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事》第85章


“你!”另一个浪人要杀了那小姑娘,后头却抛出来一根麻绳,正好套住他的头颅,那浪人挣扎几下,脸颊爆红之后,也停止呼吸了。
“丢化粪池里去。”
马世远可没有甚么耐性,他又不欠那几个倭啊寇啊的,他们的船不见了,自己可管不着。更别说压着他的头,让他签那甚么不平等条约。哼,想弄死他马世远的人,还没出生呢。
宁波卫指挥佥事马世远马大人预备去迎接参将贝兆楹凯旋,现在贝兆楹贝参将风头正盛,没必要和他拧着干,等唐纵一伙人走了,再回头收拾他也是一样的。
马家的酒里有乌。头。碱,沾一点就毙命,那倒酒的小姑娘望着马世远的背影,最后抿抿唇,退下去了。
唐纵也在海边上等他们归来,崔蓬一下船,就见唐大都督朝她招手。‘咳’,崔蓬低头咳嗽一声,贝兆楹已经开始拍马屁,“戚将军雄风不减当年,雄风不减当年。。。。。。”
唐纵满脸笑意,他笑看着崔蓬,“嗯,我看也是。”
贝兆楹这回将功劳全部推在崔蓬身上,简直极尽夸张之能事。
站在旁边的曹令君不禁也多看了崔蓬几眼,心道,传言贝参将和戚将军不合,看起来不像是真的啊,果然传言靠不住。
冬生也随唐纵来了,他见了崔蓬和春生,细声说了几句,崔蓬蹙眉,“沈大人往南直隶去了?”
崔蓬与贝兆楹回来,她没见到傅默宁和沈约,听说是杨宝儿在南京遇到一些障碍,唐大都督让沈约去帮忙了。
至于唐大都督还有没有一些别的私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大家觉得文章沉闷,没有过多的情爱,原因是作者早前写过一本《大明漕事》,是两年之前写的。
当年作者就想写一个结构完整的文章,正剧,有风骨。无奈,当年的作者水平糟糕,写出来一本腻腻歪歪的浆糊情爱,看过的观众无不说难看至极。
其实作者自己本身也很失望,觉得想象总是和现实差距太大,明明心中不是这样期望,最后成品却通篇的情情爱爱。
写海事的时候,作者原意并不是只想写个生死虐恋,我也明白有些读者们希望男女主互动同框,就像有人背地里问我,“你是不是感情缺失?”
我知道那个伙计的意思,就是说,你写的毛言情小说,连个亲吻摸手都没有,罢了,不好看,我不看了。
我实在是太懂这类大姑娘小媳妇的想法,平时生活那么累,谁尼玛要看你写这个,你既然在晋江混,知道晋江的规矩吗?
是的,我知道,晋江的卷首语是,“最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知道,但爱情有时候不是人生中的主旋律。作者年纪不轻,大概在十五年前,我自己读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歌手们还年年出专辑,同学们几乎人手一部cd机。我有个同学是北方人,个头很高,骨架也大,她看起来是个汉子,但她有一颗极度的少女心。她最爱说的话就是“为爱而生,为爱而死。”
作者当然不能干涉人家的人生观,人家为爱而生,我不能说这样不好,但作者本人吧,听见这种话是头皮发麻的。
我们当年的大学时代,没有微博,我们那时候玩博客,还中意在博客上放音乐,毕竟人不中二枉少年嘛。
说实话,现在晋江小姑娘多,作者大多都年轻,我这种人掺和在里头,于我本人来说,有种白头翁入少年场的尴尬感觉。
无论如何,我觉得所谓爱情,所谓动人,都是在某种特定背景下才动人,例如家国大义。如果一男一女在村头村尾天天卿卿我我,爱来爱去,我估计咱们得照乡村爱情的套路来写。
作者本人也是被言情小说轰炸长大的,自小躲在被窝偷看口袋书,要不然就是将口袋书夹在课本里,乐不思蜀。后来工作了,也会被一些猎奇的东西吸引,甚么“小姨子和姐夫不得不说的故事”,“我好像爱上了我的哥哥”,诸如此类。
可人生啊,还是要点别的东西,例如信仰。作者也不敢说自己高大光明,特异独行,但在某些时候,还是想挣扎一下,写点有益处的东西的。
咱们的读者已经被大浪淘沙筛的差不多了,作者为什么要这么赶客,原因也简单,就是怕理念不合,后头天天追着作者骂,“你究竟在写甚么,这不是我们要看的东西,这不是我们喜欢的东西,这不是我们要的结果!”
