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桃花扇上的猛男》第112章


晋月白被缭绕的安神香烧得眼睛都疼,隔着细白如月的素布屏风更是看不清纱帐里的人了,晋月白的两只眼熬得通红的,他已经有两天一宿没睡了,现在更是不敢从屏风上映出来的模糊身影上移开眼,怕一眨眼,他好不容易寻到的人儿有不见了。
“我去了塞漠,又去了草原,没想到你却在了江南……“晋二少的声音沙哑透着低沉,怕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当初席慕恋和他说过这辈子他只想在三处长居,一是烟直日圆的黄沙塞漠,二是草长羊肥能策马驰骋的草原,再有就是温柔多情的江南水乡,晋月白没料到席幕恋选择的是回到他俩刚共游一番的江南来,他躲在这水墨山水画中着实让他好找啊。
“我以为……”素布上青竹横逸斜出的屏风后穿来了一声踟蹰而熟悉的声音,教晋月白心中一窒,手上不禁握紧了拳,“你第一个问题,会问我是谁?”
席幕恋说完不禁有些哽咽,咬住唇,压下心中的翻腾,不想让屏风外坐着的男人察觉出他的异常来。
“你是我的小幕,不管你在别人眼中是谁。”晋月白说得轻巧,像是一般坠入情网的男子没头没脑说的一时迷心窍的话,坚定而执拗,席幕恋却明白这个男人心中对一切都明白,只是不戳破而已。
从一开始进晋宅开始,他的背景就教人怀疑,但晋月白却不曾说过什么问过什么,席幕恋对此感激,却也忐忑。
“可你对我到底知道知道多少?……”席幕恋说出这句话时,不禁凄楚起来。
自己是怎么的人,能让晋月白毫不心虚的出去四处留情?是自己一开始就表现得太懦弱了吗?还是晋月白一开始的心思就不愿放在他一个人身上,只是吴鸾这个人碰巧出现罢了,一个郭妍姝也就罢了,可偏偏除了一个吴鸾……吴鸾啊吴鸾,你定不会让他出来乱来吧?果然你教导的事从来都是对的,这世上之人都是薄情之人,放出的风筝是收不回的……原来是我错了,错在自己手段太软,错在自己先投了情进去,满盘皆输的那个才是自己啊。
“这些都不重要,小幕你知道我不在意你是谁……”
“可我在意!”席幕恋冷冷地打断晋月白的柔情,好似一把冰冷的利剑插入热血的胸膛中一样,席幕恋心中带着残忍的快意,已经禁不住要教一切真相大白,让逍遥的这个人也陪自己痛着,也不枉当初二人海枯石烂的山盟海誓,“吴鸾,是我兄长。”
晋月白微微一愣便是一个恍惚,眼前白光闪现,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什么都想不起来,差点跌下椅子来,张着口却觉得喉咙堵塞,嘶哑疼痛,说不出半个字来……他还能说什么?晋月白心里混乱如万马踏过。
席幕恋一直以为自己与吴鸾是不一样的,不会偏执的叫人胆颤心惊,可是此刻他却觉出了吴鸾每每自残式的对人的伤害,原来是这样的快意。血缘真是的奇妙的东西,割不断的相似,就算潜藏的再深,总有一天要暴露出来。
这清雅的江南小院中的惬意之下,谁知他那张眉若柳叶的面具之后的脸上一直只是冰冷,每日软声笑语也只是偏偏他人罢了,先自爱他是开心的,发自于内心的,这一年来他也只有这刻是最真实的自我,带着血腥的残忍……自己和吴鸾身上流着的都是残暴的血,无论多少世下来,都不会泯灭,氏族的传承便是这样的霸道,一直延续到后代,自己亦是挣脱不开。 
“你们到底要如何?”晋月白脑中出现了一个荒谬的念头,他才是最可悲的那个人,长袖善舞的高台上就他一人两难不断,却不知一切都只是个局。
“如何?……”席幕恋轻声呢喃,短暂的快意之后就是迷茫,他想要如何,一切都晚了,以前信仰的高塔已经土崩瓦解,还谈如何,真是可笑。
“你走吧。”席幕恋淡然开口,沉香缭绕当时要断,不必强求。
“……我们回去吧。”晋月白看着屏风后面的人,心中麻木折后不想再追究什么,他还是想带了眼前人回去。
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你不是那个一心一意只待我好的晋二少,我亦不是当初对你惊鸿一瞥就痴心不改的席幕恋,千山万壑隔着,已经回不去了。
“你的背叛和我的欺骗可是不能相抵的。”席幕恋一句话说出了,屏风内外都是一张苍白的脸。
我的欺骗不曾伤害于你,你的背叛却把我摧入万劫不复。我愿成了平凡的席幕恋伴你左右,可惜,吴鸾看上了你,你有不够坚定,你教我如何甘心,如何忍起,晋二少?
