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眼》第19章

回忆远了，顾佐留恋地再一次重复，每一次心中都更加清楚，也许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不会再去将这些忆起。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顾佐想要在面对母亲的那一刻，问她过得好不好。恨淡了，顾佐的生命是母亲带来的，无论好与不好、幸福不幸福，是取决于自己的。
顾佐想，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让有关于母亲的那些记忆碎片来折磨自己……在这个灯火辉煌的大厅里，顾佐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弹奏着曲子，将那一些过去完全的封尘，抖抖身将那些过往束之高阁。
顾佐从此以后，就只是顾佐而已，在这个离奇怪异的世界里，用力地生活着而已。
忽然之间亚修站在了多尔伊特的面前，“多尔伊特子爵，是时候回去了……”
多尔伊特还想说什么，在接触到亚修眼神的那一刻站直了身体，“我回去…现在就回去…”
多尔伊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亚修，虽然脸上挂着微笑，但是他的眼睛里完全没有在笑，让多尔伊特觉得自己身体深处升起了寒意，仿佛亚修的紫眸下一刻就会射出一把冷刀将自己贯穿一样。
多尔伊特再怎么对顾佐恋恋不舍，在行过吻手礼之后扭扭捏捏地随着亚修走了。
多尔伊特与亚修一走后，舞会也就告一段落。毕竟夏尔已经想要休息了，更主要的是赛巴斯觉得已经够了，主动地告诉顾佐，已经将适合他的新衣服在他的房间里准备好了。
刘带着顾佐离开了大厅，顾佐虽然埋怨着刘之前不解救自己，想起刘在府邸里的百般照顾，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刘的身后，什么也没说。
就在顾佐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刘忽然出声，“小佐……”
刘依旧闭着双眼双手藏在袖子里，转过头看着伫立在离他佐不远不近的顾佐。
刘的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像在期待什么，顾佐觉得有一些奇怪，刘想要自己说什么吗？“谢谢…我马上就把衣服换下来”，顾佐偏了偏头，走进了房间，不知道刘是不是想让自己这么说。
刘恩了一声，目送顾佐的进了房间，那扇门慢慢地关起，就像是关上了最后的希望一样，握紧了手中隐藏的纸条，刘睁开了的双眼里，盛满了深沉的黑色。
第16章　第十六章　
换完衣服，顾佐并没有赛巴斯想象中的那样进行反击，而是选择和刘一起住在夏尔的府邸里。伊丽莎白吵着闹着不肯回家，自然也一起住下了。
第二天，英式宽敞的大厅里，顾佐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懒懒地靠在长椅上，缓缓地摩挲着手中赛巴斯刚刚收集来的清朝瓷杯。
看着对面笑得温柔的顾佐，伊丽莎白却不敢敢靠近，她已经看着这样的笑容一早上了。刚刚开始还好，时间一长就有一些毛骨悚然了，她选择了直接投降，“小佐，那个，衣服不是我拿的，是赛巴斯拿的！”
顾佐点了点头，“我知道。”
伊丽莎白小心的看了顾佐一眼，“我道歉！！我错了……”
“莉斯，你和夏尔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看到伊丽莎白很诚恳的道歉，顾佐不再怪她而是问起了其他事。
伊丽莎白点了点头，满脸都是回忆儿时往事特有的温柔甜蜜，“那个时候夏尔他还…啊！…小佐！和夏尔没有关系的！”她立刻反应过来，紧张地看着顾佐。
“我当然明白，只是忽然想到，莉斯你和夏尔生活了这么久，有没有见过……”顾佐起身，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伊丽莎白身边，他知道动作越是慢就越是容易给伊丽莎白造成一种心理压力，会更容易让伊丽莎白陷入他所描绘的景象里。“你有没有见过，夏尔穿着甜美的粉红色裙子，头上戴着淑女帽，有些倾斜的帽子遮住了他左边的眼睛，他的右眼在舞会灯光的反射下显得十分耀眼，如同一颗宝石一样夺目生辉，让人移不开目光……”
“啊——”伊丽莎白的尖叫打断了顾佐的话，她的表情充满了幻想时应该有的痴迷与惊艳，“简直，简直！简直太完美了！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想到？天哪！小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永远都不会发现夏尔的这一点！！”那么完美的夏尔，那么让人惊艳！像极了，像极了，像极了那天舞会里见到的那个女孩！天哪！
