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漕事》第203章


“知道甚么?”
霍青棠点头,“好,你不回去是吧,我从船上跳下去,我去找她。”
说着,女孩子就要往窗口外头跳。
孟微冬将霍青棠手臂一拉,霍青棠甩了几下,没将孟微冬的手臂挣脱开,反而将窗下小几上的杯器水杯碰了一地,有些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几声脆响。
黄莺在外头听,本想敲门进去看看,她站起来,又听见一声尖叫,“这是甚么,你。。。。。。你不要脸!”
茶壶中的茶水洒落,孟微冬拿起那个小册子,连连叹息,“这是前朝皇宫的真品,可惜了,啧啧,可惜了。。。。。。”
霍青棠看他,“甚么可惜了,这是甚么?”
接过那小册子一看,入目便是男女房中秘术,一页中有各种姿势,还附带注解,女孩子丢开沾了茶水的小册,“你,你方才就是在看这个?”
孟微冬弹了弹上头的水渍,“是呀,我翻了好久,才从箱底寻出来,我都听你继母说了,说你不懂这个,本督专程寻了讲义出来,准备亲自教导你呢。”
“你,你疯了?”
孟微冬笑嘻嘻看着霍青棠,霍青棠这才觉得一男一女共处一室,暧昧至极,她打开嗓子就要尖叫,孟微冬将女孩子一扯,“留点力气,待会儿再喊。”
“你。。。。。。你不要脸!”
“夫妻本就是阴阳之道,我有什么不要脸。”
孟微冬圈着女孩子肩膀,霍青棠对着孟微冬的右手就咬了一口,这一口牙深见血,孟微冬手臂颤了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见他喉咙动了动,“好了,当心咬坏了牙。”
霍青棠这一咬用了大力气,她松口的时候,嘴上还有涎水落在男人手上的伤口周围,血丝和涎水搅在一处,皮肉上红红白白的,怪诞无比。
霍青棠用力过度,等她松了嘴,下颌处依旧还在发抖,孟微冬左手扶她双颊,“咬疼了吧,以后当心。”他给她揉了揉嘴角,“当心下巴掉下来。”
待霍青棠平静以后,孟微冬才拿小几上杯子里的茶水倒在自己手上,又从袖中抽出一方手帕来,手帕才盖上去,就听见身边女孩子的呜咽之声,霍青棠眼泪一滴滴落在衣襟上,孟微冬低头将那帕子绕了绕,又伸出手去,“哭什么,没出息。”
孟微冬的手背保养得白净又好看,可他的手掌心略粗砺,他伸手这么一揩,霍青棠眼睑便更红了。男人曲了手指,用掌心的丝帕去擦女孩子的眼泪,霍青棠泪眼垂垂,孟微冬说:“我让人将璎珞和柳氏的尸体送回扬州府衙去了,霍家女眷死在所谓移交的路上,此事毛溪要给个说法。再说了,咱们带璎珞去南京做甚么,难不成让霍大人替他的妾侍报仇?青棠,你仔细想想,这所谓的南都的大人,是不是出现得很蹊跷,他是否真的是南都官员?且不论毛溪是不是知情,也不论那位毛知府是不是同伙,咱们将尸体丢给扬州府衙,都是应当的。让府衙去查,霍家女眷无故被害,他们总要给个说法,是不是这样?”
霍青棠勾了头,女孩子嘴角牵动,说:“多谢你。”
孟微冬笑,“不哭了,嗯?”
☆、多明白
抵达南京码头的时候; 天早已亮了; 密云在码头上接人,瞧见孟微冬; 密云道:“大都督,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怎么南济没跟着回来?”
黄莺与霍青棠站在一处; 后头是重兰抱着霍谦; 孟微冬跨一大步,又扭头伸出手去,黄莺扯扯霍青棠; 霍青棠穿一件天水碧的衫子,下头是湖蓝的绸裙,她脸色也不大好,孟微冬拉了她的手; “来,下来。”
黄莺跟着下来,孟微冬也托了一把; 待几人落地,密云往前几步; 像是有话要说。
孟微冬看了密云一眼,密云连忙弯腰; “属下参见夫人。”
霍青棠从孟微冬身边退开了,密云才低声说了几句,黄莺问重兰; “那是谁?”
重兰抱着霍谦,回道:“回姨娘的话,那是密云,是大都督的护卫。”
“护卫,女的?”
黄莺朝密云看,重兰笑,“是的,姨娘不要多想。”
青棠与黄莺一道上了马车,等坐定了,许久都不见孟微冬上来,青棠指尖挑开帘子朝外头看了看,黄莺叹口气,“大姑娘,不是我说你,平日里使点小性子是可以的,可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能不能把你的娇脾气收一收。”
“甚么时候?”
