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破摔》第96章


今天终于来了,哈哈! 
他给曹子丹写信?怎么不给我写? 
今天在城楼上站了一会,看不到人,应该躲进军营里了。 
快出来吧,让我看看…… 
回去吃饭睡觉,明天早点起来看。 
今天赵子龙扳回一局,我真该早点杀了那脏东西。司马子上这小畜生! 
阿斗不会生我气罢,我……真的没认出来。唉。 
不能喝酒,以后不喝了,得戒酒。 
说不定让他跟着子龙会更好,我不会照顾人,从前貂蝉也这么说来着,跟着我也没……好日子过。 
赵子龙照顾得好,不对,上次赵子龙也没照顾好,还中毒了,这事我忘了提,下回见面得跟他算清楚。 
今天决战……还好他在营里睡觉,没看见我这狼狈样子。 
赵子龙的拳头真狠。 
不好!来了! 
糟了,来不及跑……被他看见了 
还是那小模样,骑着赤兔。 
赤兔,乖,带他回去。 
阿斗,洛阳等,我爱你。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池畔春琴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苏轼 
城内守军终于意识到不妥,涌向长安西门。 
“有奸细——!” 
“抓内贼——!” 
惊慌的的呐喊声充斥了主干道,士兵们从暴雨里集队,冲上正街。司马昭纵马没命奔来,盔甲穿着歪歪斜斜,人在马上,慌忙取下弓箭,瞄准城门高处。 
身后有兵士大声喊道:“司马将军,看那处!” 
开启城门的木制绞盘一侧,少年将军长身而立。 
“是赵子龙?”司马昭蓦然一惊,不对,也是一身银铠,赵子龙决计没有这般年轻,且充满稚气。 
姜维一手覆在机关上,微微抬起手指,敲了敲,笑着抬眼望向司马昭,反手抽出腰畔青虹剑,把细索轻轻一割。接着转身,一手抱住了城门旁的木柱。 
绞盘带着干涩嘶哑的声音开始缓缓转动,继而越转越快,吊桥砰然落下,大门轰的一声打开,司马师瞳孔倏然收缩,狠命勒住奔跑中的战马,战马仰天嘶鸣。 
“退——!”司马昭绝望地喊道,所有冲到城门处的骑兵纷纷于街中一个打滑,转身后退,混乱中,滔天洪水从城外冲了进来! 
上千骑兵被汹涌大水直推到一里开外,马匹在水中挣扎,口吐白沫,司马师晕头转向,勉力爬起,知道城门再抢不回来,猛然吼道:“回守内城永乐宫……” 
洪水甫退,下一秒,汉军排山倒海般地冲进了长安城。 
还能抵抗……局势未定,还能战!司马昭双手发抖,正要整军迎战之际: 
“大家跟我来!莫走了敌将!活捉司马昭!老子要把他先奸后杀然后再奸再杀……” 
命中克星驾到,哐当一声,把他心底的最后一丝战意彻底击得粉碎。 
司马昭连家什都顾不上收拾,仓皇逃向城北。 
百步,十步!司马昭终于到了,然而下一刻,北门洞开,城楼上架起上百把连弩,指向司马昭。 
阿斗气喘吁吁爬上高处,喊道:“愚弟,别跑了呀,看这是谁?” 
司马昭一见之下,只气得浑身哆嗦。 
阿斗喘了一会,把刀子架在紫珏脖颈上,遥遥对着接近城门的司马昭,勉力笑道:“哎哟,爬死我了……愚弟!你敢跑!敢跑我就剐了他!” 
是时大部队未曾占领全城,阿斗仅带着数百亲兵来抢北门,料想是拦不住奔逃的司马昭,所以心生一计,期望阻得他片刻,再等赵云来关城门。 
司马昭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阿斗的用意,此刻北门防守极其薄弱,正是冲门的大好机会,他抬头朝高处望去,唇动了动。 
紫珏看懂了他的口型,紧紧闭上双眼。 
司马昭喝道:“冲城门——!” 
城楼一轮利箭射出,把司马昭的卫队射得人仰马翻,众军齐声呼喊,护着司马昭逃出了长安城,在大雨中遥遥奔向远方。 
“……” 
阿斗愣住了,他完全无法相信,转身看了看远处的近百魏军,又看紫珏。 
司马昭竟是头也不回,跑得没影儿了。 
过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朝紫珏道:“不会吧,对……对不起。” 
紫珏冷冷嘲道:“废物。” 
阿斗气不打一处来,道:“他才是没心没肺的废物!脑子昏了你!” 
