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宠记》第164章


后来这一路上都是裴延抱着孩子,杜青宁从一旁坐着。他们成亲后,这是难得的一次,在马车里,她不是坐在他腿上的。
她感觉很自在,但裴延却明显觉得不爽,他一直看着她的脸,突然道:“亲我一下。”
她压下叹气的冲动,伸长脖子在他的嘴角亲了下,正是她收回去时,他又快速趋近吮了下她的唇。
可惜因有孩子在怀,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杜青宁看了看他那明显颜色变深的眸子,着实有些不懂他。她没经历过别的男子,真不知别的男子是否也是如此重。欲又黏腻。
只是稍稍想了下,她便又看向窗外。
回到千百庄后,裴延直接将孩子扔给了手下,确实是用扔的,仿若那不是个孩子,而是件东西。
杜青宁见了,陡然悬起来的一颗心落地后,下意识拧了下眉。
见她关心孩子,他自然不悦,可他一直告诉自己,那孩子只是他允许她玩的玩具。何况他是真的想让她开心点,他忍忍也无妨,毕竟只是个婴儿。
没了孩子,他便迫不及待将她拉到树后紧紧的抱住她,道:“我说过,不准你为别人与我生气。”
杜青宁:“哦!”
他知道,不用他再威胁什么,只是这么一句话,便能让她收敛。
如今的她,再如何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行事无所顾忌,不顾及他的感受。
他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极满意,也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是一种不明缘由的感觉。彷徨的他,低头用力亲住她,似乎如此就能发现他心中的燥闷。
昭王府。
日头西斜到底,不知不觉便入了夜。不知何时回了昭王府自己书房的薄祁云,正双手环胸,懒懒的倚着案桌后头的靠背椅。他双眸微闭,一动不动的。
看书房里未点灯,便不难猜到,他兴许如此闭着眼坐了好久。
寂静中,隐隐响起脚步声,后来脚步声渐渐靠近,踏进书房的是蔚元顺。他凝眸看了看案桌后头的黑影,道了声:“怎不点灯?”话语间,他亲自过去点了灯。
见到闭着眼睛的薄祁云,他便走过去,拖了个椅子坐下,又问:“祁公子莫不是如此想事想了许久?”他自然不会认为薄祁云睡着了,以薄祁云的功夫,就算睡着了,也能轻易意识到有人靠近。
薄祁云没有理他。
等了会儿没等到回应,蔚元顺挑了挑眉。
薄祁云终于幽幽的睁开了眼,烛灯之下,那双完美的眼睛中泛着明明灭灭的火光,瞧着深暗不明,隐约透着一丝压抑的色彩。
蔚元顺见了微惊:“这是如何了?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他记得白天对方还好好的。
不想这时薄祁云却痴痴的笑了起来:“呵呵……”
正是蔚元顺觉得更惊时,他仍是睁着黑亮的眼睛,眸视着前方,在笑,不停地笑。笑着笑着,便抬起脑袋搭在了靠背椅上,眸视着屋上方。
蔚元顺看着笑的肩头一耸一耸,无停之意的薄祁云,觉得无言了。
当下的序月水渊中,裴迎华正踏入裴安所在的偏房,她转眸,目光落在里间床边被奶娘抱着喂奶的孩子身上。
奶娘抬眸见到她,忙道:“小公子刚开始吃奶,一会儿就好,夫人稍等。”
裴迎华未语,只从桌旁坐下来,她的目光仍旧落在孩子身上,让人辩不明她眼中的情绪。
终于等到孩子吃饱放开,奶娘忙把孩子抱了过来,问她:“夫人可是要抱抱小公子?”
裴迎华:“不必,我坐坐就走。”
奶娘压下失落,点头应了声:“哦!”她记得小公子从出生起,就没有被亲娘抱过,哪怕他们住的如此近,想想都让人觉得心酸。
倒未想裴迎华这一坐,便是坐了整整一晚,直到次日早上才起身离去。
序月水渊的东头寝屋中,裴延老早就醒了过来,当他见到怀中的杜青宁也早早醒来,便低头亲着她的嘴角问她:“是昨晚不够累?”
杜青宁想了下,觉得昨晚他仍旧很卖力,可她的身子好像真的被锻炼起来了,当下竟是真的不觉得太累,也不太疼。但她不敢说,怕说了他会更卖力。毕竟这些习武之人,体力当真是惊人。
就算她不说,裴延心里也有数,他颇为满意的笑道:“我去给你做早膳?”
