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曰》第17章


在白客顷醒来后,小皇帝便走了。
走的很干脆,什么也没留下。
午后的竹林,蝴蝶飞呀飞,云彩飘呀飘。
墨过刻坐在草地上,看着墨老爷留下的坛子,又看着天上的白鸽,很是迷惘。
墨过刻身旁坐着的大黄狗也很是迷惘。
墨过刻是爹死了,朋友死了。大黄狗是主子们要死了。
白客顷看着这一切,什么话也没说。
他答应墨老爷的事还作数么?他的妹妹还有须草又如何了?
白客顷也很迷惘。
或许,熙儿还在牢狱等着他。
东灵白家本就是被冤枉的,他们本就不该入狱。
他要回去看看,熙儿可能在万劫庙,也有可能在牢房。
墨大人已死,太皇太后可能还会派些人过来。
若墨老爷真放了熙儿,那么熙儿应在万劫庙,若墨老爷没放熙儿,那么……是还在牢房中么?
白客顷不知道,他想去牢房看看。
白客顷走了,墨过刻如那日,没有挽留,就那么看着白客顷离去。
白客顷回到了牢房,守门的官差并没有阻拦。
牢房中空无一人,每个牢房都没有人,像是人间蒸发了。
浓重的血气飘了过来,白客顷一步一步的走着。
走到深处,整个牢狱只关着刘渡海和顾一琉。
其他人……都去哪儿了?
那些囚犯呢?
都……都去哪儿了?
那些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囚犯呢?
夜里趁他和熙儿熟睡,为他和熙儿盖上一层衣裳的囚犯呢?
吃饭时总和他们一起说笑的囚犯呢?
半夜扮鬼脸吓他们的囚犯呢?
总是趁着官差不在,撬锁借东西的囚犯呢?
说好不谈生死的囚犯呢?
总是帮他们隐瞒越狱的囚犯呢?
有事没事都要欺负一下官差的囚犯呢?
总是跑到别家牢房做客的囚犯呢?
都不见了……
……
大家越了狱,都不会逃,买了东西就会回来,玩的开心就会回来,看了世俗就会回来。
因为他们没有了家。
大家都和他们一样,家族灭了。
看得开了,死便死了。
大家都觉得在牢狱中,比外头好。
因为大家同病相怜。
尽管随时会死掉,可是……早就没了牵挂了,不是么?
都不见了。
看不见他们了,听不见他们了,摸不见他们了。
好像,就这么不见了,都这么不见了。
白客顷走向刘渡海牢门,看着倒在地上的二人。
绝不可能是墨老爷干的。
万劫庙。
小和尚:“去寻的僧人至今都未回来,听一些路过乱葬岗的人说,他们……应是死了。”
“死了……”白客顷看着天上的枯叶,恍然失了神。
熙儿死了?须草也死了?
“熙儿要吃米糕。”
“弟子要去山下做米糕。”
“须草还没回来?”
“师父,他去山下做米糕了。”
“须草还没回来?”
“师父,他去山下做米糕了。”
“须草还没回来?”
“师父,他去山下做米糕了。”
“须草他怎么天天去山下做米糕!庙里不是有吃的么!”
“师父,须草喜欢做米糕。”
“哥哥,熙儿喜欢吃米糕。”
“……”
“须草,你怎么天天跑到山下?主持都发火了。”
“是啊,须草,咱几个都为你挡了一通骂。”
“须草,你的经书,下山一次,抄十遍。”
“须草,还有佛经,做次米糕,抄十遍。”
“……”
第二日,刑场上。
墨过刻坐在离刑场近的屋顶上,买了一筐烂白菜和臭鸡蛋。
白客顷靠在客栈二楼窗前,看着街上的人。
街上的游人看着行驶过来的囚车,纷纷抓起烂白菜砸了过去。
囚车中的人,是刘渡海和顾一琉。
刘渡海不说话也不吭声,顾一琉也是。
烂白菜砸在身上,很疼,臭鸡蛋砸在身上,也很疼。
待囚车来到了墨过刻下方,墨过刻一个筐子砸了下去,恰好砸在刘渡海的脑门上。
刘渡海疼的往上看去,看到了坐在屋顶上的墨过刻,心中暗暗记下了。
墨过刻又一个筐子砸了下去,又恰好砸在刘渡海的脑门上。
几十多个臭鸡蛋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那些个蛋液全黏在刘渡海身上,刘渡海疼的龇牙咧嘴。
挤进人群的大黄狗看着刘渡海和顾一琉,跟在了囚车后头。
那些个围观的路人拿烂菜叶子扔在刘渡海和顾一琉身上,二人身上挂了彩,大黄狗吼着那些路人。
尽管大黄狗很凶,可那些路人也不是个好欺的,依旧砸。
在路人的唾骂下,囚车载着二人来到了刑场。
刑场极大,刽子手举着大刀,举起酒壶,含了一口酒水,喷在了那大刀上。
大刀上染了不少血,可依旧锋利的如初买那般。
二人被官差押上了刑场,大黄狗也跟上了刑场。
大黄狗围着二人转,有几分不舍,它的主子……要死了?