在江南烟雨画里,还是我一个人独守这一份宁静吧……
第137章 往……
屋中用来给席慕恋安神的沉香,随着男人离开的带着泥渍的白色衣裳而飘离了出去,室内的朦胧的一切,一丝一缕的清晰起来,纱帐也被吹了起来,席慕恋低垂着眉眼看着始终隔着他和晋月白的屏风。
“你又何必如此……”幽幽的叹息声中带着无法忽视的冷冽,伴着声音,从纱帐之后走出一个人影来。
“呵呵……”席慕恋摇摇头,干笑了两声,“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何必如此假惺惺,这可真不像你……”
席慕恋吞下满腹的尖酸刻薄,他不想自己最后输得太狼狈,只抓了身下的薄裘不语。吴鸾透过纱帐直看到坐卧在玉簟席上的瘦削的人儿的背影,心中是既喜又怒,方才说话才那样无情。
吴鸾跟着晋月白尾随到了这一处小院中,二人说的话他都听得明白,席慕恋明知道晋月白是误会了,却也不为自己和他澄清什么,只是这样的横着一把两面皆是锋刃在两人面前……最后还是委屈了他自己。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吴鸾稍稍一侧身就能看见席慕恋宽松的衣裳遮不住的身形,脸上看不出喜怒的看着那突出的位置。
“知道了又能如何,我现在只有他一个就好……”病态苍白的纤细的手指颤巍巍地覆在腹上,无力的举动看得吴鸾不禁皱眉,水样的眸子带着利光。
何必要问,若是你真的想让他知道,我又怎么瞒得住,你也只不过和自己一样藏了私心罢了,看看那多情的男人到底心上系的是何人……吴鸾千方百计的寻找,却踏不进两个人的约定和曾经,就算就此晋月白和席慕恋一拍两散,他吴鸾还是插不进去,他挽回不了已经过去的,这不关乎权利和财富。
“跟我回去吧。”吴鸾看着青纱帐里的人儿掀了被裘躺下,长长的简单的束住的黑发垂下床沿,凌空晃荡。
“还记得我们当初第一次见他的光景啊?”沉静了片刻,吴鸾等到的是席慕恋满是怀恋的声音,轻轻地,却直刺进吴鸾心里。
也是在这江南如水的温柔内,吴鸾和席慕恋两人小楫轻舟,腰间挂着玉佩、垂着明黄穗子的青锋宝剑,装扮得很是招摇,也圆了一回席慕恋要闯荡江湖、仗剑行侠仗义的憧憬,在真的懂行人眼里,也不过是一般富贵家中的公子无聊出来的消遣罢了。
杨柳堆烟,水光潋滟,船舱里堆着之前随手摘来的莲蓬和莲花,席慕恋正剥着莲子丢进口中,白净带着稚嫩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恰若晴方好的朗空,静默在一边的吴鸾水样的琥珀眸子里带着难得的笑意,却一身凌厉不减。
船舫瓦肆之中丝竹管弦之声不断,文人墨客到了这温柔之乡来,只管他一日便是一日,何来人世愁苦,间或性子旷达的男子碰到如意之事大笑出声,引来周围众人围观,却没有苛责的意思在其中。吃的口中清爽的席慕恋顺着吴鸾的目光去,一个白色儒衣的男子站在船上正高谈阔论什么,引来一众友人附和,而后抄手举觞仰头直说痛快地喝下整杯酒。
此景可堪如画,其他莫有,只有这一潇洒公子,白衣玉笛蓝带束发,一番风流恣肆的模样就让其他都黯淡了,叫人眼前一亮。
“哦”,待那儒衣公子坐下,换了另一人起身述言,席慕恋才收回目光,拉长了音调挤眉弄眼的看着吴鸾,“原来兄长喜欢这个调调的啊。”
吴鸾丢了一个莲子入口,只淡淡道:“他是晋家的二公子。”
席慕恋明了的点点头,又看了远远花船上的儒衣男子,撇撇嘴不在意道:“兄长想要谁不就一句话的意思吗?”
“不要把我想得如此霸道”,吴鸾说着揉揉席慕恋的脑袋,让席慕恋恼怒地一手拍开了,这可是不符合一代豪侠的形象的,吴鸾看着席慕恋亮出了宝剑,继续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席慕恋脸上带着薄怒的红晕,用手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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