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渊》第8章


【队聊】龙兮游:那我去左边。
【队聊】暮流瑕:他后侧交给我。
【队聊】烨尘锈:3。2。1。上。
我该庆幸霹雳世界的力量和剑三系统不兼容,所以异识不能清晰地看到系统的存在,哪怕它能影响附体之人的意识,窥探他们的记忆,知晓我们之间有隐秘的联系方式。这场仗打得异常顺利,阿幽也顺利地将异识从唐绝脑子里抠出来。
【队聊】:所以说,明明我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要来这么多人?
【队聊】烨尘锈:饼子是喵教的,能够隐身探察,避免打草惊蛇。我的目的,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至于阿拙么,我怕我收不住手,毕竟我的功体只剩六成,所以找个奶妈救人。
【队聊】龙兮游:。。。。。。
【队聊】暮流瑕:。。。。。。
【队聊】缥缈月:。。。。。。
【队聊】唐绝:。。。。。。泥垢。
解决完唐绝的事,对于另一个凶手沉沦我本是不愿放过的。但是一来他天命未尽,我这种天命不存的人不好下手,二来阿幽拦住我说沉沦的命注定结束在赮毕钵罗手上。再三犹豫之后我终是放弃,但是我仍是不甘心地小小报复了一下。未曾料到就是这次报复,最终暴露了我的身份。
唐绝身上的异识被挖出来之后经过暮流瑕的加工,一时间倒也不曾让那些异识发现唐绝恢复正常。加上唐绝天命将尽,不久后一场诈死彻底退出台面。
但是我私下报复沉沦的行为,却让我的身份被沉沦察觉异常,并调查出了我的真正身份,将我假死的消息告知师尊。与此同时,之前异识附身唐绝时得知的我对师尊的异样感情也被一并捅出。
一段我以为已经被我斩断的缘分就这样强行续接。
☆、八
(八)
午夜三更,我来到和唐绝约好的地方。
三更已过一刻,唐绝仍没有出现。我心中不知为何略有几分烦躁,刚想着用系统给□□发段私聊。然而刚一调出系统界面,一瞥之下,右上角小地图中一个明晃晃的红点在我左侧后方,不是□□。我暗暗转头,眼角暼到一抹紫影,心脏不由一缩,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化光逃离。然而混沌中不辨方向,并且之前中毒受创,加上掩饰功体,我所用之功体不过四成,很快我便被拦下。
我强压着心底的激越,注视着眼前这个缓缓走近的熟悉身影,纵是直觉叫嚣着危险快跑,然而双腿像是灌了水银一般难以挪到。
终于他走到我身前三步,一句话击溃了我所有的防备:“尘锈,你在等谁?”
暴露了!我豁然一惊,不敢赌他是不是在诈我。略一迟疑,尚不及反应,我便受到攻击。一掌击在丹田,打散了我堪堪汇起的内力,外来的力量在经脉中盘旋,锁住了我的功体。接着,一条锁链将我的双手困缚在背后,随后,一脚踹在我的膝盖后侧,淬不及防下我跪倒在地。
抬起头,看见师尊眼中的了然,我便知道,诈不诈已经不重要了,我的反应已经给出了答案。几次想张嘴,我不知该如何解释。
明明喝下□□,本该身死的我为什么还活着,而且要易容改装?
我只是被人救了,有谁信。
半夜三更我在这荒郊野外等谁?
唐绝。
为什么要等他?
因为我们是朋友。
然而唐绝和师尊有杀身之仇,我却和他交好,我能说他只是被异识附体,并非本意么?
