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_犬三十三》第7章


慕容璟自然不听,一拳要打在傅子芩胸口,傅子芩以掌挡住,慕容璟又抬腿踢去。一攻一守,慕容璟只觉得自己打在铁墙之上。
“小小侍卫竟敢动本宫?”慕容璟尖声叫道,“本宫必然要向陛下讨个说法!”
“你要讨什么说法?”身后猛地响起冷冽的声音。
慕容璟一愣,回头便见司离枭横眉冷目的瞧着她。
“参见陛下。”一干宫人全数跪下,傅子芩也随着行礼。
“起来罢。”司离枭瞟了一眼傅子芩低着的脑袋,眼睛又看向慕容璟。
“陛下万安。”慕容璟也连忙福了福身。
“璟妃不在静思宫待着,来飘绫宫与侍卫缠斗作甚?”司离枭两手背在身后道。
慕容璟听出他的不悦,小心翼翼地道:“妾身听闻芩妃重病前来探望,可这群奴才挡着不让妾身进门。”
心心念念的“芩妃”你可是已经见着了,司离枭心中冷笑一声。
“你既知芩妃病重又来扰她清静,可是知错犯错?”司离枭问。
“自然不是,妾身只是担忧芩妃。”慕容璟两眼诚恳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你担忧芩妃,芩妃的病就能好了?”司离枭上前几步,仿佛一座高山缓缓朝璟妃压去。
慕容璟不敢答话,呆呆地站在原地。
司离枭死死地盯了一会儿,这才放过她,“璟妃往后无事便不要随意走动,学学我朝的风俗,做个闺房之秀。”
慕容璟心中怨愤,不情不愿地答了个“是”,带着云鹤回去自己宫中。
见人走远,宫内大小侍从才松了气。司离枭的脸上仍是凛若冰霜,瞧了一眼穿着侍卫装的傅子芩,道:“进屋。”
傅子芩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走近大殿。
司离枭四处瞧了一眼,坐下道:“收拾行装,去北郊行宫住一段时间。”
傅子芩一愣,淡淡地“嗯”了一声。
宫里的太监侍婢立即四散开来收拾东西,司离枭招了招手,傅子芩才走近了些。
“这身衣裳也不错。”司离枭伸手想碰傅子芩的肩膀,傅子芩微微一收,又仿佛被点了穴一般定住。
自打宫内侍从被杖责了一顿,傅子芩便一直是这般爱理不理却又极其乖顺的模样。
司离枭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将人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道:“可是受伤了?”
“没。”傅子芩用眼角瞥着内室。
几个宫人来去匆匆,傅子芩叫住玉葑道:“记得将持经罗汉、翠玉白菜和麒麟木雕一起带去。”
“是。”玉葑福了福身便又忙着收整。
司离枭环住傅子芩的腰,道:“喜欢那些摆设?”
傅子芩只能点头。
“北郊行宫中的陈设比这儿有趣多了,何必再带些过去?”司离枭收紧手臂。
傅子芩不安地动了动,道:“还是带去罢。”
司离枭挑眉,“也成。”
傅子芩不敢透露一丝欣喜,只是身子放松了些许。
“哎,”司离枭抚着傅子芩肌肉紧绷的小腹,道:“爱妃去了北郊行宫朕便不能多去陪你,爱妃可不要怪朕。”
傅子芩脸上闪过窃喜,便又听司离枭道:“不过爱妃放心,待朕处理完政事便去北郊行宫陪你。”
瞧着傅子芩的眼中又暗了下去,司离枭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恼怒。
傅子芩只觉得硬实的手臂穿入他的腿窝和腋下,忽地就被打横抱起。
“你……”傅子芩慌乱不已。
“不如今日朕好好陪陪爱妃,免得爱妃思念成疾,真应了宫中的流言蜚语。”司离枭手下的力气宛如石盘,稳稳地将傅子芩托起。
傅子芩手脚微动,瞟见低头忙碌的太监宫女,僵直地被人抱入房中。
夜深人静,傅子芩累得沉沉睡着。司离枭披了外衣走出内室,暗卫早已在殿中等候。
“陛下。”暗卫抱拳。
“起来,”司离枭坐在靠椅上,“查得如何了?”
“回禀陛下,属下等人在翠玉白菜中找到了这个。”暗卫将纸包双手奉给司离枭。
司离枭拿过打开,只见里面是散着药味的黑丸,“这是何物?”