天上的白鸽咕咕叫了两声,飞到刘渡海的头上,踩了踩。
刘渡海甩了甩头,似是想甩开头上的白鸽。
可还没甩,头就被刽子手按住了,按在了断头台上。
遭刽子手这一按,白鸽也飞走了。
刘渡海不甘心,可……又有何办法?太皇太后抛弃他了。
顾一琉也被按在断头台上,顾一琉当场哭了出来。
她只不过是……是想嫁个好郎君罢了,怎,怎的才几天便要因郎君死在了断头台上?
这不是每个未出阁女孩的梦么?为何啊?
从小娘亲便教导她,男子爱不得,女子脱了富贵男子便难活,平日装装样子便会好过。
可为何啊?她没嫁几日便要死于断头台,早知如此,她不依了。
什么装样子啊,都见鬼去吧!她也想像其他女子那般,好好活着。
当初什么的皇室贵族都去死吧,她若是能活下来,她要好好活。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中乱窜,顾一琉流了一脸的泪水。
大黄狗在一旁看着也伤心,别过了头。
远处的白客顷看着刽子手手中的刀,将袖中的残花丢入风中,就这么任风流去。
残花吹入了空中,风儿将残花吹入了墨过刻的怀中,墨过刻愣了一下。
刑场上坐着的房大人瞧了眼天色,抬起茶盏,揭开茶盖,抿了一口茶:“斩了吧……”
大黄狗狂吼,可无人理会它。
刽子手一听,抬起大刀,欲挥下去,可不知为何,不知哪儿刮来一阵怪风,待在睁开眼时,刘渡海在眨眼间便已不见了踪影。
独留下泪花闪闪的顾一琉。
☆、第十六章 老子曰
总是有那么点东西遮住了眼,遮眼的东西明明是让人不喜的存在,可它却想做这遮眼的东西,来证明它的存在。
一张风儿吹来的纸落入了白客顷的手中。
那张纸上写着……他与墨过刻。
纸很多,飞满了整个大街小巷。
那纸得内容,大概是他与墨过刻是如何行床事的。
正如白客顷当初撞见刘渡海与那男子……那样。
写这些东西的人,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写的。
该有多羞耻便有多羞耻。
墨过刻也收到了那张纸。
墨过刻收到那纸时,愕了一下,待打开那纸,他发现,他倒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
他的确是喜欢白客顷。
好看的男孩子,谁不喜欢?再加上,他本来就喜欢白客顷。
白客顷摸了摸脖子上的薄纱,看着落下去的夕阳,手中的药瓶一滑,掉了地上。
他的命本来就不珍贵,又何苦拉别人下水……
皇宫。
小皇帝带着兵马冲入了太皇太后的寝宫。
小皇帝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寝宫,二话不说,一片厮杀。
他与太皇太后没什么好说的,他不想当皇帝。
正如当初,太皇太后不愿入宫。
太皇太后也有一段情缘,可惜的是,因家里人,断了。
那年,也是个雨日,十六岁的颜瓷太皇太后划着小船路过小镇。
那小镇很美,有很多小巷街道,也有许多青砖瓦房……还有很多竹楼酒馆。
酒馆总是围着很多人,那些人,全是女孩子。
因那酒馆不许男子入内,所以,围着的都是女孩子。
可能酒馆老板受了段情伤吧,所以才不许男子入内。
那些女孩子来此,各有各的目的。
有的女孩子是为了郎君打酒,有的女孩子是为了寻新鲜提酒,有的女孩子是为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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