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锦衣卫工作报告》第195章


常良渚怔了怔,遂即长长一叹,笑道:“我就说么,你为什么要如此费心帮我,你其实是想借这件事打击裴怀珹吧,借用我的假死,反倒成全了你,裴怀珹下狱,对你们东厂最有益处,或许连裴能都能拉下马,到时候宫里说了算的大太监,又少了一位。里外里,收益的都是你!”
曹祥挑挑眉,阴笑道:“没错,这的确是我的算盘,但你有别的选择吗?我的常阁老。如果你不干,好啊,我们也不强求。”说完,就要起身。
“慢!”常良渚痛苦的揉着太阳穴,他的确没有选择,裴怀珹认出他的那一刻,他的脑袋就不是自己的了,区别只在于死他一个还是死他全家。
如果能用假死药保住身家性命,只能忍痛放弃权力了,他抬眸,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你刚才也说了,东厂和锦衣卫的人会分辨出假死,那我如何瞒得过?”
“你把裴怀珹邀来,我们的人会埋伏起来,对他用迷药,等他晕倒后,你就吃假死药,在他醒来的同时,你的家人会冲进来对着假死的你大哭不止,让院内所有人来围观,确定死的是你。
然后我们的人会抓住裴怀珹,他那时刚醒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很好擒。
之后就等仵作验你的‘尸首’,他会肯定你的确死了。有仵作作证,皇帝也会相信你的死亡。
锦衣卫的人肯定不信,但是我会拦住他们至少三天,跟他们扯皮,而这候,你家人将假死的你抬出来,换上一具和你很像的真死的尸体。三天后,锦衣卫的人看到的会是真的尸体,当然了,真正的尸体怎么验都是真的死了,他们无话可说。”
“可是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像的人,锦衣卫的人说尸体不是我怎么办?”常良渚道。
“这就是我拦住他们三天的原因,三天时间,先不将人死后脱相,本来就和活着的时候不像,况且三天时间,尸体还会发胀,他们就算说那不是你,证据也不足,况且你的家人会一口咬定那就是你,皇上会信谁的?你的家人?还是跟你有矛盾的锦衣卫?”曹祥微笑。
常良渚恨恨的道:“……恐怕只能这样了。”
“这叫做将计就计,他想害你,却被你反将一军。”曹祥道:“事不宜迟,就说你要对他们赔礼道歉,今晚上就把裴怀珹请到家里来实施计划,免得夜长梦多。”
姜档头冷笑,“叫他们有来无回。”
第103章 
常良渚紧张的搓着手,他害怕裴怀珹跟宋映白不会赴约。
不过; 幸好; 没等多久; 就听到下人来报,说裴镇抚和宋百户到了。
“快请他们进来。”
其实他有点怪自己粗心; 这裴怀珹和宋映白总是结伴而行,如果不是断袖,那只能是兄弟了;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很快,裴怀珹和宋映白走了进来; 常良渚挂上温和的笑容,“二位请坐。”
“坐就不必了。”裴怀珹冷着脸; “你想清楚了吗?”
常良渚请裴怀珹赴约; 本意就是激怒他; 便也不浪费时间; 抓紧时间切入正题,“我乃百官之首,而你,只不过是个四品镇抚而已,敢如此跟我说话; 是因为什么?还不是觉得我亏欠你们的。”
宋映白眉毛一皱,“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
“当年那都是误会……”常良渚摆出无辜的模样,“你们那时候还小,能记得什么啊; 所以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
“你给我住嘴!”裴怀珹恨不得撕碎对方,“我之前的确示意了,记不得你,所以才没把你认出来,但是前几天,我想起来了,从我想起来那刻起,你这条命就注定留不下!”裴怀珹步步逼近,“你就好好接招罢!”
常良渚被吓得躲到了角落里,“你别过来啊。”
宋映白也劝道:“哥,你别冲动。”走上前将裴怀珹拉开,“既然他已经知道咱们是谁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裴怀珹深吸一口气,似乎觉得还不是时候,看向弟弟,“那咱们走吧。”
没想到这时候躲在角落里的常良渚却突然高声喊道:“裴怀珹,你、你要做什么?救、救命啊——”
夜深人静,这一嗓子划破夜空,传出去很远。
宋映白凶道:“你瞎喊什么?!”