伊丽莎白看向顾佐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与崇拜。顾佐扬起了胜利的笑容，然而伊丽莎白没有看见，就算伊丽莎白看见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不客气”，他做出犹豫的样子，“可是，夏尔的话，应该不会轻易答应吧。”
刚刚到了天堂的伊丽莎白一愣，马上掉到了地狱。
“没关系的，别难过呢，”顾佐忽而浅浅的笑了，“莉斯，有些事情，总要试试地~”
伊丽莎白欢喜地去准备衣服去了，顾佐开始漫不经心地寻找起夏尔，一步一步，脚步轻盈，像是在回忆昨夜跳得舞曲一样。
被他找到的夏尔正一个人在书房看着书，看到顾佐的第一反应——夏尔心中想起了警报，昨天他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顾佐第一个找上他？
夏尔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面色还是强作镇定，“顾佐君，有什么事情吗？”
“不，没什么事”，顾佐打开门擅自进来了。
夏尔微微蹙眉，“没事请不要打扰我。”
像是没有听到夏尔这一句话一样，顾佐轻声对夏尔说，“夏尔，你……”
“什么？”夏尔并没有赛巴斯那么好的耳力，只能再问一遍，“你说什么？请大声一点。”
“大声一点吗？”宛如希望中的那样，顾佐朗声道，“夏尔，你喜欢赛巴斯钦吗？！”
这么大的声音让夏尔一惊，心中也是重重一条，脑中忽然浮现了很多画面，全部都是一个黑色的剪影。在那条小巷子里那个时候不顾一切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那人弯腰然后行了一个完美的执事礼……那人说，“我只是个执事啊”……脑海中无法阻止的，都是一切关于那个人的片段在反复放映着。
“喜欢吗？”耳边清晰的响起了顾佐的声音，夏尔猛地回过神来，瞪大眼睛看着顾佐。
夏尔用书挡住了脸，闷闷的声音从书后传来，“不喜欢！”
顾佐走到了书桌前，从上往下看，“咦？夏尔，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装得十分不解的让子，这让夏尔稍稍退去的红色又一次浮现。
夏尔的脸更红了，语气有一些咬牙切齿，“你到底来做什么！”
“做什么？”顾佐重复着他的话，然后弯下腰抱起一只猫，伸到夏尔的面前，“你看~猫！”
夏尔看着顾佐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黑猫，有一些惊讶，不过面上总算恢复如常，“猫？”
“是啊，夏尔，你不喜欢吗？”顾佐摸了摸猫的头，而猫只是安安静静地蜷缩在他怀里，这是一只被他操控的猫。
“当然不是，我，我”被顾佐弄得支支吾吾的夏尔反应过来，“当然，这，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喜欢！”
“可是，赛巴斯很喜欢~”低下头摸着猫儿的小脑袋，顾佐的脸上露出了醉人的温柔。
夏尔当然知道赛巴斯很喜欢，可是他忽然对顾佐的表情产生了一种名叫不愉快的情绪。情绪在心中荡漾着，夏尔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么难看的猫，拿走拿走。”
“呃？我怎么觉得…这猫和和夏尔很像呢”，顾佐弯下腰，和夏尔对视着。
两个人四目相对，恰到好的位置让进来的赛巴斯有了一种错觉，两个人靠得这么近在kiss吗？他伸手敲了敲门，“少爷，顾佐桑……”
赛巴斯的声音惊醒了夏尔，他猛得别过了脸，免去了和顾佐手中的猫直视的境况，“你在做什么？！”
这句话非常的有歧义，赛巴斯沉下脸，“顾佐桑，少爷还要进行晨读”，语义之下就是让顾佐快一些离开。
顾佐在赛巴斯进来的第一时间解除了对猫的控制，“喵”的一声，猫从顾佐的怀里跳跃到了书桌上，继而一溜串地跑走了。装出在追猫一样，顾佐叫唤着猫的名字也一同跑远了。
好奇怪……猫竟然不会在自己身边停留……赛巴斯的目光转向小猫跑走的方向，同时也是顾佐离开的方向。
“啪”，夏尔将手中的书合了起来，离开了书桌。
面对自家少爷突如其来的怒意，赛巴斯将其归罪于顾佐身上，他知道夏尔一向不喜欢别人近身，顾佐的亲吻一定让少爷难受极了。
赛巴斯端着手中的红茶轻轻地放在了桌上，“少爷，今天准备的是……”
“够了！”夏尔烦躁地打断了赛巴斯的话，“你去找顾佐好了，不用顾虑我！”
看着夏尔离去的背影，赛巴斯有一点些莫名其妙，少爷的意思……是让自己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