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多癖》第211章


推推搡搡间众人就奔着鲁泉这边来了。
车旁谢家的随从沉声喝道:“快都闪开,我家少爷急症发作,赶着看大夫,再纠缠别怪我等不客气!”
哎哟,这么横!
谢家有头有脸的人都没露面,是以严英寿根本不信。
听动静渐到眼前,李韶安觉着不妥,正要吩咐轿夫们让开,鲁泉在旁咳嗽一声,开口道:“各位,有话好好说,不知是哪位少爷病了?”
与此同时,王子约的墓前。
谢平澜和明月默默上了香,又安静地待香燃尽,明月弯腰将一捧花放到郡主衣冠冢前。
素约和香絮将二人的坟冢照顾得很好。
婚期在即,这大约是她和谢平澜婚前最后一次来祭奠故友了。
明月忍不住问谢平澜:“司徒王爷那里快要失去耐心了,这两天会有消息么?”
第196章 筹备婚礼
李韶安的死讯在当天下午传开,到黄昏时京城里头已经传遍了。
中午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说起来李韶安的死因真是巧合意外到了荒唐的地步。
据鲁泉和李家的管事、家将们事后向赶至现场的京兆尹张大人讲叙,当时侯爷的轿子停在了人群之外,距离谢家大门差不多有数十丈远,谢家的马车偏巧奔着这边过来,隋凤的结拜兄弟严英寿追着不肯放行,鲁泉做为有头有脸的人物,眼见双方吵吵闹闹到了跟前,不能只看热闹不吭声。
他好意上前劝解。
谢家的下人撩开了车帘,示意鲁泉和严英寿,车里躺的病人是疯傻了有段时间的谢四少。
几人就见谢四闭了眼睛躺在里头,脸色苍白,眼下带着乌青,衣着污秽凌乱,还隐约带了些酒的酸臭气,鼻息沉沉,似是睡着了。
“大夫说四少最受不了吵闹,住的地方需得保持肃静,结果这些日子外头老是有那不开眼的小人瞎嚷嚷,四少适才已经发作过一回了,好不容易给他灌了些药酒才安稳下来了,管你是金汤寨银汤寨,都赶紧让开路,不然别怪我等不客气!”
谢四的几个随从说话没好气,一看就是憋了满肚子的委屈。
严英寿本不想为难疯子,没想到谢家人口气这么冲,登时改了主意,心想谢四这急症能有多急?顶多是醒了发疯,冷笑道:“尽管来,老子会怕你们几个不客气?”
鲁泉见状劝了几句,这工夫大约是因为周围太吵,谢四果然醒了,腾地坐直身体,两眼发红,直勾勾盯着严英寿。
谢家随从连忙上前扶他:“四少,你……”
话未说完,谢四发出一声嘶吼,猛地将那随从推开,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出鞘的钢刀,原来就这一瞬间,他把随从的刀夺过去了。
严英寿双目一凝,后撤让开些许距离。
鲁泉是个文人,反应没他快,但见刀风袭来,谢四这一刀正中马眼,□□马哀鸣一声,登时就把鲁泉由马背上摔了下来。
严英寿一看出乱子了,叫声“鲁大人小心”,抢上前救人,他这才想起来白策同他提过,谢家几个年轻人都习过武。
谢四出手极快,力气也大。
他不理会严英寿,也没对鲁泉再下狠手,就这眨眼的工夫一刀斩中马颈,跟着撒手弃刀,抓住那匹马的两条前腿,奋力一撕,竟真扯下一条马腿来,而后将那三条腿的死马往旁边一扔,浑身浴血,单手叉腰,高举一条马腿哈哈大笑,那癫狂的模样别提多慎得慌。
一片混乱之中,就见那死马飞出去,正砸中旁边一顶小轿,直接就把轿子给压垮了。
更巧的是随着这一砸,之前插在马颈上的钢刀掉落下来,将轿里头坐着的李韶安抹了脖子。
众人见状大呼小叫围上去抢救,谢四不由瞪大了眼睛,狂笑声有片刻的凝滞。
他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事先安排的后手全都不用了。
谢家众人七手八脚把谢四按住了,夺下马腿,将人塞进马车里赶紧送走,余下的维持秩序,该报官报官。
接下来听说这事的人无不啧啧称奇,甲和乙翻脸动刀子,丙来劝架,结果三个人屁事没有,反到是一旁看热闹的丁遭了殃。天下之大,简直无奇不有啊。
再一联想到谢四之所以会发疯,李韶安便是始作俑者,不免要慨叹一声“报应不爽”。
不是没人怀疑李韶安死得如此之巧另有玄机,但谢四发疯不是一天两天,谢家满城找大夫为他治病还在李韶安归降之前,况且李韶安是酒后临时起意去瞧热闹的,除了鲁泉,谁知道当时轿子里的人是他?
