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诩卿懿世人》第66章


“因为他是张辽。”
当年自长安一乱后,与吕布征战八方,张辽已是勇冠三军的将领,再加上这些年的洗礼,更是脱胎换骨,只要给他轻骑,战场就是他一个人的舞台。
曹操也想到了这一点,“吕布给我留了一个优秀的人才。不过,空口无凭,你既然主动担保,若合肥城破或是张辽有失,你就陪着一起去吧。”就算是丕儿的人,但既然敢说,就要做到,没了一个司马懿,他还能为丕儿找到更多的人才。
司马懿应道:“诺。”
“算起来,文远什么时候伤了你内人?”他不知道,看来是张辽还在吕布身边的事情。
“文远将军尚在吕布麾下时。”
“这么说起来,我一直以来的疑惑,还要在你这里得到答案了。”曹操的眼里闪过许多情绪,复杂而痛心,“张孟卓,到底是怎么死的?”
果然来了,司马懿闭眼,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他答道:“白门楼下被处死的陈宫,就是张邈。”
“……果然。”果然是孟卓会做出的事情,曹操把脸埋在阴影里,对司马懿说,“你下去吧。”
“诺。”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渐渐远去。
曹这才从席上走下来,深深叹息,“孟卓啊孟卓,就连死,你都要用这么决绝的方式与我划清界限吗?”
因为对不起,所以不愿他为难,选择死在他手里。
十一月,曹操留夏侯渊、张郃、徐晃、杜袭镇守汉中,大军归邺。
次年,张鲁飞升。
·
八月,孙权围合肥,守将张辽、李典、乐进奋战。
张辽以八百轻骑破孙权十万大军,险些将孙权擒获。及孙权大军撤退,八百将士无一人折损。
张辽可谓一战成名,民间更有“张辽止啼”的说法。
等合肥的战报传到曹操手上,曹操想到了当年他们北伐乌桓的时候,那个被披着被鲜血染红的铠甲的高大身影,往事涌上心头,曹操万分感慨。
“张文远,你终于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张辽。”
不再冠以任何人的名号,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战神。
·
建安二十一年五月,曹操进封魏王。
从丞相到魏公再到魏王,曹操很急,稍微有些眼界的人都能看出来,曹操与那个宝座只剩一步之遥,甚至是已具其实,只差其名。
同月,崔琰被人诬陷入狱,曹操下令赐死。
在别人眼中,或许是因为崔琰对曹操封王不满,但贾诩知道,曹操是在为曹丕铲除最后的阻力。
虽然在立嗣的问题上,崔琰支持的是曹丕,但是一个连他封王都反对的臣子,待他离世,换了没有他这般名望的后人要更进一步,恐怕就不单单是反对了。
防患于未然。
自从荀攸也去世后,曹操越来越感到了孤独,从未有过的孤独。尤其是当他越接近那个位置,这份孤独越深入骨髓。
十月,曹操发兵南征孙权,曹丕带儿子女儿同行。
次年孙权求和,遂引兵回返。
建安二十二年对后世来说,应该算是人才离世最频繁的一年,江东鲁肃、曹魏司马朗
建安七子除了已经不在的孔融、阮瑀外,其余五人在这一年相继去世,其中就有曹操大为赞赏的陈琳。
司马朗的病逝,对司马懿的打击无疑是最大的。
司马懿跪在大哥的坟前很长时间,就连下雨都没有发觉。
曹操知道后想到了曹昂去世时的曹丕,心生恻隐,便把曹丕叫来,“你去看看司马懿,把他叫回来。”
一把纸伞隔断了雨幕,曹丕静静地撑伞立在司马懿身后,没有开口。
这个时候的司马懿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一直以来,我都在依赖大哥,总认为有大哥继任族长,我可以过我想要的生活,辅佐公子,得见天下统一,然后退隐修炼直到飞升。”
“偏偏现实告诉我,大哥只是个普通人,他会生老病死,我不能把自己跟家人剥离,司马氏一族的荣耀,总有一天还是会落在我肩上。”
他大哥没有儿子,记在司马朗名下的儿子,是他三弟的儿子。
一声长长的叹息,跌落的纸伞溅起一地的水花,曹丕俯下身从后面搂住司马懿,“仲达,想哭就哭吧,没人会看到。”
“谢谢,子桓。”司马懿闭上眼,收敛了情绪,拉着曹丕一起起来,“我们回去吧。”
“嗯。”曹丕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墓前余下一把纸伞,雨水打伞面,泛起朦胧。
作者有话要说:
裴松之给文软这一战的记载好多,在吴传就有好几篇提到_(:з」∠)_
第61章 俯仰
建安二十二年,刘协诏令曹操使用天子仪仗,魏王离天子的宝座更近了一步。
“放任”曹丕和曹植争斗几年后,曹操终于决心将继承人的身份点明。
在公布之前,曹操决定最后看一个人的态度。
贾诩被曹操传召,他刚走进屋子,曹操便摈退旁人,开门见山地问道:“文和,你说我该立谁为太子呢?”
