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诩卿懿世人》第59章


你用生命替孙策守护江山,他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庞统听着周瑜的话,默默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公瑾也开始倒计时……
第54章 长河
建安十五年,历时一年后,周瑜攻下江陵,然后他去见了孙权一面。
庞统是最了解周瑜身体状况的人,但他没有出言劝阻,因为周瑜已经做了决定,绝不可能更改。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孙氏的基业。
“士元,跟我一起去吧。”周瑜说。
这种时候,庞统不可能说出拒绝的话。
孙权并不清楚周瑜的情况,在周瑜的示意下,就连传回的战报都未曾写上周瑜有箭伤。
周瑜走进屋内,撩袍行礼:“拜见主公!”
孙权亲自上前将他扶起,“公瑾快请起!”端详片刻,笑道,“公瑾安好,我就放心了。”
言谈间,并没有半点异样,若不是早就得知孙尚香嫁给刘备,他甚至要怀疑孙权和刘备相安无事了。
不过作主君的不提,这些事情他也不好开口。
他这次来,是为了进军汉中一事,把自己的顾虑和打算告知了孙权:“因赤壁一战,曹操暂时不敢再与主公对战,我请求与奋威将军孙瑜一起进军蜀地,吞并张鲁,然后留孙瑜固守,与马超结盟。然后我再回来与主公据守襄阳,如此便可进一步规划北伐曹操。”
孙权点头,“善。”
虽然孙权同意了他的计划,但从孙权的反应来看,对此事并不热衷。
或者说,孙权如今更在意的还是刘备。
不日,周瑜辞别了孙权,返回江陵准备进军蜀地一事。
自从周瑜知道自己时日无多,部署实施各种计策的时间非常赶,过度的劳累更是加剧了他的病情。
尤其是攻下江陵之后,他躺了整整三天,若不是庞统瞒过了所有人,只怕周瑜病重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吴地。
离开襄阳后,周瑜的病情再度恶化,脸色苍白得吓人。
就着庞统的手喝完药,周瑜缓过神,说道:“士元,纸和笔。”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庞统的心狠狠地揪着。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忙些什么?”庞统恼了,却还是乖乖把他要的东西找出来,扶着他到案边。
谁知周瑜听了他的呵斥,竟是低低地笑了,笑了两声,喘了口气,“有些话这时候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庞统一僵,坐在案边,垂着脑袋看不见他的眼神,“你在说我还是在说自己?”
“哦?你还有话要对我说吗?”笔尖行云流水,不消一刻,飘逸的字迹便占满了一张不大的信笺,周瑜放下笔,轻笑着问。
不去看那带笑的脸,庞统怕自己一旦看了,再也不忍说出那些话。
肩膀微微颤抖,显示了它的主人此刻的内心有多痛。
庞统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责问:“周公瑾,你到底有没有心?”
迷人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周瑜动了动唇,没有出声。
庞统继续问道:“这个世上除了孙策,是不是再没有任何事物能被你放在心上?”
这一下,本就因病情变得苍白的脸更是白了几分。
周瑜无力地扯动唇角,最终放弃了勉强的笑,轻不可闻的声音响起:“并不是……”
“那你可知你所做的一切对我来说有多残忍吗?”庞统忽地欺身上前,一把揪住周瑜的衣襟,玄色的面具几乎贴上周瑜的皮肤。
突然被这般粗鲁的对待,周瑜猛地咳了两声。
庞统空着的手紧紧握成拳,看似用力实则轻轻地松开周瑜的襟口。
背对着他,庞统压抑着喉中的苦涩,开口道:“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的病情,除了我,没有人要承受随时失去你的痛苦,周公瑾,你何其忍心……你说过若我走投无路,可以投靠你,若是你就这样离开,我留在偌大的江东还有什么意义?”
“……”周瑜不忍地闭上眼,咳嗽声轻了下来,“我说过,我后悔用这个承诺留住你。”
明知道你的理想不在江东,明知道你对天下有自己的信念,却还是忍不下这个私心。
只闻一声冷笑,庞统的语气硬几分,“你就不担心,你走后,我会辅佐江东的敌人吗?”
