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烬》烬-第11章

3。1幻梦（一）
川，川，川……
意识被困在无尽的黑暗中，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在烈火中烧灼煎熬，胸口一阵阵地抽痛，让他窒息。好想用刀子把心脏挖出来，这样是不是可以不用再承受失去他的痛苦了呢？
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秦川的名字，却无人回应。如果可以，能否让一切重来，回到过去，他绝对不会再伤害他……
……
“初阳，醒醒，别睡了，快起来！”
恍惚间，周初阳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温柔语调，让他眼眶发热，鼻子和喉咙都酸涩无比。
是川吗？他真的如愿以偿地回到了过去？还是说这只是他的一场梦？
不想错过任何一丝希望的周初阳用尽全部的勇气睁开了双眼，朦胧的视线逐渐清晰，眼前面带微笑的人是他的唯一，是他活下去的全部理由。
视线被泪水模糊了一切，一个挺身把秦川扑倒在床上，头埋在他的颈边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温暖阳光的气息，口中不停地说着歉意的话，“川……对不起，对不起……”
秦川被周初阳的动作吓到，僵着身子躺在床上，颈边的皮肤传来微凉的触感，他的脑海有一瞬的空白。面对这样的周初阳，秦川感到不知所措，犹豫着开口，“这是怎么了？”
感受着来自秦川身上的温度和气息，仍在身体里有力跳动的心脏，周初阳稍微安心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记起什么，抓过秦川的左手，手指不停地在他的手腕上摩挲，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伤痕。
那是梦……吗？
刚醒过来的周初阳意识还处于一片的混乱，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哪一个才是真的，虽然潜意识告诉自己此刻才是现实，但只要闭上眼脑海里就会重现秦川自杀死去的画面，那么得真实可怕，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对，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所做的噩梦，都是假的，只是一场梦而已，一场梦而已……他们都还没毕业，那些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周初阳看着手腕的眼睛睁得老大，神经似得安慰着自己，而那黑色双眸深处凝聚着的绝望却是怎么也消不掉。
即使周初阳在心底不断重复告诉自己那是一场梦，但仍然害怕什么时候秦川会像梦里梦见的那样死去。
见周初阳许久都没有说话，秦川伸手揉了揉颈边毛茸茸的脑袋，“初阳，你还好吧？”
自我催眠了好久的周初阳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他小声的嗯了一声，脸颊在秦川的手腕蹭了蹭，反复确认那些画面都是虚假的梦境，完了又在秦川的手腕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声音微颤地解释自己刚才的异常举动，“川，我做了个噩梦了，我梦见你自杀死了，我好怕那是真的。”
边说着，周初阳抱着秦川的手臂不断收紧，那力道就像是要把秦川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他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再也分不开。
周初阳右手握住秦川的左手，十指穿插相扣。这样亲密的动作让秦川有点不自在，尤其是被周初阳亲吻过的地方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烫人的温度让他不禁颤抖，想抽回手却被周初阳抓得死紧，身体也被压得几乎动弹不得。
但周初阳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害怕不是假的，秦川犹豫了几番，自由的右手抬了又放下，最终还是抱住了他，任由周初阳搂着自己汲取温暖安慰。
“别怕，梦都是和现实相反的。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在这里吗？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也不可能自杀呀，你说呢？”
周初阳想想，的确，秦川这么坚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点的挫折就轻易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川，别离开我……”周初阳像个小孩子一样向秦川撒娇求关爱。
这般可爱的周初阳让秦川心里发笑，宠溺地回答他，“好，不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周初阳还是觉得难受，哪怕已经得到了秦川的保证也不能让他安心。心底缺了一块，无论用什么都无法将它填补完整，总是空荡荡的。