“混了鹿衔草、公丁香与柿蒂的药丸。”暗卫答。
“有何用?”司离枭捏了一粒药丸凑向烛火。
暗卫犹豫了一下,答:“御医道……是作避孕之用。”
手中的药丸应声而裂,司离枭眼中一阵震颤。
那人比起从前当真机灵了不少,推脱不了□□便暗中作梗,如此厌恶怀上他的孩子。
“让御医配些模样相似的补药来,藏回翠玉白菜中。”司离枭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暗卫抱拳,“是。”
司离枭搓了搓手指,将黑色的粉末抹去。
这些日子傅子芩乖得就像一条狗当真无趣,该让他有事可做了。
第7章 章七 有蕡其实
雪夜,他裹着襦袄漫无目的地走在无边的白茫之中。
他的孩子,他的爱慕,不过一杯鸩酒便化为乌有。整个人生从此倒转,落入无尽的黄泉之下。
不远传来马蹄嘚嘚之声,傅子芩望去,便见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从马车中走了下来。
“我是桃源族长之子成羽亭,”那人道,“昔繁让我来接你。”
睁眼,是一片黑暗。
傅子芩起身,便见身旁一个黑色的轮廓。
对了,昨夜司离枭过来了。
傅子芩捂着闷痛的额头,起身去翠玉白菜中掏了一粒药出来服下。
回到榻上,却忽地被人拉进被褥,“去了哪里?”
“去喝了口水。”傅子芩不安地动了动。
司离枭也不知是否长途跋涉有些疲累,抱着傅子芩便又缓缓睡去。
傅子芩盯着暗黑的上方,心中忐忑不已。
离了皇宫虽然安全些,可也断了和皇后的联系。整整一个月不知那边的进展,实在让人心中焦虑。
翌日醒来时身边已空无一人,傅子芩起身穿衣洗漱,皇帝在外殿品茶看花。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开花后百花杀。”司离枭将茶盏放下,笑着看向身后之人,“秋日也只剩艺菊有些看头了。”
傅子芩扫了一眼各色秋菊,默默地站到了司离枭身旁。
司离枭将人拉近了些,道:“怎么不肯同朕说话?”
多说多错,他自然能闭嘴就闭嘴,免得连累他人。
“用过早膳了么?”司离枭玩弄着傅子芩的手指问。
“还没。”傅子芩答。
司离枭拉着人坐下,吩咐道:“给芩妃娘娘上膳。”
宫女应声,不多会儿几案上便摆好了核桃粘、金糕卷和红豆膳粥。
“陛下吃过了?”傅子芩问。
“吃过了。”司离枭答。
傅子芩这才敢开动,少少地吃了一些便让宫女收拾下去。
“爱妃近来胃口不佳?”司离枭靠着几案问。
“是。”傅子芩点头。
司离枭挑眉,心中不知盘算着什么。
“爱妃离宫月余,可是想华宁了?”司离枭淡笑着问。
傅子芩一怔,“华宁有皇后娘娘抚养,我自然放心。”
“朕前些日子见过华宁,”司离枭又将茶抬了起来微微摇晃,“皇后正教她读千字文。”
想着小小的女儿坐在郦昔繁怀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天地玄黄”的模样,傅子芩的嘴角显出淡淡的笑意。
仿佛猛地想起什么,傅子芩问:“与吐谷浑和亲的公主可选好了?”
司离枭一愣,忽地笑开来。当时他不过吓吓这人,没想到他竟记到了今日。
傅子芩瞧他不答颇为着急,“究竟选好了么?”
“封了御史中丞的女儿为公主,明年春日便嫁过去。”司离枭答。
傅子芩暗中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一动不动地坐在黄花梨木的椅子上。
“爱妃如此思念华宁,不如过些日子朕便将她接来,在北郊行宫住上几天。”司离枭道。
“当真?”傅子芩眼里冒着期待。
“自然。”司离枭答,抬起茶盏抿了一口,眼角透着一丝邪气。
司离枭在北郊行宫住了几日便回去皇宫处理政务,知晓自己又会有一段时间的自由,傅子芩踏实地睡了一觉。
清晨,傅子芩在一阵钝痛中睁开双眸,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腹中也翻腾不已。
傅子芩想要爬起来,手掌却不受控制地滑出床榻边沿,整个身子也随着堕下。
“娘娘!”玉葑闻声推门而入。
连日的头晕,加上今早的反呕,傅子芩脑中蓦地撕开一条裂口,宛如蜂鸣般嗡嗡作响。
“出去!”傅子芩低声大吼。
“娘娘?”玉葑不解,“娘娘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宣御医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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