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总是我的菜》第48章


“怎么,怕我下毒呀。”华宴比南溪大两个月,与唯唯诺诺的南溪相比,他显然更有年轻人的朝气,说完这话,笑了笑,露出两个小虎牙。
司齐接过南瓜饼,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又软又糯,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整个南瓜饼就下了肚。接过华宴递来的饼,司齐狼吞虎咽的吃着。
“送饭的师弟又捉弄你了。”华宴索性把布包都给了司齐,里面鼓囊囊的,有很多点心。他蹲在送饭的篮子边,挑开布,果然里面的饭菜惨不忍睹:豆腐完全是水煮,青菜都有馊味,那米饭之中明显掺着石子。
“我说,大师兄,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他们要这样整你。”华宴放下布,十分不解的望着地上那人。
“我也不知道,不如师弟替我问问。”司齐掏出帕子,擦去手上的油渍,然后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入怀中。
华宴抽了抽嘴角,嘟囔道:“最看不得你这样,像个老头子。”
“明日我想吃烧鸡。”吃饱喝足的司齐十分不客气说道。
“我说,喂,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你还想着我明天来。”华宴显然没有想到大师兄突然变得这样厚脸皮,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我想让你来,而是你明天要来,懂吗?”司齐整了整衣袍,站起身来,抬头望着华宴道:“我是大师兄,你作为师弟,来看我怎么了。难道说我们的同门之情,连一只烧鸡都比不上!”
“当然不是!”华宴瞬间否定,又气冲冲瞪了司齐一眼,“枉我好心来看你。”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司齐舔了舔唇,希望明日能吃上肉,这天天清水豆腐白菜,都淡出鸟来了。
晚上也是难熬的一关,后山寒冷,入夜就更明显。这个身体不过是十五岁男孩,一床薄被也不能御寒。一个人有没有夜间活动,望着山洞里漆黑一片,太早睡不着,司齐干脆点着灯笼,四处转转。说不准碰到什么机关奇遇,月下高人,最好传授绝世秘籍,百年神功……
司齐正乐淘淘的臆想,鼻尖飘来一股糊味。这大半夜的,谁在后山放火?司齐吹了灯笼,悄悄顺着那股味道走去。前面有火光,依稀可见有人在烧东西,司齐再往前挪了挪。
火光照在那人脸上,将那张绝美容颜显得十分凄美,这张脸化作灰他都认识,正是苏少时。
“什么人?”苏少时很敏锐的望了过来,果真是少年天才,这么快就发现了他。
司齐从草丛里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泥土,朝苏少时走去。
“南溪,你怎么在这里。”苏少时看见来人是南溪,讶异一瞬,随后又道:“难不成又被师傅罚了。”
司齐点了点头,拿起篮子的纸钱,也不说话。
“师傅实在是待你太严苛。”苏少时的眸光在橘色的火焰下有些温柔,他问道:“晚上冷吗,这霜寒露重,千万别冻着。”
司齐应景的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问道:“师弟是在祭奠亲人吗?”
苏少时望着他,点了点头,低声道:“是我的母亲,今日是亡母忌日。”
“南溪,你也一起烧些纸钱吧,她在天上看着,也会更开心一些。”苏少时语调中流露浓重的悲哀之情:“我不记得她是什么模样脾气,但我知道,她一定会喜欢你。”
“师弟为何这样说?”司齐语露诧异,从苏少时以名字称呼他,他就觉得不对劲,到现在他能十分肯定,苏少时知道了他俩的关系。
“因为她喜欢孩子。”苏少时眸光闪动,眼中似乎有泪,“尤其是南溪这样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我是你大师兄!”司齐严肃指正道:“小师弟,虽然你比我大两岁,但辈分不可乱,你要称呼我为大师兄。”
苏少时一愣,无奈的看了司齐一眼,笑道:“好,大师兄。”
烧完纸钱后,苏少时亲自把司齐送到山洞,看着石床上的薄被,苏少时皱了皱眉,又看了周围简陋的环境,没说几句话就离开。
☆、再见炮灰大师兄
第二日,就有好几个弟子送来棉被书籍蜡烛灯用具。在午饭时分,司齐也等到翘首以盼的烧鸡。
