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救世主就跑[穿书]》第74章

但他却知道，希瑞斯是在难过。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的星球四分五裂，最终还是变成了这个局面。
“希瑞斯，你有什么计划？”
罗泽看了眼满脸期待的众人，率先替他们说了想说的话。
希瑞斯握住他的手，顿了顿，才道，“先去见她一面。”
这个“她”，罗泽不用问也知道，是他的妹妹佐拉，他唯一的亲人，却最终背叛了他。
罗泽心中轻叹，为希瑞斯的遭遇而心疼难受。
“好，我陪你去。”
潜入泰坦族神宫的过程并不如罗泽料想的艰难险阻，佐拉成为女皇之后，因为无法服众，除了长老院，这个试图将她当做傀儡掌控的组织之外，没有任何人的支持，就连摩瑞斯曾经的部众，也寻了处偏远的地方占据，所以孤立无援。
希瑞斯旧部趁机在神宫和长老院安插内应，逐渐瓦解将内部掌握在自己手中。
通过希瑞斯的交代，他们很清楚真正的敌人并不是佐拉和摩瑞斯，于是暗中布局，安心等待希瑞斯归来。
夜色沉沉，站在佐拉的寝殿门口，罗泽看了眼神色凝重的希瑞斯，握住他看似平静的手道。
“你很烦恼？”
希瑞斯眼中的杀意时显时隐。
“是，纠结要不要杀她。”
罗泽心情复杂。
“她是你唯一的亲人。”
希瑞斯冷笑了一声，垂下眼眸凝视他。
“她不是，我唯一的亲人是你。”
旁边绕着罗泽扑腾小翅膀的希泽急忙补充，“还有希泽，还有希泽。”
希瑞斯和罗泽被他逗得同时一笑。
“是，还有希泽。”
希泽揉了揉被希瑞斯捏过的小脸，飞到罗泽怀里搂着他脖子蹭。
希瑞斯看向罗泽，“你不阻止我吗？”
罗泽微笑，“我相信你，会选择对的方式。”
希瑞斯一怔，心底的阴霾和纠缠，突然在一瞬散开，微微一笑，推开寝殿庄重的大门，迈步进去。
“你终究是来了。”
在他们进入之后，一道气息不稳的女声悠长飘来。
希瑞斯周身的寒气骤降，寝殿内没有风，缥缈的纱帘却飘散的扑簌作响。
绕过层层薄纱，隐约瞧见远处中心位置，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哥哥，我对不起你。”
这一声里哀怨浓浓。
罗泽仔细留意希瑞斯的动静，他有些害怕，他体内不稳定的黑暗因子，会趁机复苏。
希瑞斯双目直视前方人影处，一个字都未回应，脚步的节奏依旧，一步一步走向目标。
绕过最后一道薄纱，希瑞斯停下脚步。
罗泽看着眼前王座上端坐着的满面愁容的女人，她用闪耀的宝石铸成的皇冠，耀眼绝世，却不是她可以承受。
希瑞斯静静的看着佐拉，高傲的眼中没有丝毫感情，仿佛眼前的女人不是他的亲妹妹，只是一个可以让他冷酷的陌生女人。
“哥哥，你恨我吗？”
佐拉轻轻的问。
“恨？”
希瑞斯轻轻一笑，仿佛她在说什么荒唐的笑话。
“你配吗？”
他轻蔑的话，让佐拉脸色惨白，手指微颤，将头顶的皇冠摘下。
“我就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你会杀了我。”
希瑞斯高傲的脸上满满的轻视。
“我不会杀你。”
佐拉神色一怔，急急抬头。
“为什么？”
希瑞斯冷笑了一声。
“你们的计划我一直都知道。”
佐拉大失惊色。
“你说什么！”
她仿佛被雷击中一般震动，希瑞斯淡淡道，“我需要一个借口离开泰坦，你和摩瑞斯恰好帮了我。”
佐拉嘴唇微张，顿了半晌，嘴角的惊慌变成了苦笑。
“是啊，怎么瞒得住你，摩瑞斯那么轻易的得了手，我还觉得奇怪，果然啊。”
希瑞斯眸子微微垂了垂。
殿内片刻的宁静，只听得见希泽扑朔的翅膀声。
罗泽不发一语，这个时候，他最好的角色便是希瑞斯的陪伴者。
“我给过你们机会，尤其是你。”
希瑞斯开口打破了沉默，罗泽听得出，他对于好友妹妹的背叛，其实很介怀。
佐拉愧疚的垂下头，“我知道，我只是太想帮他，可他却不见了。”