周瑜笑了,声音里满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就算如此,也不影响我们的友谊啊。”感情是真实,立场也是真实,这并不冲突。
“我交的是朋友,不是立场。”
庞统因这句话转过身来,正好对上他的笑容,眉宇间是从未有过的挫败。
“无论如何,我都无法真的生你的气。”庞统认命上前照顾周瑜,整理之前被他弄乱的衣着,最后在他身边坐下,叹道,“你当初就是吃准了我的态度,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地对我甩脸色吧。”
“如果我说是呢?”周瑜歪头问他。
“那就是吧,我还能说什么呢?”庞统轻声道,“公瑾,很久没听你弹琴了。”
周瑜直起身子,“想听什么?”
庞统笑笑,“只要是你弹的,我都喜欢听。”
小心地把信笺封好,吩咐信使将信送到襄阳给孙权,庞统这才把琴取出来,在周瑜面前摆好。
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悦耳的琴声萦绕在耳边。
熟悉的曲调,庞统忆起年少时曾听周瑜弹过,曲名似乎是叫《长河吟》。
清亮的歌声随着旋律放声高歌,只听他唱到:
风萧萧,水茫茫,暮云苍黄雁声寒。斜阳外,浪涛涛,滚滚东流辞意健。
奔入海,何辞辛,长风乱石阻归程。纵南行,挥手去,直捣沧海会有时。
问人生,叹华年,时不与我华叶衰。举杯醉,对月吟,愁肠千结寒声碎。
长河水,奔腾急,壮志难酬空悲切。知音少,洒泪还,断弦残曲与谁听?
这一曲长河唱尽多少心事,诉尽多少华年。
那一天的最后,周瑜对庞统说:“我死后,还要麻烦你把我送回吴郡。”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
建安十五年,周瑜在巴丘病逝。
时,庞统为周瑜功曹,送丧至东吴。
孙权穿丧服为周瑜举哀,并到芜湖亲迎周瑜的灵柩。
·
这一年冬天,铜雀、金虎、冰井三台在邺城落成。
曹操在铜雀台宴请百官到铜雀台举办宴会。
“名为庆祝,实为表功。”司马懿说,“只怕丞相还另有打算。”
曹丕点头,赞同道:“盛宴之下,难免要以笔墨抒胸中豪情,父亲打算把子建推到前面了。”
“我虽不忍,却无力阻止。”曹丕说。
话中有多少真心,只有曹丕自己知道,司马懿没有接口。
曹丕自顾自地说道:“从小我都跟在大哥后面,从没留意过我这个四弟,他就像我跟着大哥一样,跟在我身后,只记得我打小就对他不喜。等我真正有时间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再也不需要跟着我这个哥哥了。仲达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羡慕你和叔达。”
“子桓……”他不知要怎么安慰曹丕,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他完完全全是个局外人,他不是曹丕,叔达也不是曹植。
即使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甚至比不上同父异母的兄弟感情深。不,应该说曹植对曹丕的感情,要比任何人想的都要深。
或许只有曹操这个做父亲的才看得出来。
如果说曹昂是能让曹操下定决心用别的儿子来为曹丕铺路的原因,那又是怎样一种感情,让聪慧如斯的曹植心甘情愿被父亲利用,甚至面对兄长的误解都能云淡风轻呢?
一年来,司马懿第一次领会到曹家的人是多么重感情。
多情的人,不适合那个位置,所以曹丕才要将自己伪装起来吗?
到了铜雀台宴的这天,曹操率众人登上铜雀台。
酒席间,曹植挥笔写下《登台赋》,得到了曹操和众人的赞美,他的脸上露出真诚的笑意。
然而也写下《登台赋》的曹丕却没有得到任何夸奖,但他的情绪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似乎自己被父亲忽略也没有放在心上。
曹操甚至有意无意地表示自己打算立曹植为继承人,曹丕对此却无动于衷。
等到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桓阶被曹操叫到旁边说了一句话。
司马懿全程就留意曹操的动向——曹丕他是完全放心的。
所以回去的时候,桓阶被司马懿拦了下来。
桓阶一见到司马懿,张嘴就打趣道:“仲达,你今天的视线太咄咄逼人了,主公若是计较,你恐怕不会太好啊。”
司马懿笑了笑,“伯绪明知道主公不会,还要恐吓我。”
“你啊。”桓阶仿佛很疲惫,长长地叹了口气,抬眼望着夜空,“这天只怕要变了。”
“哦?”
桓阶指了指天,“屋内也会下雨,是不是很严重?”
司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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