绝望感一直缠绕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挂在悬崖边缘，手里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一松手，随时都有可能掉进地狱里去。
许是察觉到周初阳不断起伏的情绪，秦川开始担心，抬起他的头，看着他问：“还难受？”
和秦川对视，周初阳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是狼狈，眼睛微微红肿，皮肤也被泪水弄得干涩难受，全身都散发着颓然痛苦的气息。
周初阳动了一下身体，四肢都在发软发麻，注意到被他一直压着的秦川呼吸开始变得不顺畅，可又不想放开他，于是翻了个身换成了侧躺。
双手搭在秦川的腰上，周初阳又把脑袋埋进秦川的胸口，去听他的心跳声，现在好像只有听着他的心跳声自己才会觉得安心。
周初阳在秦川的胸口蹭了蹭，寻找最舒服的角度，秦川的怀抱甚至要比母亲的怀抱更加温暖，让他无比眷恋。真的好想将他留在自己身边，一直陪着自己。
秦川看着抱着自己不肯放的周初阳，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心底也不禁生起疼爱的想法，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梳理起那头蓬乱的头发。
享受着秦川的按摩，周初阳想起了这次出来的目的。现在是十一国庆小长假的第一天，周初阳好不容易才把秦川骗出来陪自己玩，准备向他告白的。
偷偷抬起头，看着秦川，目光中流露出的是难以掩饰的爱恋，周初阳迫切地希望秦川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爱他。
“怎么了？”秦川疑惑地看着他问。
“……没……没什么……”周初阳目光闪烁，脑袋又缩回乌龟壳子里。
秦川不是傻瓜，周初阳那样看着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说什么。
把周初阳从自己怀里捞出来，让他看着自己，说：“之前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从开学拖到现在，你还准备拖多久，拖到我毕业吗？”
被秦川揭穿自己软弱的伪装，周初阳脸腾地红成煮熟的大龙虾，手脚局促地不知道放哪里，视线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秦川那双无比认真的眼睛。
看着支支吾吾连话都不会说了的周初阳，秦川也不知道该拿这个蠢得无可救药的笨蛋怎么办？
捧住周初阳的脸，秦川用自己的行动给了他回答。
感受到来自唇上柔软的触感，周初阳睁大了眼睛，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震惊。
秦川亲了他，居然亲了他！他真的不是在做梦？
秦川离开周初阳的唇，见到呆滞地处于梦中的周初阳，没有意外的，房间里响起秦川磁性的笑声。
好半天才回过神的周初阳，听到秦川的笑声后，又因为他格外灿烂的笑容迷失了自己。
秦川乐完，发现周初阳还没从震惊中清醒，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回神了。”
周初阳眨了眨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川红润的双唇，刚才只是碰在一起，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就分开了。
周初阳的目光太过灼热，秦川想忽视都难，他的那点小心思早就写在了脸上，一看就知道，“想亲就亲，别婆婆妈妈的。”
周初阳迟疑了两秒，俯身毫不犹豫地吻上去，打开秦川的牙关，深入口腔，双舌迅速交缠在一起。
秦川的唇又软又甜，比棉花糖还要好吃，让周初阳一点也不想分开，真想就这样一直相拥，吻到天荒地老。
紧密贴合在一起的双唇，不留一丝缝隙，周初阳的舌在秦川的默许下，毫无阻拦地滑入了他的口腔，（和谐）。
秦川很敏感，这是他第一次接吻，而且还是和一个男生，动作十分生涩。被周初阳的舌尖触碰的那一刻身体短暂地僵硬了下，又很快放松下来，尝试着去配合周初阳的动作。双手情不自禁地搂上他的脖子，让两人更加贴近，加深这个缠绵的吻。
得到秦川回应的周初阳很兴奋，缠着他的舌，温柔的吻变得激烈，十分饥渴得吮吸着他的唇舌。
他们吻得难舍难分，就连呼吸也交缠在一起。两双眼睛都浮上了（和谐），眼角水雾朦胧。
两人额头相抵，鼻尖触碰在一起，周初阳变得低沉的嗓音里充满了（和谐），说道：“川，我可以抱你吗？”
秦川微喘着气，眼里的笑意越发浓郁，微微抬头，亲了亲周初阳的唇，笑着说：“来吧。”
得到想要的回答，周初阳的眉眼都弯了起来，低头咬住秦川的耳朵，提醒他：“你还有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我不想强迫你给我。”
周初阳口中的热气灌进耳朵里，一阵酥麻，秦川明亮的眸子雾气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