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后》第85章


她只有成婚之前给宣瑾昱划过一副春困美人图,但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宣瑾昱的画工。可谓十分的好奇。
之前蔻儿问时,只说了尚可的宣瑾昱本来还想藏拙,哄哄自己的小妻子,如今一看,怕是要拿出些厉害来了。
他总不能被别人比下去,在蔻儿心中平白矮人一截。
他一挽袖子,单手搂着蔻儿,另一只手捏着笔沾了沾墨,略一思忖,之后落笔犹如惊鸿游龙,墨迹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几乎不假思索,落笔为墨。
宣瑾昱还搂着怀中蔻儿,身形高挑的他透过少女的发髻落眸在渐渐添了墨痕的宣纸上,晃动着笔触不断,屏息凝神,一气呵成。
蔻儿不敢动,只有眼珠一直跟着宣瑾昱的落笔而转动,小脸上渐渐浮现出惊叹。
她本来以为宣瑾昱会画一些山水图,却不料他笔下从落墨到收锋在宣纸上描出了一副美人图。
与宣臣也在她的画作上添的一样,同样是一个红裙纤细的少女,然而宣瑾昱的笔下却与之相去甚远。
画中红裙迤地的纤细少女侧坐廊椅,凭栏眺望,手托着腮,目光悠远投在雨中池塘,红尾鱼争先跳跃。
不得不说宣瑾昱只从蔻儿先前只言片语就知道她在哪里看鱼,几乎只用想的,就直接把刚刚蔻儿在外廊椅时的场景栩栩如生描绘了出来,不差半点。
且不用说宣瑾昱的笔锋又是多么的流畅而平顺,每一笔的勾勒都是恰到好处,少女的眉目微藏的惬意跃然纸上。
如果说宣臣也笔下的红裙少女在蔻儿眼中是有些难以接近的恍然神女,那宣瑾昱笔下的红裙少女则是亲昵亲切而亲近,笔触之间就把那股子熟稔自发流露而出,无论怎么看,都能看出作画人与画中人的紧密关系。
蔻儿不由摇着头感慨:“陛下凭借这手画工,哪怕是不做帝王,也能大富大贵了!”
这种夸奖让宣瑾昱闷着声笑了,他也夸赞着:“朕觉着皇后的画工也在水准之上,若是朕去卖画养家,不知皇后是否也能一起添些字画?”
蔻儿听到这,忽然一把抱住宣瑾昱,扬起小脸紧紧盯着宣瑾昱,眸中闪着炯炯光彩,她掷地有声道:“陛下,我们一起来画春宫图吧!”
第六十章 
宣瑾昱一噎; 完全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画什么?”
春困美人图也就罢了,春宫图……蔻儿到底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当年在襄城的时候; 有一个落魄书生; 就是靠着画这个图挣了许多银子,当地人都知道他的大名; 特别厉害的画师呢!”
蔻儿给宣瑾昱比划着说:“三十尺的画卷在兰香湖心亭铺开; 他当众作画,最后以五百两成交当场卖给了钱家大少爷。”
当众画春宫图?还是在三十尺的大画卷上?这让宣瑾昱完全无法想象; 难以接受。
“蔻儿,这种画……他就能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么?”宣瑾昱觉着是否有必要下一道禁令; 禁制春宫图画师公开作画了; 没得教坏了少不更事的孩子。
“能啊; ”蔻儿一点头,回想起那个书生作画时周围熙熙攘攘的场景,不由感慨; “他也是个厉害的人了,外头再嘈杂也能静下心来全心思的去画画; 换做是我,有点吵闹都是不开心的。”
她作画时,不喜吵闹; 越是安静越好,自从跟着表哥表姐一起出去见过那个书生当众作画时的淡定心境,就模模糊糊抓到了点什么,学会了修心。
宣瑾昱对此完全无法苟同。
“他既然能够当做作画; 还是在三十尺的大卷轴上,想必不是无名之辈吧,蔻儿还记得他的名号么?”宣瑾昱想办法把人身份弄出来,这种公然作画春宫图的人,只怕心思也不会纯正到哪里去,只怕会是个祸害也未可知。
蔻儿思索了下:“好像是叫做秦先生,他字号只仿佛有个听字。”
宣瑾昱却猛然一顿,疑惑着问道:“莫非是秦拙听?”
“好像是这个字!”蔻儿恍然大悟,而后十分好奇看着宣瑾昱,“陛下也见过他的春宫图?”
