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拐·相磨》第21章


连顾裕被人救走,他都不想再去追究。
他累了,他和顾裕算计半生,换来的却是阿显的离去。原以为将阿显放在皇后那里,会万无一失,却未曾想到,阿显居然恨的这么深。若不是李翀一再劝阻,津帝不会匆匆看过尸体,就下令
大葬,李翀说,阿显双腿已废,不良于行,又怎能逃脱。
浑浑噩噩的在羌国过了年,顾显是感慨万千。这些时日,顾显做的最多的是养身体,而花雨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要是补品,直接让顾显吃。在这里唯一的乐趣,便是逗弄那个孩子
,不管怎么逗弄,这熊孩子就是不说话。高文安来过几次,和顾显讨论是否起兵,顾显的答案就是休养生息,准备直捣黄龙。高文安不禁感叹,人心果然是最难测的,连自己的国都能颠覆。
顾裕现在是什么都没有,整天就躺在那里,等着南昀的伺候。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顾裕也不着急做下一步打算。在天牢里的那些日子,顾裕是最为轻松的,看着顾朔痛苦,顾裕终
于觉得自己得到了解放。至于南笙竹这么好的姑娘,有缘无分了,一切随缘,若能再次遇见,自己必定对她死缠烂打。
娃娃继续挪动着身子,往顾显所在地跑去,熟能生巧。顾显的腿伤早就好了,却一直还坐着自己设计的轮椅,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病弱,总归安全一些。在这里静养的时日,偶尔能从
下人口中听见羌彦清的消息。顾显发现,今生最大的奢望,就是能守在她的身边,帮她挡去忧愁。与顾显不同,羌彦清心境,早就乱了,她每日总是会向丫鬟询问关于顾显的情况,每每动了
相见顾显的念头,又被自己强压下去。
“你这熊孩子,你爹都不教你的吗,看见长辈要问好。”顾显熟练的抱起孩子,一脸正经的教训起来。
“爹爹忙。”熊孩子终于开口说话,吓的顾显差点把他扔出去,这熊孩子还真的要吓死人,突然出声。
“你不是哑巴啊,会说话,干嘛以前一直不说话。”顾显说。
“舅舅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说话,说我是孽障。”孩子的世界,单纯,不掺杂任何杂质,因为舅舅的一句不喜欢,他就闭口不言。
“你舅舅真的不是个好舅舅,相比之下,我这个舅舅可就尽责多了,每次都带着侄女出现玩耍。”顾显想起许久不见的顾往惜,不免有些唏嘘。皇后会了保全自己,引火烧了凤栖宫,往惜
还这么小,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那你能当我舅舅吗。”孩子小心翼翼的问着。
“不行,我答应过往惜,我只做她的阿显舅舅。”这是顾显唯一能守住的承诺。
“哦。”孩子一声简简单单的哦,却让顾显心里开始过意不去。
“要不我当你爹,好好教你怎么讨别人欢心。”顾显说。
“不要,我有爹爹。”孩子说。
“真的一点都不可爱。”顾显放下挣扎的孩子,看着孩子跑远。
恢复以往的安静,顾显自顾自的看着天,现在能看见的,就是头顶上的那片蓝天。数日前,听闻顾裕死的消息,自己便放花雨离去,真真正正的成了孤家寡人。花雨对顾裕的情,自己又怎会看不出来,初听闻顾裕死的消息,花雨红了眼眶,愣是哭不出声。顾显强撑着身子,劝慰花雨,使得花雨最后趴在自己怀里,哭湿了衣衫,那是,顾显第一次看见花雨的无助。他们欠花雨的太多,不该再用花雨的情束缚住她。
“王爷难道不好奇,那个孩子是谁,为何在这里出入自由。”高文安看着顾显逗弄孩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好奇又有什么用,我现在受制于人,何必为了那好奇心,丢了自己的性命。”顾显说。 
“那孩子叫高庸,其母是羌彦清,其父是顾显。”高文安思量再三,还是说出秘密,这也是和裕王的约定之一。
