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_犬三十三》第25章


发了霉。傅子芩深吸一口气,他知晓这是冷宫,却不知司离枭对发妻也绝情至此。
婵衣用袖口擦了擦凳子道:“娘娘请坐。”
傅子芩心中发紧,从玉葑手中拿过食盒给婵衣道:“我从飘绫宫带来怕是有些凉了,你们赶紧吃罢。”
婵衣大喜过望,道了好几声“多谢”才接过食盒抬到郦昔繁面前。
“母后,乳娘说母后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可是真的?”司华宁用小手摸着母亲的脸。
“说什么傻话,”郦昔繁眼眶发热,“娘亲在这儿可好了。”
“华宁想和母后住在一起,”司华宁瞪向采蓝,“可乳娘说父皇会生气的。”
傅子芩坐在圆凳上,狠狠地咬着后齿。
“父皇想和华宁多待一会儿,自然要生气了。”郦昔繁柔声道。
司华宁嘟嘴看着母亲,又将小脑袋靠在她胸前。
郦昔繁抱着孩子与婵衣分食了傅子芩带来的饭菜,便将司华宁放下道:“梳雨宫里有好多华宁喜欢的小蝴蝶,让婵衣姐姐带华宁去扑蝴蝶可好?”
司华宁恋恋不舍地抱住母亲的大腿,郦昔繁只得又将她撕开,“听话,娘亲与父亲有话要说。”
司华宁不悦地走回乳母身旁,几人便带着司华宁出了小屋。
屋里只剩傅子芩和郦昔繁,傅子芩拍着膝盖道:“那孽障当真该死。”
冷宫不会有人监视,郦昔繁便没有阻止他辱骂皇帝。
“我要如何才能救你出去?”傅子芩认真地问。
“皇帝最喜欢的便是交易,”郦昔繁不慌不忙地道,“若是没有可用之处,便连看都不看一眼。”
“那我于他而言有何用处?”这也是缠绕了傅子芩很久的问题。
“孩子。”郦昔繁语气平平地吐出两个字。
“孩子?”傅子芩不解,“整个皇宫虽说没有几个妃子,但宫女成群,总有一两个能怀上龙胎罢?”
“可惜,”郦昔繁哼笑着抬眉,“他抱不了女子。”
傅子芩怔愣在那里,慢慢地咧开嘴角,“他抱不了女子!他竟抱不了女子!堂堂司朝皇帝!司离枭啊!你竟抱不了女子!”
“所以只有你能为他生下太子。”郦昔繁看着与他同是桃源人的男子。
傅子芩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所以他才说我生下儿子之前不能死!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郦昔繁冷静地看着傅子芩,不知他究竟是哭还是笑。
“狗皇帝踏平桃源,可他的儿子却只能抱男人!”傅子芩笑够了,仰头看着屋顶的破洞。
“所以只要用龙嗣作为要挟,司离枭必定会接受你的条件。”郦昔繁颔首。
傅子芩嘴角仍带着淡淡的弧度,眼里溢出摄人的寒意,“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和他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想和你说话并朝你扔了一只穆晰舫=。=
第23章 章二十一 逢场作戏
报信的小太监弯弯的笑眼几乎要环成两个圆,作揖道:“娘娘,陛下待会儿便会过来飘绫宫,娘娘请早做准备罢。”
“知道了,”傅子芩抬了抬眼皮,又挥手道:“玉葑。”
玉葑立即上前塞给小太监一个小布袋,小太监掂量着里面的重量,复又打千道:“多谢娘娘,奴才这便退下了。”
“下去罢。”傅子芩淡淡道。
小太监退下了,傅子芩才收起庄重的神色,淡笑着招手让女儿过来。
司华宁立即依偎在他怀里,眼中满是期待。
“华宁,父亲方才说的你可都记清楚了?”傅子芩摸着女儿的头发问。
“嗯嗯。”司华宁兴奋地答。
傅子芩心中百味杂陈,有些不舍地抱紧了自己的孩子。过了一会儿,傅子芩便放开手朝乳母道:“采蓝,将公主带回扇屛殿。”
“是。”采蓝应声,牵着司华宁出了大殿。
“娘娘,您当真要这么做?”玉葑低声劝道。
傅子芩哼笑了一声,“从小母亲便说我傻,一条路能走到黑。可惜除了脚下的路,我实在找不出其他办法。”
黄昏落幕,司离枭眉飞色舞地走进飘绫宫,刚跨入大殿便朗声问:“你可只今日出了何事?”
