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第471章


“好了。”陈氏打断她的话,蹙眉道:“都说了没事,就你最喜欢瞎担心,真要难过了,哀家自会传太医。”
见她这么说,秋月不敢再多言,予恒轻声道:“皇祖母息怒,秋月姑姑也是担心您。”犹豫片刻,他又道:“恕孙儿直言,皇祖母这样一连数月待在佛堂之中,寸步不出,实在有些不好,孙儿知道皇祖母礼佛心诚,但也要顾及自己身子。就像姑姑说的,菩萨慈悲,不会怪您的。”
“皇祖母知道,只是……”陈太后抚着他的肩膀,叹息道:“很多事情你不懂,皇祖母……是在赎罪。”
予恒满面诧异地道:“皇祖母无端端地赎什么罪?”当年陈太后与容氏联手迫害慕千雪的时候,予恒才只有五岁,宫中又禁止谈及此事,故而并不知道当年之事。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说也罢。”陈太后敷衍了一句,慈眉道:“哀家给你备了一份生辰礼,你在这里等着,哀家去去就来。”
予恒乖巧地点头,目送陈太后离去,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予恒不到五更就起来了,如今静坐在温暖如春的暖阁,不禁有些犯困,正当他昏昏欲睡之时,陈太后带着秋月走了进来,予恒赶紧振起精神起身唤了声皇祖母。
“坐着吧。”陈氏拉着他坐下,自彩云端着的红漆描金托盘中捧过一个五彩小碗,里面盛着一根根莹白如玉的细面,温言道:“这是哀家给你煮的长寿面,吃过之后,平平安安,安泰永康。”
予恒没想到她是给自己去煮面,印象里,这还是第一次,他不禁红了眼眶,哽咽道:“多谢皇祖母。”
“今儿个是你十岁生辰,不许落泪。”陈氏斥了一句,又和颜道:“快吃吧,哀家知道你不喜欢甜的,所以只放了一些桂花蜜,应该不会太甜。”
彩云在一旁提醒,“太后您记错了,不喜欢甜食的是太子殿下呢。”
“啊?”陈太后惊呼一声,摇头道:“瞧哀家这记性,真是越来越不行了,现在面有些凉了,就算再加桂花蜜,这甜味也渗不进去了,还是重新做一碗吧,面可还有?”
彩云为难地道:“太后说这面只能做一碗,多不得少不得,所以……”
“既是这样,那就重新做吧。”陈太后话音未落,予恒已是拿起筷子挟入口中,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道:“甜,好甜!”
他这个样子引得陈氏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慢些吃,也不怕噎到自己。”
很快,一碗长寿面就见了底,予恒接过秋月递来的帕子抹了抹嘴,笑道:“哪里有不甜,孙儿从没吃过这么甜的面。”
第一卷 第六百四十四章 茫然
第六百四十四章 茫然
陈太后笑得合不拢嘴,“你啊,就知道哄哀家开心 。”
“哪有。”予恒一本正经地道:“孙儿说的都是实话,确实很甜,多谢皇祖母。”
“好好好,你喜欢就好。”陈太后笑语之余,突然露出几分感伤,“以前皇帝也最喜欢吃哀家煮的长寿面,每年生辰都要来这静芳斋吃上一大碗,可现在……再也不来了。”
“想是父皇国事繁忙之故。”如此安慰了一句,予恒又道:“皇祖母,孙儿能不能提个要求?”
陈太后平一平心情道:“你只管说就是了。”
“以后孙儿每年生辰,皇祖母都为孙儿煮一碗长寿面好吗?”
陈太后眼圈微微泛红,连连应声,”好!好!只要你喜欢,哀家每年都做给你吃。”说到这里,她望着予恒出了神,后者连着唤了好几声才醒过神来,予恒疑惑地道:“皇祖母,您在想什么?”
陈太后牵一牵唇角,摇头道:“没什么,哀家只是……想到了你母亲,你长得与她真像。”
予恒一怔,随即脸上神情变得异样复杂,他猜到陈氏口中的’母亲’是谁,怯怯地道:“皇祖母,她……真的很坏吗?”
陈氏神情一冷,“皇后与你说的?”