最后说句玩笑话,说来惭愧,谁能想到貌不惊人的美丽的我,竟然是龙的传人。
第64章 嘉靖十年
杨宝儿从祁玉手里拿到了戚英姿一案的最原始的资料; 里头许多东西并不完善; 但致命的一点; 里头有戚英姿写的亲笔信; 她认罪的亲笔信。
杨宝儿反复比对过戚英姿抄写佛经的笔迹; 他来回看了许多次,觉得没有问题,但戚英姿如何又会写下这样的认罪信; 他决心请沈约来一同看看。
“沈兄; 你看; 这是不是戚将军的笔迹?”
沈约自杨宝儿手中接过种种资料的时候,他的心情其实很复杂; 早几年,他便很想看看其中的猫腻,看看戚英姿这个案件究竟是怎么办理的。可等他拿到了都察院给的档案; 又觉得此事很不简单; 并非是由贝兆楹一人就能办成的。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 心不动; 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 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戚英姿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一‘苦’字。
沈约觉得他当时也苦; 是以忽略了戚英姿的苦。戚英姿苦在想爱又不能说,自己却苦在想上天无路,想求富贵却无门。
六年过去; 当年的新科进士已经年入中年,沈约其实也想娶个妻子,生几个孩子,所以等唐纵的橄榄枝抛到他手中的时候,他接受了。
沈约不甘心做个一辈子的六品七品小吏,他还有远大抱负,他还有他的济世理想,这些唐家都可以给他。他想要的,唐家都能给他。
于是沈约接住了唐三小姐的绣球,尽管他知道唐家的人口碑都不好,例如唐纵生活放荡,也例如唐三小姐是在陕西众豪门中嫁不出去了,才会低嫁给他。
沈约很想得通其中关窍,事实上他也死心了。他想,不管唐三小姐如何不贤惠、如何霸道,他都可以忍,总之夫妻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谁知戚英姿回来了,她不声不响地回来了,沈约觉得自己的心湖又漾出了了涟漪,他的心湖,起浪了。
那是不是心活了,沈约不知道,他忽然发现自己看见唐三从害怕转变成了漠视,从讨厌转变成了怠慢,他忽然不想去管唐三是个甚么怪物了,她想挖坟掘地也好,她想养蝎子毒物也好,都随她。
是的,都随她去吧,反正自己也不爱她,管她做甚么呢。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沈约捧着戚英姿手抄的佛经,逐字逐句往下读,他不知怎么的,竟想落泪,等他手指抚到‘泪’那一字的时候,那上头有晕染开的墨团。
沈约以为是戚英姿当年流下的泪,若要崔蓬自己去回想,她会想,约莫是汗吧。嘉靖十年,那年的太阳太烈了,兴许是汗。
其实是泪。这一段不是戚英姿在烈日下抄的,是在晚上,她点着灯,坐在沈约的门口抄的,而在一个时辰之前,沈约抱着她,吻了他的头发,他喊她:“母亲。”
沈约病了二十多天,他病得最厉害、病得要死的时候,戚英姿进去给他灌药,她捏着他的下颌骨,强行给他灌药,沈约许是觉得药太苦,心里也苦,便搂着戚英姿的腰,喊:“母亲,好苦。”
戚英姿的头发真长啊,沈约母亲的头发也很长,他搂着这军队行伍里唯一的一个女人,说:“母亲,我想你了。”
沈约吻过戚英姿的头发,沈约自己不知道,戚英姿知道,还有窗外的杨宝儿知道。等杨宝儿端着一盆清水进来的时候,戚英姿才站起来,说:“他糊涂了。”
杨宝儿不知道沈约是不是真的糊涂了,还是诈病装疯,或者单纯是想他母亲了,于是思念女人温柔,趁机占占戚将军的便宜。
这就是杨宝儿最看不上沈约的地方,戚英姿这么好的女子,人家用无私的心待他,可他沈大人心里全是心眼儿,全是算计。
沈约仰着头,他想不起来过去的种种,想不起来关于戚英姿的细节,还有他们经历的那些两灾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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