“你说那孩子,高大人,你今日的胡言乱语,我都未曾听见。那孩子叫高庸,其父必定姓高。”初闻那个孩子是自己的骨肉,顾显心情却是有些不平。思量过后,高文安断然不会拿这种事情作假,那这孩子。但高文安现在说出这个秘密,显然不那么简单。论现在的形势,这孩子只能姓高,与自己毫无关系。
“鲁莽了。”高文安自己也惊出一身冷汗,刚刚那个秘密若是被外人知晓,羌彦恒就有理由除去。说到死,还是自己太过急功近利,想要用这个秘密,让顾显死心塌地的帮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6 章
羌国皇宫里住着顾显这么一个活人,就算高文安在怎么隐瞒,终究也只是瞒一时。羌彦恒一直苦于怎么对付高文安,偶然从宫女那里听见此事,心中便有了计谋。而顾显自那日知晓这个秘密,便闭门谢客,终在几日后传出身子不适,高调宣入太医。
高文安带着乔装过的不如,扮作太医内侍,悄悄潜入。早在数日前,顾显便隐约察觉到,这皇宫里,有人开始蠢蠢欲动,要对自己下手。遂和高文安联手,演了一场好戏,来个请君入瓮。至于不如,早前吩咐他的事情,他尽数办妥,自然回到顾显身边待命。
太医是自己人,高文安早就交代好一切,故此,太医故弄玄虚一番,便写下药方,让人煎药,对外宣称这病,可大可小。出于私心,高文安并不想让羌彦清知晓顾显的事情,将此事瞒的滴水不漏,偏偏漏算高庸。羌彦清看见高庸这几日呆在房里,甚是安静,便起了疑心,悄悄避开高文安,让人暗中查访。知道是因为顾显病了,高庸才呆在房里,羌彦清的心乱了。太医并没有说具体是什么病,只是说可大可小,连日的思念和担忧,终于冲破最后的枷锁。
“奴婢是奉驸马之命,前来给贵客送膳食的。”乔装改扮后的羌彦清,宽大的帽檐遮住面庞,提着食盒。
“替我家爷谢谢驸马美意,只是我家爷已经睡下,让姑娘徒劳了。”不如看着顾显的眼色,回绝了前来送膳食的人。爷说,这几日,不会太平,太多暗流都在这几日发生,必须要小心提防。
咚咚咚,咚咚咚,咚,羌彦清有节奏的瞧着门,院里刚刚还有阿显咳嗽的声音,怎这会就睡下。顾显似是有些不信,刚刚那敲门的节奏,急忙吩咐不如去开门。敲门的那个节凑,是小时候自己亲自教羌彦清的,为的就是方便带羌彦清出去玩耍。
“爷,今晚的膳食都是也喜欢的,连爷最喜欢的小苏糕都有。”不如打开门,看见来人后,急忙提过食盒,迎着羌彦清进门。不如将膳食一道一道摆在桌子上,出声提醒有顾显最喜欢的小苏糕,暗指并没有任何人尾随。
“你清瘦了不少。”顾显转动着轮椅,慢慢朝着羌彦清挪去。这里还有太多的未知因素,要小心应对,故此,顾显隐瞒了已经能行走的事实。
“阿显。”羌彦清痴痴的叫出那两个字,那是她的阿显,她的阿显一向自负,如今却变成这副模样。
“阿显说过要保护清儿的。”顾显抚平羌彦清脸上的泪水,如果可以,他是多想将清儿抱紧,守护着清儿。
“阿显,你的身子,太医到底怎么说。”羌彦清说。
“计策而已,羌国有太多人好奇我的身份,我必须离开羌国皇宫,才能安全点。还有羌彦恒初尝权利的滋味,一直想集中皇权,你和高文安首当其冲。”顾显是多想将羌彦清护在身后,帮她挡去那些劳什子的阴谋。但现在不行,他不够强大,他要离开皇宫,培植自己的势力。裕王的死,这些时日羌国皇宫的阴谋,早就让当初那个独善其身的顾显消失。
“阿显,我只要你活着,你活着就好。”羌彦清亲耳听见顾显说自己无碍后,才放下心。看着顾显双腿,羌彦清有多恨当时的自己,自己这辈子,爱也顾显,恨也顾显。
夜深,若再不归去,恐生疑,羌彦清恋恋不舍的离开,顾显亦是一路目送。原来,这世上最不堪的谎言便是自欺欺人,原以为真的能做到默默守护,却不过是镜花水月。只消一面,所有的心里防线,都毁于一旦。年少,我只想带着你独善其身,所以不理阴谋权术,只想给你一个安稳的家。现如今,身不由己,太多的人因为我而逝去,而你,更需要一个强大的盾。彼时的顾显,不是当时的顾显,现在的顾显,对于权术的玩弄,绝不亚于任何人。
面上的顾显,病入膏肓,高文安在外面帮他找了个宅子,以恶疾会传染于人,将顾显送出羌国皇宫。送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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