杜青宁:“好。”
随着裴延起身穿衣走出去关上门后,她便也起来穿了衣裳,过去先一步给自己洗漱梳妆了。
现在的气候越来越热,大早上的,走出房间,会让人感觉尤其的舒服。她去到亭下坐着,打算在外面用早膳。
抬眸不经意间,她竟看到杜栩负手缓缓朝这边踏来。
她眸露惊喜之色,立刻站起身朝他跑过去:“爹。”在这世上,她最喜欢的就是爹,从小将她当宝贝疙瘩宠到大的爹。突然见到爹,那种狂喜的感觉,她根本就压抑不住。
她扑入杜栩的怀中,软乎乎的又喊了声:“爹……”
杜栩轻扯了下嘴角,摸着她的脑袋道:“阿宁不记得昨日我们便见过?怎今日就一副时隔多年未见爹的模样?”
杜青宁闻言微愣,这才惊觉自己的反应不太对。
杜栩感觉到她身体的微僵,突然又问她:“阿宁是受委屈了?”做女儿的,受了委屈,下意识更加依赖自己的爹,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杜青宁从他的怀里出来,牵住他的衣袖,将他往亭下拉,她笑道:“爹多虑了,我过得很好。”
不想杜栩却是反而冷笑起来,坐下后,他看着杜青宁的脸:“爹最了解阿宁的性子。”以她的性子,该是就算过得很好,见到他后也该开玩笑嘀嘀咕咕自己过得那里那里不好,撒娇不断。
她如今的状态不符合她的性格。
在昨日的婚宴上,他便知不对劲。瞧到女儿模样的变化,若他没有猜错,他的女儿这是很有可能被囚禁过。
被囚禁过的女子,有何变化,他再了解不过。
所以他才想到今日突访,果然是有问题。
听到爹的话,杜青宁感觉很心虚。确实,最了解她的,就是将她一手带大的爹。
措不及防间,她又听到爹说:“你被囚禁过?”
猜得如此的精准,她不由失了色。
杜栩脸上的神色更冷,他立刻拉住她的手,非常果断的给她做了决定:“和离,现在跟爹回去。”
杜栩拉着杜青宁转过身,便看到端着早膳站在不远处的裴延。
正是杜青宁不由悬起了心时,本是没什么表情的裴延突然温和的笑了,他过去将早膳搁在石桌上,对杜栩道:“岳父突然过来,我们都没什么准备,不知岳父可是用过早膳?若是没有,小婿这就去再做一份。”
听起来,倒真是一个态度极好,无可挑剔的好女婿,好丈夫。可杜栩不吃这一套,他只突然淡淡的问裴延:“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裴延似有些不解,无辜道:“小婿能做什么?自然疼她还来不及,莫不是岳父觉得小婿欺负了她?如此,那便是有些冤。阿宁,你说是不是?”他的目光落在了杜青宁的身上。
他的目光虽温柔似水,却莫名让杜青宁觉得毛骨悚然:“我……”
她知道事到如今,爹是不可能就此罢手,因为爹最疼她。而裴延也更不可能罢手,所以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杜栩只看着裴延再问:“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他的女儿本是性子单纯活泼,从她身上看不出半点愁意,只有快乐。这都是他宠出来的,他就是要她活得无忧无虑,随心所欲。
如今倒好,只嫁了几个月,她便变得内敛深沉,仿若变了一个人。
裴延看着杜青宁,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收起脸上的笑,竟是冷静的老实交代了自己的作为:“岳父刚才不是说了,阿宁被我囚禁过。”甚至现在仍旧被他禁锢着,他还打算一辈子如此做。
杜栩冷笑:“如何个囚禁法?”他也是男人,不难猜到个七七八八。
裴延:“囚禁在千百庄,囚禁在屋里,加起来三个月。”
杜栩:“理由。”
裴延:“阿宁要与我和离,因为我杀了她的恩人,也更因为我在房事上的肆无忌惮对她。”说的很直接,也挺委婉,但足够作为男人的杜栩懂。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杜青宁身上,将她脸上的困惑之意收入眼底。
她在奇怪他为何这么老实。
杜栩未再多语,拉着杜青宁就走,却被裴延拉住了她的另外一只手。杜青宁还未来得及的反应,杜栩就陡然朝裴延出了手。
眨眼的功夫,两人便同时将她推开,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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