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破摔》第90章


姜维:(师父救阿斗,司马昭定会放箭,我搭箭射司马昭!) 
曹真:(两个刘公嗣?!方才与我一路来的是假货?!不管了,先救!) 
一个时辰前,午夜: 
木容巷两侧架起巨大火盆,烈火映红熙攘的长街,病人排着长长的队伍,人头涌动,仿佛在等待着巫女莅临,举行什么神秘的仪式。 
马车停在木容巷后。 
曹真满头大汗,气息不继,把小乔抱上车来,紫珏放下车帘,一张脸已是惨白。 
“我……实在是轻敌了。”曹真喘了半晌,拉着紫珏的手,借力爬上马车。 
他做梦也想不到小乔竟如此厉害,一手银针使得出神入化,自己骤然动手,要把她打昏过去那时,小乔意识到不妥。 
散花钉抛出,封住自己脖颈,肋下,臂弯等处的穴道,令这大将军险些在女人手里翻了船。 
所幸曹真拼着最后一点气力,以掌刀切在她后颈,令她晕了过去。 
华佗的徒弟当真不能小觑,曹真吩咐马车朝城门处开,一面倒在坐席上,不停地喘气,银针从他颈后穿进去一半,紫珏看得害怕,伸手小心把它拔了出来。 
曹真看了躺在对座上的小乔一眼,转头问紫珏道:“公嗣,你好些了?这就带你出城。” 
紫珏明白了,今夜原来他们都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公嗣究竟是谁?司马昭从未与自己说过,只道他长得像温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 
紫珏略一沉吟,便笑着“嗯,嗯”几声。 
银针拔光,曹真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笑道:“怎这般安静了?” 
马车内昏暗无比,他直至现在还未搞明白,那不是阿斗。 
若换了阿斗,手上拔针,嘴里定会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当然,曹真与他相处时日极短,只当作平时未曾真正了解这小流氓。 
紫珏看曹真十分疲惫,体力未复,便拉起曹真的手臂,让他搭在自己肩上。 
曹真不自在地颤了颤,便不再挣扎。 
两人静静倚在一处,紫珏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把带血银针夹在书里,曹真借着昏暗光线,看到书,只以为那是《青囊经》,道:“你还随身带着。” 
紫珏微微抬起头,看了曹真一眼,又别过头去,把书收进怀里。 
曹真只觉“阿斗”今夜自被吕布踹了一脚后,便奇怪得很,恍惚变了个人似的,沉思良久,终于想通。 
曹真想说点什么来安慰他,忖度许久,终找不到合适的词。 
紫珏把头依在曹真肩上,许久后曹真吁了口气,摸了摸紫珏的头,道:“温侯非是良善,来日……” 
说到此处便卡壳了,来日如何?来日为你寻个好人家便是?别人是刘家世子,要什么没有?来日忘了他,跟愚夫过?算了吧,没的找羞辱,况且曹真也没这断袖嗜好。 
想了半天,曹真唯有道:“贤……弟,莫太难过,情之一事,古来难问……难问。”他依稀能明白,阿斗写的诗中伤恸之情,心内忽起了无止境的怜惜之意,叹了口气,喃喃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紫珏被勾起伤心事,伏在曹真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今夜曹真实是见到了与记忆中全然不同的“公嗣”,他的心里,仿佛有点莫名的滋味涌上来,寻思良久,终究无言,只得以手轻拍紫珏背脊,像年幼时,他的母亲哄他入睡。 
片刻后,紫珏又悲又疲惫,竟在曹真的怀里睡着了。 
车帘被风卷起些许,光从黑暗里投了一缕进来,映在小乔长长的睫毛上,车中两人睡,一人醒,曹真望着轻轻翻飞的车帘出神,马车朝长安城门驰去。 
“哎哟——哎哟——” 
阿斗与吕布共乘一骑,坐在他身前,哼哼唧唧,在马背上摇晃,侧过身,不住去蹭吕布。 
吕布被夜风一吹,酒终于醒了少许,紧张道:“怎么了?” 
阿斗道:“刚吃饱,颠得厉害,肚子疼。” 
吕布放缓马速,阿斗又道:“小乔那事要紧,咋办。” 
吕布茫然道:“那快点?” 