马车已经动了,重兰她们坐第二辆车,黄莺清清嗓子,道:“史家侍郎大人倒台了,你父亲又被抄家审查,咱们俩个都是没有靠山的了,咱们还能从那扬州城里平安出来都是托福,托这位孟都督的福,先不说你到底中意不中意他,你好歹忍着他,等咱家事情了得差不多了,你再与他摊牌不迟。。。。。。”
青棠放下帘子,似是兴致不高,垂着一双大眼睛,不说话了。
话说孟微冬没上马车,他与密云骑着快马往孟府而去,才到门口,就见大门开着,孟仁与一女子在耳房里说话,孟微冬丢开马缰,一脚踏进大门,孟仁回头,“老爷回来了。”
那女子是季舒,季舒一瞧见孟微冬,什么话都不说,提着包袱就要走。
孟仁道:“大姑奶奶,您可消停些吧,这甚么时候,可不要耍脾气威风了。”
季舒嘴角一扯,“威风?我在这家里何曾有过甚么威风,宅子里莺莺燕燕就没断过,我哪回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回好了,请个小娘娘回来压在我头上,我作何还要受这种气?”
孟仁劝了又劝,许是劝久了,女人越劝越来脾气,孟微冬看了半晌,到最后竟然一屁股在耳房里坐下了,他笑,“走啊,走去哪里,回季冷家里?”
“你甚么意思?”
孟微冬翘起一条腿,“不是要走么,我寻个人送你。”
季舒倏一下回眸,“你?”
孟微冬冷了颜色,“平日里对你纵容太多,将你们都惯坏了,一个一个不知修身养性,不知勤俭持家,成日里争风吃醋,你看看你,哪一点还有个大家小姐的样子?”
“好,好,我没有样子,那敢问大都督,您新娶进门的小娘子又有甚么风度,您娶了蓝溪才小半年不到,这头又抬回来一个,您何曾将我放在眼里,您将这家里当甚么了,您又将您自己当成甚么了?”
季舒说起来也是满腹委屈,她知道孟微冬想做什么,娶蓝溪的时候,她忍了,今日又来一个,那以后家里哪里还有她说话走路的地方。
不想孟微冬道:“你回去也好,你回去问问你爹,问问他妻妾之间争风吃醋是个甚么意思,我也想问问他,堂堂国子监大学士是怎么教导女儿的。”
孟微冬说得口干,孟仁已经着人端了茶过来,季舒愣了半刻,“妻妾之争?”
季舒问:“你方才说甚么,谁是妻,谁是妾?”
孟微冬低头要饮茶,他抬眼睛睃了季舒一眼,“她将会是我孟微冬明媒正娶的妻子。”
“哧哧,哧哧”,季舒笑,她一把扑上去,将孟微冬手中的茶水往男人脸上泼,“孟微冬,好,你真好,我陪了你七年,你就是这样待我的。。。。。。”
滚烫的茶水全部泼在了孟微冬的袖子上,男人站起身,孟仁赶紧拿丝帕去擦,孟微冬低头瞧季舒,“她快要到了,我不想与你吵,你要是能忍,你就自己进去,我当今日甚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男人声音一凉,“你要是不能忍,那我送你走,和段桃之一样。你自己想。”
季舒起身,她将怀里的包袱往桌上一抛,又拔了头上簪的花,取下了发上的髻,“好,我走,孟微冬,我走。。。。。。”
女人一头长长的青丝倾泻而下,她不戴髻,便是未婚女孩子的装束,季舒回头,“孟微冬,你这样独断专行,你不会有甚么好下场的,你相信我。”
“哈哈,哈哈哈”,季舒笑着出门去了,耳房里甚么都没剩下,只有一朵盛开的红透了的牡丹花,并着金玉的绞丝髻,再就是泼了一地的茶水。孟微冬拍拍袖子,“收拾干净,人要到了。”
马车停了,重兰过来说:“夫人,到了。”
车夫拿了凳子过来,青棠一下车,就见孟微冬站在门口,男人已经换了件衣裳,青棠上前两步,黄莺抱着孩子,两人正要往大门口走,一匹骏马驰过,黄莺怀里的孩子就不见了,黄莺的手还那样空着。变故就在刹那之间,黄莺还来不及惊声叫起来,孟微冬身边的密云已经松了套着马车的马,追出去了。
“啊!”黄莺似才反应过来,“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孟微冬冷了脸,霍青棠也去解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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