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悍妻》第342章


十几鞭下去,细作已经满身鞭痕,血迹斑斑,但是依旧一言不发,扬起阴鸷的眸子盯着皇帝。
皇帝眼底的不耐烦越发明显,沉怒道:“苏意,你这南监就这么几道板斧吗?”
苏意拱手,“皇上,请您稍等!”
他回头冷声吩咐,“来,上薄刃!”
“是!”执刑之人得令,随即奉上两把柳叶薄刀片。
细作的衣衫被撕开,露出精壮的上身,执刑之人上前,用薄刃在胸口划了一刀,细小的血珠子渗出,执行之人倏然拿薄刃一拉,便割下一块薄薄的肉,肉薄得如绸缎,旁边有一人捧着精致的雕花木盆,那一块薄肉便放在盆子上,清晰可见底下的花纹。
一名细作哈哈大笑,“苏意,听闻南监的刑具天下闻名,今日一试,竟还不如那地方衙门的老虎凳啊,有本事的,给老子上真章,这样割下去,便是千刀万剐,老子也绝不喊一声,老子能等,你们家皇帝可不耐烦了啊。”
苏意冷笑,“急什么啊?等着。”
他示意执刑之人继续。
一片片的薄肉被割下来,铺排在木盆子里,执刑之人手很巧,也很快,仿佛在伺弄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从胸口到手臂,再到脸部,割下来的皮肉,绝不会一件厚一件薄。
再看细作的身体,皮被削去,露出赤红的肉,上头渗着细碎血珠子,蜿蜒而下,像一条条长在身体外的血管。
皇帝本身不耐烦,但是,看到如此精致的功夫,竟也耐下心来看。
割完了胸口和脸,便拿出一根长长的针,在耳朵外头刺孔,他们倒没有刺入耳中,只是一味地布着细碎密密麻麻的小伤口。
细作又狂笑,“南监,不过如此。”
苏意冷冷地看着他们,也不做声。
刺完小孔,便有人端来一碗东西进来。
这碗东西很是粘稠,微黄色,带着甜香的味道。
执行之人各取一个小扫子,把碗里的东西扫在细作的伤口上。
细作冷笑着,“怎么?还给我上药吗?”
“皇上!”苏意拱手,“请您退后几步坐。”
皇帝知道苏意的手段不会那么简单,也就沉静地带着一种看戏的心态站了起来,靖廷亲自为皇帝挪椅子,皇帝扬袍坐下,淡淡地道:“苏意,莫要叫朕失望了。”
“皇上请看就是。”苏意微微一笑,回头扬手,“来人,上咱南监的宝贝。”
顷刻,有人抱着一个密封的木箱子进来放置在地上。
苏意亲自上去打开木箱的盖子,便退到了一边去。
两名细作互相对视了一眼,却依旧冷笑。
木箱开始有动静了,一层黑色从箱子里蔓延出来,蜿蜒流动,流向两名细作。
那黑色的东西仿佛是蚂蚁,但是,仔细看却不是蚂蚁,那不是一只只的,而是一条条细长的线虫,一眼看过去是黑色,但是其实看仔细了,是褐红色的,只是层层叠叠在一起,像是黑色一般。
“勾魂金虫?”其中一名细作一看,眸色顿时染上了一层恐惧。
“算你有见识!”苏意冷冷一笑,“你如今招供,还来得及。”
细作冷笑一声,倔强地道:“听闻勾魂金虫的毒无人能抵抗,一旦被勾魂金虫穿心,便痛不欲生,我今日便领教一下到底有多厉害。”
勾魂金虫慢慢地攀爬上去,在嗅到血腥的气息和方才那一碗甜香的气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之后,便疯狂了起来,迅速地从破损的皮肉里钻进去。
一条一条,在两名细作的身上,手臂,脸部,耳朵一直钻,场面看着十分恐怖。
开始,两名细作还能强自忍受,但是慢慢地,他们的面容就有些扭曲,甚至发出隐忍的痛楚哼声。
皇帝见他们方才受刑,一直面不改色,甚至薄刃割肉,也没有丝毫痛苦惊惧,如今被这些线虫钻进皮肉里,竟表现出痛苦之色,不禁好奇地问苏意,“这些勾魂金虫,是个什么宝贝?”