阿斗哼唧道:“想快点,又想跟你多处一会儿……” 
吕布明白了,他驻马于街口,停了一会,道:“公嗣。” 
“嗯?”阿斗转过头来,吕布低声道:“先办正事,以后日子还长。” 
他摸了摸阿斗的头,低下头。 
月色如水,从马下散去,荡漾了死寂一般的长安城。 
银光遍地的寂寞城市中央,英伟太守拥着他朝思暮想的爱人,在马背上接了个吻。 
蜻蜓点水般的一触,便即分离,吕布的唇冰冷而陌生,阿斗十分疑惑,他怎么了? 
阿斗反手搂住吕布脖颈,吕布却不再流连,驱马向前。 
阿斗摇了摇吕布,道“你一个人在这城里,每天怎么过呢,走吧,咱俩回家去。” 
吕布不答,只道:“先送你出去,我再去劫小乔。”旋一抖马缰,朝城门处飞驰而去。 
阿斗无奈道:“你就没点话对我说?” 
吕布沉默了。 
阿斗打趣道:“该不会是在城里有相好了罢。” 
吕布反嘲道:“没你的相好多,方才你在屏风后跟曹真一起喝酒?何时又看上他了?” 
阿斗讪讪无话,又道:“大半夜跑来挨你窝心脚,就知道,算。” 
阿斗本意是激他,吕布却笑了出来,阿斗怒道:“笑啥,还笑!” 
吕布停下马,城门已依稀可见。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阿斗道:“那是曹真的车?他要出城去?靠,不等老子。” 
吕布示意噤声,纵马退到一间房后。 
阿斗不爽得很,正待多说几句,又听马车内传出怒斥声。 
“本王爷要出城,还需太守丞相手谕?!” 
曹真下了车,道:“开城门!否则耽误了事,你担不起。” 
阿斗甚觉没趣,忽觉说不出的自卑,嘲道:“王爷范儿摆得真足。侯爷、王爷、大将军……” 
吕布道:“别啰嗦,坐到我身后。”说着让阿斗换了个位置,远处士兵尚与曹真僵持中。 
司马昭带着甘宁与数十卫士远远奔来:“丞相有令!今夜封锁全城,一应人等,城内待命!” 
曹真心中暗叫不好,小乔失踪,司马家卫士定是第一时间便去回报,忙夺过一名士兵佩剑,抬手便砍了一人,怒道:“不想死就开城门!” 
司马昭正要大喊截住马车,横里却驰出一骑,在他眼前高速掠过。 
吕布怎会在这处! 
吕布大喝一声:“长安太守在此!放曹将军出城!” 
司马昭尚未明白,忙喊道:“万万不可!温侯听我说!”他看到吕布背后的小子转过头来,忙喊道:“紫珏!”并连打眼色,要他制止吕布。 
吕布却看也不看司马昭,纵马飞奔,把他远远甩在身后,司马昭疑惑无比,吕布与曹真平时都看不对眼,今天到底在计划什么? 
司马昭背脊发凉,终于找到了一切不合常理的问题的根源。 
坐在吕布马后的那“紫珏”转过头来,朝他扮了个鬼脸,道:“愚弟——!来抓我啊!” 
甘宁停了马,嘲道:“愚弟?追?不追?” 
司马昭咬牙道:“追!” 
城外。 
赵云在沣水桥上不安等候,过了桥,便是长安守军的射程,纵是他,此刻亦不敢贸然过桥,姜维已带着数百名弩弓手,各自利箭上弦,等待于吉所说的马车。 
城门开了,赵云忙道:“准备!” 
一辆马车以十万火急之势撞开小门,摇摇晃晃地冲向沣水桥。 
“莫走了叛贼曹子丹——!”司马昭喝道。 
“司马昭,你好大胆子!”吕布怒吼道。 
赵云目瞪口呆,看着自己徒弟闯出来的祸,险些晕了过去。 
曹真的马车在最前,吕布单骑追着曹真,城门处呼啦啦冲出来上百骑兵,追着吕布,在月光下冲向沣水岸畔,形成了一个要多诡异,有多诡异的阵势。 
姜维与司马昭几乎是同时下令道:“射!” 
箭雨交织,曹军利箭朝着桥上吊索飞去,蜀军强弩却纷纷向追兵招呼! 
司马昭道:“温侯留步!” 
马车摇摇晃晃停在桥后,沣水原桥早已被司马懿退守长安时拆去,现是诸葛亮以吊索,木板临时搭筑的一个通道,那桥摇摇欲坠,有垮塌之势,曹真跳下车来,见城门处满是追兵,吸了口气,朝车内道:“快走!” 
紫珏正要下车,却被曹真不由分说推了回去,曹真挺剑去刺马股,拉车的马儿吃痛,一路冲过木桥,紫珏失声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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