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第636章


张进笑道:“陛下放心,贵妃娘娘已经代您送去了,一对白玉如意,一架紫檀屏风还有一套和田籽玉首饰,都是太后喜欢的。”
“她倒是有心。”说起慕千雪时,东方溯神情异常温柔。
张进笑道:“贵妃娘娘一向有心,尤其是对陛下,陛下和贵妃真当是一对神仙眷侣,宫里宫外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东方溯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这嘴皮子倒是耍得越来越利落了。”
张进连忙道:“奴才说得都是实话,没半点虚假,前几日奴才肃王爷进宫的时候,奴才还听他说起呢。”
“行了,把你那嘴皮子功夫收一收,别在朕面前耍宝了。”话虽如此,东方溯还掷了一个玉扳指给他,显然张进刚才那番话,很合他心意。
张进捧着扳指正要谢恩,外面传来宫人尖细的声音,“启禀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东方溯甚是意外,刚才还说起,这一转眼就来了真是巧得很,他朝张进努一努嘴,后者会意,快步上前开了殿门,将陈太后请入殿中。
“见过母后。”东方溯起身行了一礼,待得重新落座后,他疑惑地道:“母后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外面天寒,万一受凉可怎么是好。”
陈太后拢一拢袖子,微笑道:“哀家原本傍晚就想过来的,怕扰了皇帝处理国事,便没打扰,刚才见雨停,就让冯川扶着哀家出来走走,经过承德殿时,见里面灯火还亮着,猜着皇帝没睡,便进来看看。”她看了一眼桌案上摞得整整齐齐的奏折道:“都批阅过了?”
“是。”东方溯简单应了一声,道:“母后刚才说傍晚就想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是有一些事情。”陈太后接过张进递来的茶,揭开盏盖拨一拨浮在上面的茶沫子,“前日是哀家生辰,予恒和予怀有心,来给哀家祝寿。”
东方溯拱手道:“儿子这阵子朝事繁忙,忘了母后生辰,还请母后恕罪。”
陈太后微笑道:“哀家明白,所以也没让人知会你,就怕扰了你。”顿一顿,她又道:“予恒留下来用膳时,与哀家说起攻伐西楚的事,皇帝打算什么时候出征?”
“九月下旬。”东方溯话音刚落,陈太后又问道:“人都选好了?”
“已经选得七七八八了,老九领兵,张相为军师,随同出征。”
陈太后颔首道:“有他们两个领兵,再加上火枪火炮,攻下应天应该不是难事。”说着,她眸光一抬,落在东方溯身上,“皇帝一向睿智,可有猜到哀家接下来要说的话?”
东方溯不动声色地道:“和予恒有关?”
“不错,予恒很想出征,希望哀家帮着讲讲情,请皇帝给他一次机会。”
“不行。”东方溯不假思索地拒绝了陈太后的话,后者对此并不意外,“你担心予恒有事?”
东方溯反问道:“难怪母后不担心吗?”
“他是哀家的亲孙子,岂有不担心之理,更何况刚刚出过予瑾那事……”提到予瑾,陈太后连连叹气,伤心之意不言而表。
半晌,陈太后抹一抹眼角的泪,道:“哀家原先也与皇帝一样,坚决反对,但细细听了予恒的话后,哀家觉得应该成全。”
东方溯淡然道:“所以母后今夜是来做说客的?”
陈太后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回忆起了往事,“哀家记得,你第一次出征的时候,哀家也是提心吊胆,整日吃不下睡不着,等你回来的时候,整整瘦了一大圈;那会儿哀家最害怕的就是先帝让你出征,可后来哀家渐渐想明白了,你不可能一辈子活在哀家的庇护之下,早晚有一天,需要自己去走出一条路来,既然这样,何不早一点走,至少哀家还能看顾些许,皇帝你说对不对?”
东方溯垂目道:“母后所言极是,但予恒与儿子当年不同。”
“有何不同?”