他觉得十分丢脸,把紫珏扔在城楼上,恨恨地自个走了。很快,“长安人质门”传遍蜀军全营,成为阿斗无数笑柄的其中之一。 
正午时分,雨停了,永乐宫大门洞开,久违的阳光从云层中洒下,照得长安宫群金碧辉煌。 
月英笑得肚疼,道:“猴儿,我该说你蠢还是说你机灵,那冒牌货呢?” 
阿斗气急败坏道:“算了,不管他了。” 
月英笑了半晌才缓过劲儿来,伸手帮阿斗理了理衣领,戴好他歪在一旁的帽子。 
诸葛亮,赵云,姜维,钟会俱回来了。 
众人聚在永乐宫前,钟会退到一旁,阿斗招呼道:“士季也过来,大伙儿一起,今儿功劳少不了你的。” 
钟会只得规矩站在姜维身后,诸葛亮取过传国玉玺,交到刘禅手上,道:“今日入主长安,定都之事来日再议,权当先搬家,现请主公登殿。” 
阿斗知道这等同于一个仪式,便收起玩心,捧着玉玺拾级而上。 
阿斗吸了口气,看着这空旷大殿,有种眩晕与不真实感。 
这就得了长安?以后要真的当皇帝了?阿斗茫然抬腿,走进永乐宫正殿。 
阳光穿透窗格,照在翻飞的帘帐上,投过那张暗金色的软椅——献帝迁都长安时,曾坐过的天子宝座。 
献帝,董卓,李儒,曹操……都坐过这把椅子。 
最后一个坐在这上面的人,是吕布。 
阿斗依稀能想到吕奉先穿着一身华贵的官服,倚在椅子扶手上的寂寞模样。 
他的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怯意,就像辛辛苦苦登上了峰顶,却忽然发现山顶上什么也没有,他还没准备好。 
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赵云温声道:“去罢。” 
阿斗并不回头,缓缓上前去,把玉玺搁在九龙金案上,退了一步,跪下。 
月英最先明白过来,拉着孔明下跪,城内城外,益州军跪了黑压压一地。 
阿斗开口道:“我是刘备的儿子,中山靖王后代,汉家子孙;如今汉室凋零,先父已逝,公嗣身承父命,收复长安,以太子之身监国,不敢谮越。” 
“望历代皇家先祖在天之灵庇佑,保我汉室千秋万代,盛世江山……” 
刘禅的声音在永乐宫内回响,片刻后,诸葛亮与赵云二人竟是涕泪横流,热泪盈眶。 
安静的正殿中,只余蜀国最高位的两名文臣武将的饮泣声。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官居极品,辅主匡定江山,这是所有臣子毕生的荣耀。 
许久后,赵云咽下热泪,沉声道:“天佑汉室!” 
益州军山呼万岁,那欢呼声汇成一股浪潮。 
阿斗怯怯起身,揉了揉酸麻的膝盖,转身拉起满面是泪的诸葛亮和赵云二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了片刻,阿斗挠了挠头,道:“大家辛苦,别哭了啊,论功行赏了……” 
月英最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众将纷纷起身,阿斗看着孔明与赵云二人,忽有种说不出的感动,鼻子酸得难耐。 
阿斗控制自己语调,道:“分东西!这殿里看上什么,随便搬!” 
诸葛亮满腔热泪未洒完,登时被这句话给激到九霄云外,怒道:“猴儿!”遂哭笑不得拾了羽扇,出殿去了。 
赵云抬手揉了揉鼻子,勉力道:“城内……守军还须安排,师父先去忙。”想要走,却又忍不住把阿斗抱在怀里,道:“办完了就来陪你。”使劲摸了摸他的头,匆匆走了。 
“有这么开心么?”阿斗嘴角抽搐,道:“怎么封赏也不要了……师娘,你要啥东西,自己拿回去。” 
月英笑道:“赵子龙和孔明都是直脑筋,命也给你了,做牛做马这么多年,还要啥封赏?”说毕眼瞥大殿,一指墙角两个纯金的落地巨瓶,道:“这俩瓶儿不错,师娘跟你讨了,你先生在城墙上扭了腰,再给他找张软点的椅子坐就是。” 
姜维笑道:“这可是纯金的,师娘好眼力。” 
月英笑吟吟地朝那纯金瓶子左看右看,十分满意,答道:“还好吕奉先没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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