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眼》第9章

其实关于踩踏，顾佐真的是无辜的。
他学习的是现代华尔兹，和这个时候的英国古典华尔兹多少都是有些区别的。尤其是当他已经完完全全习惯了现代华尔兹，再来改变习惯是很困难的。
所以顾佐下意识的迈出一步，结果往往都是……
“顾佐桑，这个时候应该是向后一步呢”，赛巴斯刻意压轻声音，在低头的时候贴近顾佐的耳边说。
这是他第一百零八次提醒，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被顾佐踩了一个正着。
顾佐微露歉意，仰起头更加贴近赛巴斯，第一百零八次答复，“非常感谢塞巴斯钦的指教了，不用客气，叫我顾佐即可。”
过不了多久，顾佐终于可以控制好自己的舞步不踩到赛巴斯了，毕竟他是剧情人物外加恶魔执事，还是不要多踩比较好。
塞巴斯蒂安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却可以看见他的唇角划开了一个满意微笑，虽然顾佐刚刚踩了自己很多次，但是可以看出他的舞蹈水平其实要比自家少爷要高。
进入状态的顾佐神情温柔而又专注，笑容的弧度恰到好处。
如果忽视他们的身高以及双方男女舞步，任何人都会感叹这是一对完美搭档。
当然前提是没有近距离听到他们的话。
身穿黑色晚礼服赛巴斯带着顾佐转了个圈，尽量离刘、伊丽莎白和夏尔远了一些。
他继续的跳着，弧线优美的眉，血色的眸，挺直的鼻和红艳的薄唇唇组成魅惑人心的美丽，而那眼眸深处跳跃着的仿佛是无比幽暗的深色。
赛巴斯朝着顾佐露出了自己极致的笑容，美到令人窒息，轻轻的开口，“刚刚看到顾佐，就觉得顾佐很眼熟呢”，优雅轻柔的嗓音宛如一首小夜曲，让顾佐在一霎那间有了老老实实回答的冲动。
这个时候厚脸皮发挥了良好的功能，顾佐马上从赛巴斯的招牌笑容中回过神，觉得刚刚自己简直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样。
有这样搭讪的么？！！顾佐立刻搭讪回去，“是吗？我国有一种说法叫做缘分，可能赛巴斯和我之间，也有这种东西吧”
似乎没有想到顾佐居然会这么回答，而且看上去神智很清明，赛巴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哦，这么说，顾佐的意思是我们曾经在梦里见过吧？”
“…如果是晚上梦到的话，可有认错人的可能吧？”，顾佐的目光放在正在跳舞的夏尔身上，然后向赛巴斯眨眨眼。
顾佐很敏感，察言观色是他曾经赖以生存的本领，所以赛巴斯和夏尔之间无形的交流，他都看在眼里。
赛巴斯缓缓一笑，没有回话。
这边表面风平浪静实际波涛汹涌，那边表面沉默不语实际醋味翻天。
刘几乎快在沙发上坐不住了，“可恶，小佐居然这么亲昵的依偎在赛巴斯的怀里！”
虽然和伊丽莎白跳着舞，但是夏尔的眼神基本上都在看着远处，“混蛋，赛巴斯，谁准你和他帖这么近的！”
一曲终了，顾佐轻轻的放下手，然而这个动作却更像是在留恋不舍不愿离去。
在分开前，顾佐淡淡的贴近赛巴斯，将一样东西塞进他的口袋，轻声道“不用太感激我。”
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赛巴斯瞄见口袋里的东西时一愣，看着顾佐笑着走回刘身边，与刘亲密的交谈。
而这个动作，在夏尔眼里，却更像是赛巴斯在恋恋不舍。
新的一首舞曲开始了，顾佐向伊丽莎白伸出了手，后者看了看夏尔，在夏尔点头许可后欢快的将手放在了顾佐的手上。
赛巴斯重新站会了夏尔的身后，夏尔拄着拐杖站在第一阶楼梯上，扫视全场。
“顾佐学的好快~”，伊丽莎白一跳舞一边和顾佐聊天。
虽然顾佐还有一些不习惯，但是他下意识的不想去踩伊丽莎白的脚，也的确做到了，所以颇有闲暇的回答，“是么，不过还是跳的不好…”
“没关系~”，伊丽莎白放慢了速度，她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慢慢来，我带你~”
没有赛巴斯带领的好，但是伊丽莎白也很努力，会告诉顾佐哪里做的不够好，稚嫩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对于伊丽莎白这样单纯善良的女孩子，虽然她的趣味爱好实在有些令人受不了，但是还是相当招人喜爱的。不一会，两个人已经从觉得萌与被打扮的地位上升到了朋友之间的惺惺相惜。