这烧鸡颜色金黄,脂香四溢,光是闻着就食指大动,司齐猛地吞了口唾沫,死死的盯着华宴——手上的烤鸡。
华宴被他饥、渴的眼神下得后退一步,又觉得有些丢脸,挺着胸脯往前走两步,扬着烧鸡道:“想吃吗,想吃就来求——”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齐扑在地上。
华宴被司齐压在地上,脸色涨得通红,龇牙咧嘴道:“我是为什么给你带烧鸡,真是狼心狗肺。”
“你说什么?”正在吃烧鸡的司齐停在动作,眯着眼睛看向华宴,眼中精光乍起。
华宴咬着下唇,红着脸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先从我身上起来,你吃个烧鸡,为什么要骑、在我身上。”
司齐从华宴身上起来,顺便抹了把油,咬着肉口齿不清道:“有人落井下石,有人雪中送炭,你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记。”
华宴搓着被司齐抹油的那块衣裳,哭丧着脸道:“这就是你的报答吗,弄脏这么大块油渍,翠翠肯定要骂我。”
“那你就自己洗。”司齐又掏出块手帕擦嘴,明显不是昨日那块。
“我才不要,我不管,你弄脏的,你的给我洗。”华宴显然是个行动派,说完就脱下外袍,递给司齐,“你现在就要给我洗。”
司齐一副‘好啦你赢了,真是无理取闹’的表情接过衣服,带着皂角,就往后山的小溪走去。
“你给我洗干净一点。”华宴蹲在他身边,十分仔细的盯着司齐的动作,看大师兄真的非常认真的洗衣服,有一点愧疚道:“我说你脾气真好,难怪他们爱欺负你。”
司齐露出八颗牙齿,十分灿烂笑道:“这不算什么,谁叫我是你们的大师兄呢。”
华宴鄙夷的看了司齐一眼,道:“洗衣服的大师兄有什么好得意,你看哪个门派的大师兄不是众星拱月,要声望有声望要威视有威视,在咱们翎羽门大师兄连个新入门的小弟子都能欺侮,这算哪门子的大师兄。”
“咦,难不成你喜欢凶一点的大师兄,那我不给你洗衣服,该把衣服丢到水里。”司齐作势扬起手一挥,要将衣服丢到水中。
“不要啊。”华宴一声惨叫:“这是我唯一一件新衣服了,我还要穿着参加武林大会呢。”
“那你告诉我,是喜欢那种大师兄?”司齐挥了挥手中的衣服。
“你,你,喜欢你!”华宴一急,脱口而出,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噗—,师弟这样喜欢我真令我感动,只不过我对你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没什么兴趣。”司齐还是没忍住笑,继续逗弄华宴。
华宴脸脖子根都红了,那是气的。伸手抢过衣服,就鼓着脸颊,气冲冲走了 。
“哎,真是不经逗。”司齐撑着脸,看他离开,又从怀里掏出那条手帕,仔细的洗了洗,没办法,原主太爱干净。
之后没有人捉弄司齐,也没人来看望他。一个月过了,司齐刑满释放,也快到启程参加武林大会的日子。
司齐作为大师兄,带着十几位弟子先出发。本来,司齐琢磨着要不要把华宴狠揍一顿,让他下不了床,这样就可以躲过一劫。考虑到要是这样做,自己也应该再被关一次禁闭,会错过关键剧情,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些弟子组成了几个小团伙,各自为政,连吃个饭去哪个客栈住宿这种小事都能大动肝火,司齐一直作为润,滑,剂的存在,多方调停,才不至于内部打起来。一天下来,简直是口干舌燥。
在众弟子遇害那晚,南溪被小弟子捉弄,吃了带泻药的饭食,拉了很久的肚子,又等到蹲麻的小腿恢复,踉踉跄跄的回到驻扎的空地。回去就见到自己的师弟被屠杀殆尽,而自己被追杀时滚下深坡才捡回一命。
司齐瞄着跳动的火光,静静地思考。他们今天在野外过夜,也是遭到袭击的这一夜。他带的都是精锐弟子,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容易全军覆没,除非魔教首先是用毒。原主当时并不在现场,所以他不能确定问题出在哪里。
不过既然是下毒,最老套的办法就是水中下毒。然后是木材,通过燃烧挥发吸入人的鼻腔,最后是面积最广,难以逃脱的毒雾。
先是嘱咐一遍不可饮用河水,又仔细闻了闻砍回来的木材,司齐终于接过那个带着泻药的干粮。
司齐道了声谢,又撕了一大块给华宴,望着对方不解的目光,司齐解释道:“我肚子不饿,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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