我只能悄然撤去易容,沉默以对。看得见,我撤去易容的那一刹那,师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然后一起归于沉寂。
倚墙坐下,看着眼前的事物,我暗中感叹,时隔多日,我居然再次回到这个牢笼。然而这一次什么样的言辞都无法再洗清我的罪名,何况现在师尊身边并无威胁,不需要我再去委曲求全。这一次不会有谁来私下放我出去,便是有,我也不敢再走了。
欺骗师尊,结交仇寇,在师尊眼里,我该是大逆不道,欺师犯上的孽徒吧。
此时的我除却几分突遭变故的惊惶,更多的是一种终于来了的安定。是的,从一开始我就期待着这一天吧。期待着有一天我身着易容,师尊却能在人群中将我认出来,然后说一句,回家吧。
师尊没有立刻杀我,想来今后也不会杀我,于是我没有向同修们求助。有那么一刻,我想如今即便让我死在这里我也心甘情愿了。
再次被传召,已经是月余之后,沐浴更衣,我走过甬道,踏入大殿,一如当初拜师之时。可惜我终究不是当初的我了。跪在大殿中央,抬起头仰望师尊,恍惚间,我又回到多年之前,我尚是幼童之时,满怀憧憬地拜伏在师尊面前。
“尘锈,我给了你足够的时间考虑,现在你能告诉我答案了么?”钜王端坐在王位之时质问。
“……”地上的人只沉默不语。
“月前,你在旷野上等谁?”
“唐绝。”
“为何?”
“唐绝给弟子传信,有事欲与弟子商谈。”
“你和他有何渊源?”
“……”烨尘锈沉默不语。
“说。”
“当年游历苦境之时我曾经救下重伤的唐绝,为他接上断手,故此结交。此后弟子多次和唐绝有所交易,直至……”
“嗯?”
“直至数月前听闻唐绝对师尊不利,方才划清界限。此后查明是异识附体,并非出于唐绝本意,故此放下。此番唐绝传信于我,便有修好执念。”烨尘锈越讲越顺口,仿佛豁出去了一般。
“你师妹说你坚持不愿服用解药,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弟子回到紫宙前,曾向好友求助,只不过路途遥远一时半会,有所耽误。之后,弟子服下锈毒,离开紫宙,半途便已半身铁化……未料此时小师妹出现,假借师尊名义问我索要残册,待我交出之后,方才道出她是受炀君策支使。正待我毒发之时,弟子好友赶到,将我的铁化之身带走,以秘术保持生机,耗时三月,方才除尽残毒。此后,我又昏迷月余方才醒来,待我彻底恢复已是半年之后,江湖已经传言烨尘锈已死。因此,我索性改用之前行走江湖之名,叶凝峰。”我所言并非谎言,却是避重就轻,想不到即便此时,我还是做不到坦荡。
“叶凝峰。”钜王轻叹一声,神情好似柔和几分,接着问道:“你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弟子初入苦境,在山野间遇见一个名为商清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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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记忆对于我而言是一片混乱和昏暗,我在昏昏沉沉间沉浮很久,然后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当初还在师尊门下的房间中,手上的锁链已经被取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漆黑朴实的手镯。镯子紧贴手腕,合身至极,不能挪到分毫。
“不用摸了,这双镯子已经和你血脉相连,无法取下,除非你砍下这双手。”不知何时师尊已经来到我身旁。我骤然一惊,慌忙起身请安,却被师尊拦下。“你好生歇着便是,身体不适,你便不要随意走动了。”顿了顿,师尊接着说道:“这双镯子能替我提醒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好自为之吧。”言罢转身离开。
我想要起身分辩什么,却骤然失力,倒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师尊离去。
要么软禁在此,不得外出,要么砍下双手,然后师徒恩断情绝,永世不再见么?如果这是我将为我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的代价,那么这个代价未免太过轻巧。我欠师尊的太多太多,多到我自己都已无法细数,或许倾尽我这一生都无法偿还几分。
然而我究竟还在不甘心什么?放不下的执念才成障,自私如我,甘心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威胁,我早已执念入障,却一直自欺欺人,连自己都蒙骗过去。
世间只得怨偶总痴缠,我和师尊之间的账永远算不清,是不是我可以奢望,我们能就这样纠缠一生。
我果然是从一开始就坏掉了吧。或许在多年之前当我成为烨尘锈的那一刻,曾经的世界便已经轰然崩塌。而叶凝峰是我对记忆中的过往最后的留恋,当这层面纱被揭开的时候,我再不能自欺欺人地把自己当做那个象牙塔中无知无觉的少女。而烨尘锈坦荡不羁的性格,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个幻象,我渴望着成为那样的君子,但是我终究不过是个自私卑劣,执拗贪婪的小人罢了。
心绪万千我在虚弱疲倦中再次陷入沉睡。
☆、尾声
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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