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娼》第19章


“王爷为何如此肯定?”
徐靖云发问,曲同音同样一脸疑问。
“因为灭了文家满门的正是我。”
渊澄说着转身笑看文无隅,朝他招手,
文无隅笑脸迎上,
“奇怪,怎么不见刘大人出来接驾?”
文曲插嘴道,“官架子真大,我就说嘛,当官的心眼小。”
渊澄睨他,“我也是?”
“当然不是,王爷大人大量,哪有什么心眼。”文曲忙拍马屁。
“你说我缺心眼?”
文曲词穷,一下愣在原地。
文无隅飞去一记白眼,“闭上你的狗嘴。”
渊澄爽朗笑起,拥着文无隅往京兆府大门走去。
这边两人面面相觑。三十余口人的性命,被王爷一句话轻描淡写得带过,转眼又和男宠逗趣,他的心得有多狠。
方至京兆府门口,一群侍卫狼狈逃窜,身上扎满七星镖。
顿时呼喊声四起。
“有刺客!”
周围衙役闻声而动。
紧接着又是一阵飞镖雨从府内飞刺出。
渊澄一挥衣袖,几枚七星镖坠地,紧接一个闪身,将文无隅带至墙后。
文曲却被扎中腿,趴在地上嗷嗷叫。
随后赶来的连齐眼疾手快把文曲拖到门柱后。
七星镖又飞一阵。
一个未能及时躲避的侍卫挂在门槛上挣扎,渊澄探身,一把将他拽过来,揪着他的衣领,厉声问,
“刺客几人?”
“两、两个…他们劫持刘大人,命我等不准出声,另一人已经往后门……”
“你躲好。”渊澄丢开侍卫,撂下三个字,倏然不见人影。
连齐紧忙驱步跟上。
飞镖雨忽停。
徐靖云率众冲入府内。
满地刺猬轻声呻吟,唯独文曲哀嚎不止,
“主子,主子,我要死了…快救我…”
文无隅拍他一掌,“别叫唤了,镖上没毒,你死不了。”
要死的话,第一个死的肯定不是他。
曲同音较为和气,查看下他的伤口,安慰道,“不要紧,没刺中要害。”
文曲还是可怜兮兮,“可很痛啊,会不会是慢性毒,赶紧帮我拔了吧。”
话音刚落,断断续续的嗯哼声此起彼伏,文无隅放眼一瞧,乐了。
那些个躺地上的侍卫,纷纷自己动手拔除身上的七星镖。
曲同音也是发笑,“别乱来,要害地方拔了镖,若不能及时止血,可能真会丢命。”
文曲立刻改变主意,“那我还是忍着吧,赶紧帮我叫大夫。”
文无隅忽然半蹲下,鬼叫一声。
文曲吓得一激灵,再看时,只见文无隅乐呵呵地把一枚带血的七星镖丢地上,并且嗤啦一声撕下衣裳一根白布条,往他小腿缠。
刺客轻功了得,渊澄追了一段便命连齐继续追。
听得一声尖叫,他疾走出府门,看见文曲正跳着脚拳头嚯嚯乱舞,
“再吓我,让你没饭吃!”
文无隅左躲右闪,余光瞥见王爷走来,忙站直了,“王爷,刺客跑了?”
渊澄没回他,“曲大人,剩下交给你了。”
曲同音作揖领命。
然后听他问文曲,“你能走吗,不行让你主子背着。”
“能走,能走,用不着背…”
渊澄暗笑,款款迈步。
文无隅昂首挺胸跟在后头,文曲拖着伤腿一瘸一拐。
天边残阳西沉,霞光万道,赫赤辉光披洒,大地如换红装。
第21章 
曲水小筑风月旖旎。
凉风疏,竹林吟,缱绻两情何处寻,云雨枝头春未了。
阑夜廖阒,暖衾藏美玉,美玉却有瑕,新痕遍布交织如画。
渊澄睡意浅浅,支额端视身旁睡脸,气息匀长,偶尔抿吧嘴,像是入了梦,呓语呢喃,他凑耳过去,只听到不成字的碎音。
他顾自一笑,两指捏文无隅鼻翼,一会儿人扭动几下,以为要醒过来,却见他抬起手抓抓脸,翻个身往自己胸前蠕动,很快又睡沉。
渊澄轻吐一口气,不再闹他,合上眼入眠。
大康沿用大齐的早朝规矩,隔日一朝。不过皇帝近年龙体欠安,也有时三五日一朝。
京兆尹被擒,消息封锁地严密,当夜便已向赐告告病,称突染恶疾。
一大早,渊澄一如既往在书房批阅卷宗。
日上三竿也不见文公子的身影,想是昨夜操劳过度。
“王爷,王爷你在哪?可否来接一下?”声音从小筑传出。
明明有下人在旁,文公子偏要倚在门棂上对天空一遍遍呐喊。
声如洪钟可与他家小厮相较。
渊澄嘴畔弯弯,门口替换连齐的侍卫就要去接人。
“文公子指定了要我,你去也是白跑。”渊澄搁下笔,走出桌案。难得文公子耍回性子,而且耍得很是招人喜欢。
所以文公子是被王爷捧在怀里,走过月牙桥,弯曲的幽静小路,沐浴着耀眼阳光,一路春风满面得来到书房。
这么多年没见过王爷如此宠爱过一个小倌。
文无隅坐在椅子扶手上,虚靠着王爷,干着研磨的差事。
渊澄批卷也不避讳他,时不时两人还讨论几句。
说阳伍县一流氓,入室行窃,见寡妇赤身裸体便起色心,强行云雨。
仅如此的话这案子无需呈递刑部,但那流氓不仅强奸,还过度纵欲生生把那妇人弄死了。流氓屡次上诉,说妇人裸身引诱在先,他罪不至死。
刑部仍定处绞刑。
“杀人者死。”渊澄大笔一挥,‘阅,允’。
文无隅有话说,“若妇人当真色诱在先,自愿与他交媾,却不料意外身亡,过失杀人也从死刑?”