“当年卫氏母子把持朝政,专横独行,咱们母子无依无靠,只能以身犯险,现在内政安宁,至于外政,朕有生之年,一定会替予恒和予怀平定天下,四海归一,无需他们去犯险。”
“皇帝可以保证今后十年、几十年,一直内外安宁吗?”陈太后的容颜在氤氲升起的茶雾中有些模糊,“不能,与其到时候让他们手忙脚乱地去应对,不如早一些历练起来,有老九和张相护着,当不会有事。”
东方溯漠然不语,他知道陈太后的话有理,但还是不打算让予恒出征。
陈太后看出他的心思,长长叹了口气,“哀家知道,皇帝是为了予恒好,但皇帝想过没有,这真是予恒想要的好吗?”
第一卷 第八百八十八章 出征在即
东方溯示意张进将已经冷掉的茶拿下去换一盏,“母后这是何意?”
陈太后望着烛光着蜷曲焦黑的烛芯,叹息道:“回想当年,哀家何尝不是为了皇帝好,结果却弄得众叛亲离,差一点母子永不相见。儿孙有儿孙的路,就让他们自己去走吧;若予恒真能在战场中历练出来,对皇帝和大周都是一件好事。”
东方溯沉眸不语,他明白陈太后的意思,也知道她说得没错,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就这样送去充斥着战火与死亡的战场,实在放心不下。
“再多说一句,如果当年哀家阻止皇帝去西楚,今日你我又岂能安然坐在这里;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完这话,陈太后起身道:“好了,该说的哀家都说了,皇帝自己斟酌吧。”
见她要走,东方溯还没说什么,冯川倒先急了起来,暗自朝陈太后使了个眼色,后者却仿佛没见到,径直道:“扶哀家回去吧。”
当着东方溯的面,冯川不敢多言,低头抚着陈太后离开承德殿,在走到无人之处时,冯川不悦地质问道:“陛下明明已经动摇,为什么不趁机说下去,好坐实这件事?”
冯川的无礼令陈太后怒火丛生,不过身在宫闱几十年,早已经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淡然道:“说话也好,做事也罢,都要讲究一个度,一味穷追猛打,反而容易坏事。”见冯川一脸狐疑,她又道:“皇帝是从哀家肚子里爬出来的,没人比哀家更清楚他的性子,放心吧,这件事八九不离十。”
冯川眼眸微眯,寒光在眼中若隐若现,“最好是这样,否则太后这日子可就过不安生了。”
陈太后微微一笑,徐徐往静芳斋走去,裙幅在身后逶迤,如一片巨大的蛾翼……
无论是陈太后还是冯川,都没有发现站在一株桂树后面的容氏,直至他们走得不见踪影后,容氏才从树后走出来,面上满是疑色。
她今夜睡不着,就独自出来走走,没想到竟意外看到这令人吃惊的一幕。
她知道冯川,原先只是静芳斋的一个粗使太监,前阵子才被调到内殿侍候,她昨日去静芳斋请安时才刚见过,一副小心谨慎,很懂规矩的模样,与刚才判若两人,要不是声音实在太过熟悉,她几乎要以为不是冯川了。
刚才见到的那一幕,实在太过诡异了,冯川咄咄逼人的那副样子,简直好像他是主子,陈太后……是奴才!
容氏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里面一定隐藏了天大的秘密,如果自己能查清楚,说不定能得陛下欢心。
想到这里,容氏兴奋不已,她虽然得以回宫,但也仅此而已,这几年来无论她怎样献殷勤,都未得东方溯正眼相看,更不要说召幸,日复一日地独守空房,如今骤然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她怎么能不欢喜。
夜,永远是最能掩盖罪恶的……
一切终如陈太后所料,东方溯同意了予恒的请求,许他随军出征,出征日子定在九月初十,重阳节后。
予怀知道后,也很想跟予恒一起出征,兄弟二人并肩作战,共同踏平应天,为予瑾报仇,无奈他是太子,必须留在金陵,只能暗自羡慕。
入秋之后,天暗得越来越早,申时刚过,就已经黑沉沉一片,需得点灯才能看到;予怀刚踏进漪兰殿,便看到慕千雪在灯下缝衣,笑道:“母妃,您又在给大哥做衣裳了?”
慕千雪咬断穿在针尾的丝线,微笑道:“是啊,再过几日他们就要出征了,得抓紧时间多做几件。”
“母妃偏心,尽顾着给大哥做,儿臣一件也没有,不公平。”话虽如此,予怀脸上却没有半分嫉妒生气之意,反而有着克制不住的笑意。
慕千雪知道他是在与自己玩笑,故意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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