缓缓的挪动脚步，顾佐的余光看见了夏尔，他只是单单的站在那里，就散发出耀眼夺目的魅力，无法让人忽视。
“莉斯，是不是很喜欢凡多姆海恩伯爵呢？”，顾佐有意识地在逗，因为跳舞的时候，她会是不是的关注夏尔。
“很喜欢哦~最喜欢了~！”，伊丽莎白很直白的回答让顾佐有一些诧异。
“我呢~真的希望让夏尔开心起来，可是不管怎么可爱的衣服，他还是不笑”，伊丽莎白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看来刚才变装的时候夏尔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打击到了她。
真好，这样坦陈的面对自己，直率的伊丽莎白，他就做不到呢，已经习惯了伪装，将任何心事隐藏在心底，没有梦想没有方向的活着，堕落在黑暗中……顾佐缓缓一笑，“莉斯，夏尔其实很开心，只是他不太会表达自己，你要再接再厉哦~”
“真的么？”，伊丽莎白立刻就表情一变，眨着美丽的大眼睛，想要确定顾佐的话。
“真的！”，一字一句很肯定，顾佐悄悄地在伊丽莎白的耳边说，“在夏尔心中，你是特殊的”，证据就是夏尔拄着拐杖的手又捏紧了。
“少爷~是吃醋了么？”，赛巴斯随着夏尔眼光，看到舞池里面的伊丽莎白微红的脸，和顾佐的面脸笑容。
“谁在…”吃醋！！，夏尔是典型的打死我也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人，他只能继续注视着伊丽莎白和顾佐的身影，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两个人拉开，质问顾佐是不是红夫人那夜的少年，他又听到了多少关于恶魔执事和死神的事情。
“少爷”，赛巴斯示意夏尔上楼，在拐角处，将顾佐塞给他的东西交给夏尔。
“！！！！”东西拿出来的一瞬间，就被夏尔抢了过来。
“这是…这是…”，夏尔的手都在抖，这是他在宴会上为了调查迫不得已穿上的女装，怎么会被人拍了下来！！！
“呀类呀类，拍的真不错，我也很想要保留一张呢”，不知道是真心话还是刺激夏尔，赛巴斯露出一个略带惋惜的笑容。
夏尔立马将照片四成碎片，厉声问着赛巴斯，“这照片从哪里来的？！！”要是流传了出去，别说无法面对伊丽莎白，是给凡多姆海恩抹黑！！
所以说一开始就不应该做这种伪装，夏尔又想起那可以将自己勒得吐血的塑腰，还发出那种类似于呻吟的声音，他的脸色又更沉了一点。
“是顾佐桑给我的”，赛巴斯很快的就将顾佐供了出来，不咸不淡的语气听不出是暗自窃喜还是绝对忠诚。
“……”，夏尔的表情更加阴沉，显然他顾及到了刘，那个捉摸不透的男人。
“赛巴斯，这是命令！”夏尔撩开了自己的眼罩，“将顾佐又或是刘那里的照片底片给我拿过来！！”
“遵命~”，赛巴斯朝着他鞠了一躬，掩饰了自己弯起的嘴角。
由于夏尔的漫不经心，伊丽莎白回去准备新的可爱的衣服准备卷土重来，刘达到了证明照片里的女孩是凡多姆海恩伯爵，舞会就这样很快的落下帷幕。
在门口和伊丽莎白依依惜别，顾佐站回了刘的身边，想夏尔告别。
此时夏尔摆出了一个伯爵应有的礼仪水准，和赛巴斯送别刘和顾佐。
车夫一挥手，马车渐渐驶出了凡多姆海恩府邸，顾佐看着马车外的风景，与他过往十几年看到的街景完全不同。
刘的目光流转在顾佐身上，最后还是欲言又止。
回到刘的府邸，顾佐向刘说了晚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瞬间刘的眼睛张了开来，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眸深处跳跃着的是一丝不确定。
顾佐回头时，看到刘还闭着眼站在原地，有一些不解，“哥哥还不去休息么？”
“……”，刘不语了半响，“马上…就去睡了…”
有一些疲倦的顾佐不疑有他，回了自己的房间，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确认放在抽屉里的照片底片还在。
顾佐将底片拿出来，借着月光还能看到上面夏尔穿着女装的淡淡影像，他微笑了一下，将底片放回原地，然后坐到床上安安稳稳的睡去。
早上老时间醒过来，顾佐依旧拉开抽屉去确认，发现里面的底片已经不见了，其他东西都没有被动过。
果然~顾佐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下去吃早饭的时候，刘照例已经出去了。
顾佐让管家杰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