“何事?”傅子芩漫不经心地问。
“与你认识的人有关。”司离枭神秘莫测地道。
“谁?”傅子芩一惊,莫非是郦昔繁?
司离枭大摇大摆地坐在几案另一边道:“北疆王。”
宫女默默上前,为皇帝斟上一杯香茶。
“北疆王不是回封地了么?”傅子芩按下微微颤抖的手臂问。
“哎,你是不知,”司离枭抬起手边的茶盏,流里流气地道,“朕那皇兄瞧着一本正经,总说北疆未平不敢成婚,结果却与北疆一女子有情。他来此处清君侧,那边连孩子都给他生了。”
傅子芩心跳如鼓,一定是弈昂,一定是他的孩子!
“那……北疆王打算如何处置?”傅子芩急急问。
“爱妃对朕的皇兄如此上心?”司离枭挑眉,语气略沉了些。
“我不过好奇罢了。”傅子芩故作镇定地道。
司离枭盯着傅子芩看了几眼,才道:“虽说是个平民百姓,但也出身清白。朕便做主为他们赐婚,封那女子为一品诰命夫人。”
傅子芩松了一口气,至少他的孩子有了名分,往后能安稳过活。
“听闻那女子生了孩子之后千里追夫,到了京城来找北疆王。她不敢贸然说是北疆王的儿子,便谎称要找自己的弟弟。”司离枭说得天花乱坠,仿佛亲眼见过似的,“门童以为她找错人打发走了,最后似乎是北疆王身旁一个近卫将母亲和两个孩子找了回来。”
“两个孩子?”傅子芩大吃一惊。
“嗯,北疆王信中说是双胎。”司离枭神色间似乎有些歆羡,“一下便有了两个儿子,皇兄也是好福气。”
傅子芩皱着眉,为何是两个孩子?莫非北疆王又莫名其妙地收养了其他孩子?还是为了不让皇帝怀疑才又凑了一个孩子进去?
“北疆王上书请求朕为两个孩子赐名,爱妃说赐什么名好?”司离枭上身微微前倾。
“两个孩子……各是什么样的?”傅子芩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北疆王没有多说,可朕派人去查了。”司离枭一脸得意,“长子似乎难产出生后便病弱,但长得像个粉团子,据说颇为可爱。次子占了长子的便宜生得顺利,比他哥哥健壮得多,一哭起来声如洪钟,王府之外都能听见。”
那长子应当是弈昂了,傅子芩暗道。
“你过去不是起了两个名字么?”傅子芩试探着道:“那便唤北疆王的长子弈昂,次子知仪罢,知仪作男子名也不错。”
“弈昂知仪是朕的孩子,怎能随意安在北疆王的孩子身上?”司离枭眼中射出一股阴冷之气,这话不提还好,一提他胸口便堵着一团怨气。
傅子芩两腿微抖,故作不悦地嘟囔,“那你便自己想罢。”
“嗯,”司离枭说着当真思索起来,“皇兄为朕驻守边疆劳苦功高,朕心中甚感宽慰。不如长子唤作‘弈恒’,次子唤作‘弈守’罢。”
恒守,是要北疆王好好保卫疆域不要回来么?
傅子芩暗中吐气,北疆王终究还是成了皇帝眼中的一颗钉子。不过终于知晓了孩子的名字,往后午夜梦回好歹还能唤几声“弈恒”。
“对了,朕的孩子呢?”司离枭这才想起女儿。
傅子芩将手藏在袖口中,淡淡道:“昨夜隔食了,乳母已经做了推拿,如今在卧房中休息。”
“隔食?”司离枭拧起眉头,起身道:“朕去瞧瞧。”
傅子芩也随着站起来,和司离枭一起往扇屛殿而去。
司离枭入了扇屛殿,小太监刚想喊,傅子芩立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往内走了几步,便能隐隐听见司华宁的哭喊,“我不要!我不要待在这儿!我要母后!我要去梳雨宫!”
“长公主小声些!”采蓝假意在一旁劝道:“若是让芩妃娘娘听着可不好!”
司离枭脸色黑沉,便要往卧房门冲去。傅子芩立即拉住他,脸上也是一片惊愕。
“我不管!母后住得那么远,一下雨满屋子漏水,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司华宁说着说着心里难受,当真哇哇地哭了起来,“我要和母后住在一起,我要母后!”
傅子芩看司离枭怒气更盛,立即拉着人出了扇屛殿。
回了大殿,司离枭冲着一屋子的侍从吼道:“是谁?是谁大逆不道在长公主面前提郦才人?!”
“是我。”傅子芩不咸不淡地道。
司离枭回头,却见傅子芩微微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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