罗泽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摩瑞斯，想到摩瑞斯的结局，罗泽凝思转而想起了另一件事。
希瑞斯从怀中抽出一个晶体，透明的晶体中隐隐有黑雾缭绕。
佐拉不解的伸出手，手指刚碰触到晶体，登时脸色大变，漂亮的双眸扑簌落下大颗的泪珠。
“摩瑞斯。”
佐拉痛苦的大喊一声，将晶体抱在怀中。
“我劝过你不要去那里，你为何不听我的，为什么你没有履行你的承诺，安全回来见我。”
她的哭声哀怨婉转，之后凄凄惨惨，最终变成撕心肺裂。
听得罗泽暗叹：又是一个痴情的人。
一旁经历过生离的赛妙，微微移开视线，这种痛苦，他比谁都能体会。
“走吧。”
希瑞斯转过身，牵着罗泽绕过哭喊的佐拉，打开王座之后隐藏的暗门，那里面是另一片金碧辉煌的殿堂。
“她怎么办？”罗泽问。
希瑞斯眼神悠远，“她已经得到了她最好的惩罚。”
他是想过杀她，从小孤苦无依，最终才知道自己背负深仇的身世，带着妹妹一同报了仇，夺回了属于他们的一切，最终这个被他当做唯一亲人的人，却背叛了他，甚至对他动了杀心。
希瑞斯经历了那么多事，早已不再单纯，他越看重一个人，就越无法容忍一点瑕疵。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放过佐拉，失去爱人，如同失去灵魂，肉体活着，心灵却要备受相思之苦的煎熬。
希瑞斯经历过一次，知道那是怎样的痛苦。
佐拉她得到了，希瑞斯听见她的哭喊，觉得也足够了。
“其实你并不是那么心狠的人。”
罗泽不由自主道，绽开笑容，“你终究还是那个善良的人。”
希瑞斯握住他的手紧了一下。
他善良？他的手上不知沾染过多少血腥。
他竟然说他善良。
心底忽的柔软了一下，方才堆压在胸中的郁气逐渐消散开来。
他看着罗泽眼神温柔不说话，嘴角漾起甜蜜的笑容。
希瑞斯走入金碧辉煌的大殿，让罗泽与赛妙、希泽等在一旁，自己走入中央圆形的绚丽花纹内。
他的手指轻点最中央的一点，一道光从圆形的花纹内涌出，覆盖了他的全身。
之后，墙壁骤然旋开，一道光芒阶梯从墙中的泛着紫色光亮的曲扭空间中延伸到希瑞斯的面前。
罗泽将希泽递给赛妙抱在手里，快步上前到希瑞斯面前
“这是什么？”
“永恒之泉。”
希瑞斯的紧盯着永恒之泉的双眼幽沉。
罗泽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永恒之泉是口泉水，原来是个曲扭的空间漩涡。
“罗泽，你在这里等我。”
希瑞斯的目光转向罗泽时变得温柔。
罗泽最是了解他，神情变得严肃。
“我陪你一起。”
希瑞斯嘴唇微动，话未出口，唇被罗泽捂住，“你需要我。”
希瑞斯盯着他的目光里似乎有千言万语。
“不要担心，我们不是定好了计划，要有信心。”
希瑞斯沉默不语，罗泽知道他在思量，默契让两人即使不说话也能感觉到彼此的想法。
过了一会，希瑞斯握住罗泽的手，犹豫了下，踏上了光芒阶梯。
“等等，我们也去！”
赛妙抱着希泽跑了过来。
希瑞斯摇了摇头，“你们的等级不够，去不了。”
赛妙脚步一顿，自己的等级确实太低了。
希泽立刻扑闪着翅膀道，“我可以进去，永恒之泉能进者可以多带一人，爸爸待了妈妈，我可以带赛妙进去。”
罗泽不认同的皱了皱眉，“不行，里面太危险，你和赛妙留在这里。”
希泽着急的飞到罗泽面前搂住他的脖子，“不行不行，希泽要去，要去帮爸爸妈妈的忙。”
赛妙一听希泽能带自己前去，忙道，“让我去吧，我虽然等级不高，也突破了武斗阶段，多一个人，多一些胜算。”
罗泽担忧，“赛妙，这一去很危险，很可能有去无还。”
赛妙微微一笑，那笑里满是怅然，“他走了后，我早就看淡生死了，帮助你们，至少还有让我活过来的希望。”
罗泽能理解失去爱人的他的心情，毕竟他也有深爱的人。
“好吧。”
思虑了会，罗泽开了口，只是一切小心。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