宫的女人们,以后把自己的猫都管好。上次我在园子里走,差点踩到一只猫身上,倒把哀家吓了个不轻。走吧,哀家也乏了,回去陪哀家用午膳。”
脚步声渐渐远去。捂着我的手也总算松开了。我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缓过神来不忘调侃君王一番:“想不到皇上除了擅长治国平天下以外,还精通口技。”
“那也是被你给逼出来的,我一分钟不跟着,你就要出状况。说,躲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楚天裔拉我站起来,帮我拍了拍裙子上沾的草屑。
“避之不及,只好躲起来,以防瓜田李下招人疑,结果弄巧成拙,反而说不清楚了。”
“她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怎么想怎么做是我的事,还不至于被她们左右。”
“别介,她们说了什么我已经全忘了,也不想从你口中再听一遍。皇上说出口的话就是圣旨,金口玉言。就是反悔了,想改口也不行。”我笑得若无其事,拍拍手上的土屑,双手叉在腰间,道:“楚天裔,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又想干什么?”他眉毛有抽筋的趋势,脸上不由自主地呈现出戒备的表情,如临大敌。
我哑然失笑,道:“你放心,我还不想拆了你的宫殿,我只是想请你把先皇赏给我的免死金牌还给我。”当初楚天昊软禁我的时候把我的免死金牌也给污过去了,后来他被收押在天牢,东西也转到了他二弟的手里。
“你要那个干嘛,普天之下,朕不相信还有哪个王公大臣敢杀你。”
“他们不敢,你敢啊。”我笑着说:“你知道,我很没有安全感的,能抓住一点就多抓住一点,绝对不愿意放手。”
“不要胡说八道,朕向你保证,有朕在的一天,朕就保你一天的安危。”
“得了吧,哥哥,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上树。我还是觉得免死金牌保险些。”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呵呵,从小白文上看来的。
“给我块金牌吧。我不想你因为我和太皇太后闹翻。”到时候,指不定最想杀我的人就是你。我还敢指望您老的保护?
“别怕,朕说话算话,朕在一天,就保你一天安全。”
不公平!古人寿命比现代人短,男人寿命比女人短,他的年龄比我大。就算他言必行、行必果,一诺千金,可我还是觉得自己比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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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以后我就顾不上再考虑这些得失了。因为突然感染了伤寒,病倒在床上。我的身体弱,所有人都不准我去看望她,生怕她把病传染给我。我无法,只好命人请太医过来看。太医看了也摇头说病来得太急,权且按他开的方子抓两副药先煎着吃,好与不好,全看天意。
春天的传染病最多,我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不是算命孔武有力的人。年老的嬷嬷吩咐小宫女收拾出韶华宫附近的一间屋子,将绿衣单独安置在里面。按照宫规,生了病的奴才是一定不能留在主人身边的。鸳鸯与她素来交好,虽然心里也害怕,但又不放心她没人照料,还是亲自端茶递药地伺候她。绿衣平时人缘不错,受过她恩惠的小宫女也有两个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表示愿意去照料她们的绿衣姐姐。我看了觉得欣慰,赏了她们每人三吊铜钱,又拿半旧的衫子给了几件,命令她们好生照应,万一缺什么跟我说,我去想办法弄。楚天裔也听说了她的病,派王平送了不少补品过来。
韶华宫每天药香喷鼻,煎药的银吊子是一日都没离过火,那间屋子条件简陋,药都是在我这边煎好了再送过去。绿衣一日日地衰败下去。伤寒虽然算不得什么大病,可就是在现代也不见有什么特效药可治。我只能在外面干着急。听着她一声声的呻吟,我心里跟猫抓了似的难受,我心冷却不够心狠,以前老师就说我这人干不了外科,因为经常心软,下不了手。
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我辗转难眠。耳边一声声的全是她难捱的痛苦吟哦。我忍不住爬起来,悄悄往宫外走去。守夜的太监宫女都在打盹,这些天因为绿衣的病,大家都忙得人仰马翻。我放轻了手脚,悄悄地没惊动任何人,向绿衣住着的小屋子走去。
伺候她的小宫女正在无聊的拨弄着灯花,病床上,绿衣曾经姣好明媚的脸蜡黄而削瘦。我看了一阵心酸,不免发出了声响。小宫女慌忙下跪行礼,我扶她起来,轻声询问了绿衣的饮食状况。她答曰:早上吃了小半碗燕窝粥,可惜没一会儿全吐出来了。姐姐直说可惜了,糟蹋了好东西。现在只能喝点米汤。我听了心里恻然,久久不能言语。
“谁来了,是皇上吗?哦,是娘娘。”绿衣幽幽转醒,挣扎着要给我行礼。
“别,你安生给我躺着。”我慌忙按住她的肩头,道:“别乱动,就躺着说话。”
我问了她一回现在觉得怎么样。她只是摇头,说不行了。我连忙宽慰她,说她年纪轻轻的,千万要放宽心。她笑容凄恻,却并不再说话。我鼻子酸酸的,唤小宫女好生照应着,转身走开。
回屋权衡再三,我下定决心把包袱从厨柜里拿出来。阿司匹林已经不多了,在药瓶里晃一晃,声音清晰可闻。我叹了口气,还是把它抓在手里重新回到绿衣身边。鸳鸯看着我,想说什么,嘴唇嗫嚅了几下,还是没有说。我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会好起来的。”
希望一切真的会好起来。
“娘娘,有件事情奴婢原不想讲,但奴婢实在又觉得不该瞒着娘娘。”她踌躇了半晌,走到园子里了,突然开了腔。
我怔了怔,温和地看着她,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娘娘!”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奴婢该死,竟然一直瞒娘娘到今天。那东西,就是娘娘想找的东西,奴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奴婢那天看到绿衣急匆匆地从娘娘的房里走出来,奴婢想恐怕”
“你什么也没看到,所以什么也不用去想。”我阻止了她下面的话,诚恳地说,“鸳鸯,我可不可以相信你?”
“可以!”她认真地看我,道:“从皇上把奴婢指给娘娘开始,娘娘就是奴婢唯一的主人了。”
“我也就你可以信了。所以你不能出事,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记着我的话,我不想你也有事。”培养亲信不是一件简单的差使。是楚天裔救了我吗?不惜欺骗他的皇奶奶。他对我,也真算是有心了。
绿衣不肯吃药。她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连夜请来的太医只是摇摇头,请求我原谅他回天乏力。我气得直说让他滚,抓着绿衣的手,瘦骨嶙峋。曾经这双手是多么灵巧,飞针走线描龙绣凤;可现在连握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绿衣,你听话,只要吃了药就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急得要命,无论我如何劝,她就是不肯张口。争执间,药瓶子翻到了地上,阿司匹林撒了一地,白色的药片很快淹入黑暗的海洋。
“不用你在这儿惺惺作态。奴婢轻贱,受不得娘娘的大恩大德。”绿衣言语甚为艰难,神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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