宣瑾昱只觉着哭笑不得,心里头松下了一口气,忍不住苦笑着:“傻蔻儿,人家哪里是画春宫图的书生,分明是襄城画社有名的工笔画大家。”
他知道此人也是个巧合,前两年生辰时,有襄城的官员上献的就是秦拙听的山水画,因为画工了得,他曾经也派人打听过,得知是个放荡不羁的才子,山水花鸟图画的不多,个个都是精品,日常却是以画人物图为主,经常会给一些话本画人物图,也算是个有名气的画师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蔻儿口中的春宫图大师,就是秦拙听。
“到底怎么回事,让你觉着他是在当众画……春宫图?”
宣瑾昱问着,他觉着其中可能有哪里不太对。
蔻儿还一脸茫然:“他不是么?当初我与娆表姐和千林表哥出去玩时,他们告诉我说,这位秦先生是有名的春宫图大师啊!而且我当时也上去看了,他画的确实是春宫图!”
蔻儿的言之凿凿让宣瑾昱有些不确定了。莫非这位秦先生,私下也有这些爱好?
为了以防万一,宣瑾昱还是问了句:“可还记得他画的是什么?”
蔻儿回忆了下:“唔,我记得当时亲眼看见的就是秦先生在湖心亭画的那个大幅卷的,上面绘的是当时很有名一个话本儿叫做《梅园记》的场景,梅花妖从花树体内飘然而出的那一场,着实好看!”
宣瑾昱听到这,依稀懂了在蔻儿的眼中,什么是春宫图了。
“谁告诉你他画的是春宫图的?”宣瑾昱无奈刮了刮蔻儿的鼻尖,“他这幅画分明是人物图,和你说的完全不沾边。”
“怎么会?”蔻儿大吃一惊,“娆表姐和千林表哥都是这样说的。”
她自从学画起就知道,表哥们有时候藏了一些叫做春宫图的奇怪画册,问了,表哥们就说,话本儿上的图就叫做春宫图。她多年以来对此说法一直深信不疑。
宣瑾昱不得不为秦拙听正名:“你这是被误导了,大约是你表哥表姐逗你玩,没料到你当了真。不会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画……春宫图的。”
被误导了?蔻儿叹气:“原来不是啊,我还以为画话本里的就是春宫图,还打算让你和我一起画呢。”
宣瑾昱忍不住纠正:“是人物图。”
“好吧……”蔻儿这才发现她的认知早早出现了错误,忍不住好奇,“那既然话本上的不是春宫图,什么才是春宫图?”
宣瑾昱面上一僵,轻轻掰开了蔻儿搂着他腰的手,轻咳了下,左顾右盼:“今日下雨,此刻无事,不若在廊下摆了棋局,你我对弈一局如何?”
他的小妻子若是知道也就罢了,既然不知道,那这种知识他暂时是无法给她讲的。毕竟两个人现在同睡一榻不说,蔻儿还是个好奇心重的,若是让她知晓了些什么,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明晃晃的转移话题,蔻儿看着宣瑾昱若有所思,也不为难他,点了点头:“棋就不下了,我们来打叶子牌吧。”
不告诉她也无妨,反正她记得出嫁时,压箱底的也有一本画册,当时她只以为是话本,现在看来,有时间的话或许可以去翻翻她的嫁妆箱子了。
第六十一章 
新后入宫一月有余; 仲夏已经过了一半。
去岁大选,除了蔻儿被直接立后; 其他秀女中也有三个人被选做了郡王妃或者侧妃; 其中被选作了郡王妃的陆昭,她与十四郡王的婚事迟上蔻儿两个月; 迎亲的日子定在了季夏; 到如今还有一个多月。
陆家没落式微,女儿却定做了郡王妃; 陆夫人惶惶不安,等着皇后进宫时日长了宫中大定; 想着法儿用以往的人脉往宫里头传话; 想要把路昭送进宫来叫皇后看看。
蔻儿得到了宫女们传来的消息时; 她正在和宣瑾昱玩投壶。
夏季过热,外头空气灼人,蔻儿是个怕热怕冷的; 只恨不能在房间中度过两个季度,这样的她对于一切能在房间玩耍消遣的玩意儿都很喜爱。而宣瑾昱则是大半天的时间都要放在政务之上; 闲暇时间,也需要放松休整。投壶这种较为风雅的游戏,既简单又有趣; 也不麻烦,正是他们闲暇玩耍的好方式。
帝后夫妇二人玩投壶,与别的玩法倒不一样。宣瑾昱本意就不是在玩投壶上的,他不过是来陪蔻儿。简单的投壶玩法单调重复性大; 可言说没有太多的什么趣味可言。宣瑾昱怕两个人玩不出什么来,略一思索,索性在彩头上添了添,一人九只矢,轮流投入,谁投中的多,谁就可以亲一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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