京兆尹张大人那里查证之后很快有了结论,谢家往怀定侯府和鲁泉那里分别送了赔礼,这事就做为意外揭过去了。
赵王尚小,母子俩自顾不暇,哪敢吭声,李韶安的几个庶子忙着争爵位,想都没想过要与京兆尹对着干,至于和谢家的仇怨,暂时不宜清算,等以后站稳了脚跟再说。
这个突发事件还引发了一个结果:毕竟出了人命,隋凤不好再闹了,金汤寨的人全都撤走,算是放了谢家一马。
且说从京兆尹衙门介入到定案后怀定侯府认回尸体,这当中有大半天的时间,足够谢平澜收到消息,命人自军中大牢里提出穆致尧,悄悄带他去验明正身。
穆致尧一早接到恩师的书信,仔细确定过死的正是李韶安本人,叹道:“行了,送我回去吧,请代穆某转告谢大人,接下来穆某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隔天穆致尧通过看守向杜昭上书,表示愿诚心归降,并自请随军队前往白州劝说司徒翰夫妇。
穆致尧能迷途知返,大安再添一员虎将,杜昭自是大喜过望,立刻下旨赦免了对方。
几人欢笑几人愁,怀定侯府设灵发丧,愁云惨淡,谢家巧妙安排,弄死了大仇人安安稳稳什么事都没有,还把金汤寨的那帮土匪给打发了,关了门喜气洋洋,恨不得放几挂鞭炮庆祝。
谢平澜交待的两件事这就算圆满完成了一件,剩下的准备婚礼要容易多了,只要态度郑重,舍得花钱,总能令他和隋小姐满意。
谢平澜同明月的婚期定在了十一月初六。
谢平澜征求过明月的意见,婚礼就在他自己买下的宅子里举行,这样成亲之后就是分家单过,哪怕是离京前的这一段时间他俩也不必早晚给长辈们问安了。
明月陪着外婆和母亲暂时住去了西风胡同,腾出地方以便谢家人大肆修缮日后的新家。
谢平澜的伯父亲自出面同左右邻居交涉,最后花银子买下东邻,将院墙推倒了重建,建成之后宅子比原先大了一倍,总算瞧着像点样子了。
赶在这么个时候,二人都无意大操大办,但闻讯赶来帮忙的人着实不少,谢平澜这边就不用说了,眼下京中权贵几乎个个与他有交情,明月那边密州宋家和白州汪家都打发了人赶到京里来,就连费长雍都写了信,问明月送亲的时候是否需得他出面,若是需要的话,他会尽快赶到京里来。
毕竟明月上面没有兄长,他这“师兄”送新娘子上轿也说得过去。
明月知道费长雍身份太敏感,他若想进京凑热闹早就来了,也不会有这么封信,既然如此,到不如等她和谢平澜去邺州时三人再相聚,当即给费长雍回了信,婉拒了他的好意。
至于送亲的人选,正好安兴江家长房那边江流达、江流远带着老婆、儿子进京来探看曹氏,到时不管给哪个表哥安排这活计,保管都千肯万肯。
明月便请汪宝泓帮忙照应江家人。
隋凤是个死要面子的,隋谢两家结亲已成定局,不是他能折腾黄的,只剩下在排场上压倒对方了,幸好有贺翰德和白策拦着,要不然不知会闹出什么动静来,叫天下人都看看土匪头子是怎么嫁闺女的。
明月任其筹措,全不操心。
婚期一天天临近,江氏舍不得女儿,这些天避开了隋凤,夜里与明月同榻而眠。
到了十月底,大红嫁衣已经备好,给明月上头的人选也定下来了。
铃铛带着一帮丫鬟跟着忙前忙后,江氏坐在榻上,笑望女儿穿着单薄的里衣来回试穿嫁衣,乌黑的长发垂落腰间,肤如凝脂,眉眼弯弯,仿佛有细碎的星辰在其中闪烁,脸上的小酒窝时隐时现,显是心情极好,不禁有些感慨。
等她试的满意了,铃铛几个收好衣裳,给江氏行了礼退出去,江氏方拍拍跟前的被褥:“月儿,快别折腾了,这么冷的天,小心冻着。”
“哦。”明月轻盈地钻进棉被里,将被子拉到胸口,枕着母亲的腿缩在她怀里,又塞了把梳子给她。
江氏心里一片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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