贾诩垂着头,眼睛盯着地面,没有答话。
“文和怎么不说话?”曹操提高了声音,心里却暗暗好笑。
贾诩摆出一副才回过神的模样,瞧了曹操一眼,答道:“臣在想袁绍和刘表。”
谁知曹操闻言竟然大笑起来,指着贾诩摇头道:“你啊,刘表就算了,每次问你什么,你都在想袁本初,若不是我悟性过人,恐怕要误会你的意思啰。”
曹操笑完,瞥了垂首而立的贾诩一眼。
这个人,最喜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每每站在角落一样看去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一旦狠起来,手段比谁都恶毒。
思及此,曹操默然一叹,“文和,若是我不在了,还有谁能保得住你呢?”
贾诩心中一阵触动,波澜不惊的面容出现裂痕,“主公……”
“昂儿的死,你是永远无法洗脱的罪名的罪魁祸首。丕儿,我很早之前就看不懂他了。”曹操说到这,故作轻松地笑笑,“人老了,就会不自觉地多想。”
贾诩默了一瞬,说道:“臣没有可以作为弱点的东西,就算二公子要臣偿命,臣还可以离开。”
“真的没有弱点吗?”曹操的发问让贾诩有些不安,只见曹操笑道,“没有弱点,那你刚才怎么会为丕儿说话呢?”
“……”他无法反驳,“什么都瞒不过主公。”
“远离是非吧,文和,你还是修道之人,飞升也是迟早的事,不该和我一样被尘世的纷扰绊住脚步。”曹操上前拍了拍贾诩的肩膀,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下来,“趁你还能抽身,尽早做出决定吧。”
“这么说,魏王是在劝师父退隐吗?”春华还奇怪呢,单照这几年曹操频繁南征西讨的态势,师父怎么说也该尽一个谋士的责任,居然会突然跑到温县来看她。
贾诩点点头,“家中都是闭门自守,没有什么人来往,尤其是曹丕被立为魏王太子之后,他们多少都担心会被曹昂的事情牵连。”索性也省了他的力气。
直到现在,提起曹昂的事情,春华还是心有余悸,“子桓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师父的。”
贾诩说:“曹丕给你这么大的面子,估计还是因为司马懿吧。”就连明知自己的病情,还愿意闯进傀儡阵去救她。
春华点点头,如果她不是司马懿的妻子,曹丕绝不会卖她这个面子。即使她跟司马懿的关系已经变成如今这个地步,曹丕还是遵守着当初的承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旦师徒两人的谈话涉及到司马懿,总会莫名其妙地陷入僵局。
所以贾诩很快便转移话题,说道:“不说这些了,你几年没回去,就不关心一下那三个孩子?”
一说到孩子,春华的心情马上复杂起来,“阿蕙和阿师我倒不担心,当时他们已经懂事了,就是阿昭,他小时候身体不好,而且已经懂事了才回到他父亲身边,就算有哥哥姐姐在身边开导,我还是担心他会胡思乱想。”
她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如果孩子们长大了要怨她,她是没有任何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即使她和司马懿分开是他们双方的问题,但毕竟他们是跟着父亲长大的,所以怎么说,都是错在她更多。
春华没有看见,她提起司马昭时,贾诩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思,所以直到很久的以后,她才知道自己的几个孩子,没一个是简单的。
贾诩说:“这点你不用担心,我见过阿昭几次,他跟阿师还有荀家的二少爷荀霬玩得很好,阿昭的性格看起来还是很开朗的。”
“那我就放心了。”春华点点头,勉强松了口气。
大人之间的问题是他们自己的事,孩子是无辜的,没有什么理由把孩子们卷进大人的恩恩怨怨中,不该让孩子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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