“救命啊,不要杀我,救命啊——”常良渚如杀猪般的大叫起来,声音是惊恐的,表情却带着得意的笑。
裴怀珹猛地一惊,“不好!弟弟,咱们快走!”
宋映白一听,赶紧去拉门,却在这一瞬间门窗突然关闭,他慌忙去拽,但明显外面被人拽住,力气还不小,“哥,这怎么回事?”
裴怀珹指着常良渚冷笑道:“难道你想来一招鸿门宴?你以为你的手下能打得过我们吗?”
宋映白便也不再急着拽门窗找出口,反而摸着佩刀,冷笑道:“那就来试试吧。”
就在两兄弟准备迎战的时候,裴怀珹鼻子动了动,惊道:“不好!是迷香!”
宋映白因为惊诧瞪大了眼睛,“迷香?”他再次扑到门口,但这一次,他感到力量从身体中流走,整个人酸软无力,而眼前的事物变得越来越模糊。
他回头,看到常良渚在用力掐自己的脖子,哥哥还能站立,但也摇摇晃晃的,“哥……这……”
宋映白说了几个字之后,舌头都麻了,很快便栽倒在地。
恍惚间,看到哥哥也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人中一痛,睁开了眼睛,看到哥哥站在他跟前,屋子里满是人,而常良渚躺在了不远处的地上,脖子上一圈紫红色的掐痕,瞪圆了眼睛,舌头半吐,看样子已经死了。
“裴怀珹,你还我丈夫!”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哭着朝裴怀珹扑来,又撕又打。
裴怀珹显然还泛着晕,被这个女人一扑,竟然向后退了一步,差点撞翻桌子,“我……我没有……”
“住手!”宋映白想扶着墙站起来,但却脚下一软,又半跪在地。
而这时,一把刀架到了他脖子上,“你们杀了首辅,还想动?”
“什么?”宋映白一脸的震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有人用迷香,一定有人趁我们懵了,进来杀了首辅!”
首辅的夫人涕泪横流的指着裴怀珹道:“在撞开门之前,这屋里只有你们,在这里的每个一个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你们还想狡辩吗?”
裴怀珹面色阴沉,似乎知道自己被人摆了一道,一低头,就要往外冲,可是药力还没退,才冲了一步,腿就一软,正好被周围的人摁住了。
宋映白见哥哥被擒,一怒之下打过来,“这是个陷阱,你们的身手根本就不是家丁,怕是东厂的人,你们早有埋伏,你们设套陷害我们!”
裴怀珹尚且体力不济,何况是他,被对方握住拳头,反手一折,也按在了地上。
这时不知谁在他头顶说了一句,“你们完了。”
——
一直以来都是宋映白关押别人,这一次换成他被关在大牢里,滋味的确不好受。
阴暗潮湿,还有不知出没的老鼠不时从你跟前溜达过去,全不怕人,找准时机还会咬人一口。
自打首辅死后,已经过了三天了,他一直在关在诏狱的大牢里,与外界隔绝。
幸好是锦衣卫的牢房,他的吃喝受到了照顾,饮食还算干净。
他这三天,不知是不是迷药的后遗症还在,浑浑噩噩,一不留神就会睡过去。
他看着一线天的窗户,知道是白天,瞅着瞅着,困意袭来,再次打起了瞌睡。
突然,就听到外面有熙攘声,有人道:“黎大人跟曹督公来了。”
宋映白连姿势都没变一下,在墙角抱着膝盖坐着,看着牢门缓缓打开,露出一脸无奈的黎臻和略显得意的曹祥。
黎臻见这屋内环境糟糕,忙道:“宋映白,快起来吧,你可以走了。”
“那裴镇抚呢?”宋映白道:“他怎么样了?事情是不是都查清了,我们两个都没事了吧。”
“裴怀珹啊?”曹祥笑道:“他承认了。”
“承认什么了?”宋映白跳起来,厉声质问道。
“承认是他杀了首辅啊。”曹祥道:“当时屋里就你们两个人,他不承认,难道你承认?”
宋映白眼眶一红,“这是诬陷,我们刚要走,便有人用了迷药!”
曹祥一挑眉,“我说宋映白,你红口白牙一张嘴就是诬陷,无凭无据的。但是另一边,人家首辅全家上下都看着你们跟常大人进了屋,就没人出来过,常大人喊了救命,再冲进去,他人就死了,而现场只有你们。仵作已经验过真身,就是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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