予恒急忙摇头,“没有,母后从来没说过,孙儿是……是听宫人说的。”
陈太后面色稍缓,轻哼道:“那些奴才的话,怎么能听信。”
予恒眼眸一亮,带着几分迫切地道:“这么说来,他们说的是假的?”
陈太后默默不语,在予恒等的心凉时,她终于开口道:“对于别人来说,你母亲不算是个好人,但对你来说,她很好。”
予恒听得一头雾水,“孙儿不明白。”
陈太后长叹了口气,将他拉到身边坐下,缓缓道:“对你母亲而言,嫁给皇帝是幸也是不幸;幸是因为她陪伴君侧,位居二品正妃;不幸是因为皇帝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予恒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既然不喜欢,为什么父皇要娶母亲?”
“因为你母亲太爱皇帝,所以使了一个小小的心眼,让皇帝不得不娶,后来就有了你,为了保护你,让你能够像予怀那样得到皇帝的在意,她再次使了手段,只是那一次皇帝不肯再容忍她,宫里也没人肯帮她,最终……”陈太后再次叹了口气,抚着予恒的头发,语重心长地道:“虽然她有种种不是,但归根咎底都是为了你,你一定要牢牢记着,如此……她也能瞑目一些。”
予恒想了片刻,用力点头,“孙儿明白,多谢皇祖母。”
“乖。”陈太后怜惜地看着他,“往后有空,多来看看皇祖母,几个孩子里面,也就你最懂事了。”
“嗯。”予恒应了一声,扬脸笑道:“只要皇祖母不嫌弃,孙儿天天来看您。”
“天天……”陈太后恍惚地重复着这句话,半晌,她苦笑道:“哀家也想天天见到你,可惜……皇后不会答应的。”不等予恒言语,她又道:“罢了,偶尔能够见你一面,哀家已经很开心了。”
“皇祖母……”予恒刚开口便被陈太后打断,“天色不早了,回去吧,哀家最近都会在佛堂,你不要过来了。”
面对突然冷漠下来的陈太后,予恒有些难过,起身拱手道:“那孙儿告退了,皇祖母保重身体。”
秋月眉目一动,道:”奴婢送大殿下出去。”
秋月陪着予恒一路来到出了暖阁,在走到门口将要分别的时候,她突然道:“大殿下不要怪太后?”
予恒连忙摇头,“我没有,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此刻的心情,低头盯着脚尖。
“只是心里不痛快是吗?”在予恒点头后,秋月蹲下身,一边替他正着衣衫一边道:“其实太后比谁都想要见大殿下。”
“既是这样,皇祖母为什么不让我过来?”
“为了保护大殿下。”秋月的回答令予恒一怔,“保护我?这是什么意思?”
秋月抚平他袖口的褶子,“殿下觉得皇后还有贵妃她们好吗?”
予恒不假思索地道:“当然。”
秋月低低一笑,带着些许讽刺的意思,“可奴婢从来不觉得她们好。”
予恒还是第一次听秋月说这样的话,大为不解,“为什么?”
“您以后会明白,至于现在……”秋月神情凝重地道:“殿下记着,千万不要把今日的话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皇后娘娘,否则奴婢甚至太后都会有危险,切记!”
予恒默默看着她,半晌,他道:“可母后是我最亲的人。”
秋月漠然一笑,“殿下说错了,皇后与您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又怎么会是最亲。在民间有句话,叫做’肚子不痛,孩子不亲’,虽说话糙了一些,理却不糙;只有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才会真正疼爱。”
“不是的,母后她……”
“奴婢知道这些年来皇后娘娘待您很好,可那是因为她没有孩子,否则……”秋月摇头,凝声道:“奴婢不是想挑拨什么,只是不愿殿下你一辈子受人愚弄,活在他人编织的谎言里。”
予恒咬一咬唇,“到底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姑姑你告诉我好不好?”
“不是奴婢不想说,而是现在告诉殿下,百害无一利。”见予恒还想问,秋月安抚道:“等您再大一些,奴婢一定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您;现在您只需记得一件事,不要将今日的话告诉任何人。”
见问不出来,予恒只得点头答应,“我知道了。”
与秋月分开后,他心事重重地回到长信殿,刚一进殿,便看到慕千雪与予怀都在,正与沈惜君说话。
瞧见他进来,沈惜君慈爱地道:“今日怎么下课这么晚?”
“儿臣回来的途中遇见秋月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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