渊澄哼笑两声,翻下一卷,“错莫大于贪得无厌,罪莫大于欲壑难填。”
文无隅摸摸鼻尖捂笑,“王爷是说那流氓和妇人若懂得适时止损,不至于双双殒命。”
渊澄伸手,环住他腰身把人抱腿上,“止损二字可谓大妙。那流氓是有多饥渴,好好一个虎狼之年的寡妇,香消玉殒魂归太虚,可惜了。”
地方有点窄,文无隅不得不翘起二郎腿,给王爷充足的空间,
“吾倒是替流氓可惜,天下杀人者无数,属他最倒霉。”
换个人说这话,绝必脑袋搬家。
可渊澄当众立志独宠一人,又是自己授意他尽管放肆。
“别说还真是,谁叫他倒霉。他若像我这样,纵是刑不上大夫,可刑罚就是不敢管。”渊澄闻言眉头跳了跳,腰杆施力往上顶几下,下巴抵他肩头,语声慵懒。
文无隅身子随着上下抖,屁股下有个东西半软不硬,他笑道,“吾还以为王爷要发火了。”
渊澄隔着他握笔在卷宗上题字,“你大可不必试探我的底线,我杀人是事实,你说的也是事实。”
文无隅坐得不舒坦,不自觉得扭身子。
渊澄丢下毫笔,手别他脸两人对视,“发火当然也会,拿你这儿泄火,一次不成就两次。”另一手伸到两人贴合之处隔着衣裳摩挲某君后庭花。
文无隅失笑,“王爷,天才刚亮呢。”
渊澄站起,扫开笔墨,一把将他抱坐桌上,随之文无隅的底裤便滑落搭在脚踝,白袍下两条光溜的细腿晃来晃去。
渊澄手撑桌案,环着他笑眼迷离,“谁发火还分白天黑夜。”
主子夜不归宿,文曲鞠躬尽瘁,敬业到拖着伤残病躯在后厨忙碌。
一夜不见主子如隔三秋,送膳的差事他也要干。
领一杆子伙计浩浩荡荡直闯香阁。
不过香阁没人,他便询问书房门口的侍卫,忽然就听见一阵羞耻声,他和侍卫两人面面相看,那侍卫的脸早憋成辣酱色,文曲心底嫌弃的火苗熊熊燃烧,“我的妈呀,大白天的,成什么体统!”
“你们先靠边站。”他瘸着腿指使双手捧食案的伙计往墙角站齐,自己则一屁股坐香阁门槛上唉声叹气。
第二天,昨日的画面几乎重现,有侍卫慌里慌张来报,说城外百里处的断山崖发现了刘大人,人还活着,连齐的意思希望他亲自去一趟。
活着也许比尸体横陈的情况更为棘手。
渊澄当即整装起行,顺带捎上了无所事事的文公子。
断崖底是个深潭,山风有些料峭。
一条崎岖的小路通往崖壁三丈下一个山洞。
刘大人一身是血,发丝凌乱,已受一番折磨,昏迷不醒,但气息仍生机勃勃。
从七星镖只伤人而不取命便看得出,刺客的目的显然不是致他死地。
山洞通亮,偶有山风灌入。
“王爷。”
渊澄疾步走近察看刘大人,“伤势如何?”
曲同音略懂医术,回道,“性命无碍,但是受惊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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