苏意解释道:“皇上,这种勾魂金虫,生长在悬崖,别看它们只是线虫,但是它们竟然可以钻破岩石,它们喜爱蜂蜜的味道,尤其更爱血腥,一旦闻到血腥味,就会疯狂,钻入人体的心脏,骨头,它们身上携带特殊的毒,这种毒死不了人,但是却能让人感受穿心跗骨之痛,到现在为止,臣还没见过有人能扛得住勾魂金虫的痛。”
第459章 被伤
苏意的话刚落,便听得两名细作发出骇人的惨叫声。
皇帝抬眸看过去,只见两人面容扭曲得极为可怖,五官都几乎扭在一起了。
“招不招?”苏意怒喝一声,“若不招,便叫你们生受几日再死去。”
“招……我招!”其中一名细作终于软下来了,有气无力地道。
苏意对执行之人点头,执行之人端着方才那一碗香甜的蜂蜜走过去,嘴里发出唧唧的声音,再割破手指往蜂蜜里滴血,勾魂金虫便都爬了出来。
这些勾魂金虫方才还是线形,如今再爬出来,身体便粗壮了一些,颜色也变成了暗红色。
“说,你们是不是红叶公子的人?在京中有多少你们的人?他们分别是谁。”苏意厉声道。
细作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方才倨傲轻蔑的神色也再寻不到。
“我们二人是负责联络发送消息的,与我们接头的,也就五个人,至于京中到底有多少人,我们着实不知。”
“你所知道的五个人名单。”苏意问道。
细作忍着痛苦道:“是,昌隆客栈的掌柜周不忍,鼎丰号掌柜胡青云,宁安郡主陈瑾宁……”
靖廷闻言,大怒,“大胆,你竟然敢诬陷郡主?”
细作一怔,道:“我没诬陷,她确实是我们的人,与我联络过数次,而且,萧侯也是她刺杀的。”
“胡说八道!”靖廷脸色发青,箭步上去一拳打下去,打在那细作被割皮的脸上,这一拳着实厉害,打得细作两颗牙齿都飞了出去。
细作头一侧,昏了过去。
另外一名细作见状,深呼吸一口,扬起阴鸷的眸子,“她知道事情败露,京中必定会大肆搜捕细作,所以出卖了我们兄弟,她知道我们绝不可能招供,因为,我们的家小都被红叶公子拿捏在手中,若我们招供,必定惨遭灭门,若不是忍受不住那勾魂金虫,我们绝不可能招供,你们若不信,便回去搜一下,她所戴的簪子,上头刻有洪烈大将军的火符,这是我们暗号,我们兄弟也有,我们是刻在了背上。”
靖廷骇然,下意识地回头看着皇帝,“皇上,他砌词狡辩,想诬陷瑾宁……”
皇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吩咐常安,“看看他们二人的后背。”
常安领命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为细作松绑,把二人丢在地上,踢转了身子,后背果然刻有一个火符。
靖廷与苏意对视了一眼,神色凝重而担忧。
皇帝仔细看了那火符,然后半响不发话。
靖廷心头暗惊,拱手,“皇上……”
皇帝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细作在樵山的?”
靖廷脸色微变。
“如实说来。”皇帝声音威严。
靖廷拱手,“皇上,是瑾宁告知臣的,就因为这样,所以瑾宁绝没有可疑,绝不是奸细,否则,她为何要告知臣?若她不说,我们压根没办法找到樵山从而抓获细作。”
苏意也道:“是啊,皇上,这两人旨在诬陷我大周忠良,郡主秉承国公爷忠心护国的精神,平定东浙,于朝廷有功,绝不会做那出卖大周的事情,皇上明鉴。”
苏意这话,说得比较伟光正,是想提醒皇帝,瑾宁是已故国公之女,于朝廷有功,不念已故国公爷的份上,也念她曾平定东浙。
皇帝眸子沉峻,看不出心里头想什么,他看着靖廷,“郡主可有跟你说过,她是如何知道樵山藏着细作?”
“回皇上,她前些日一直帮忙追查刺客的下落,因而找到线索,皇上,萧侯受伤,她也协助太后医治,她绝对不会是细作。”
靖廷暗暗观察皇帝的神色,一颗心沉到了无名暗底。
“皇上,”苏意也继续道:“如果她是细作,着实没必要无端出卖联络人的藏身地啊,这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细作冷笑,“有什么好处?自然是有天大的好处,她刺杀萧侯,导致兵马司和南监都走抓细作,她是让我们兄弟做替死鬼。”
靖廷盯着他,厉声反问,“她若是你们的人,你招供了她,是迫于无奈受刑不过,可作为和她一伙的细作,你招供了,必定会盼着我们不信,你却不是,一味往死里指证她,实在让人怀疑,你是存心挑拨我大周君臣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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